忙活了大半个年头的二婶和三婶终于闲下来歇着了,这些忙活事在他们刚刚嫁进秋府的时候都是慕容月操心忙活着,虽说有时帮帮忙,但终归不是亲力亲为这般累人。
这会儿好容易闲下来喝杯茶的功夫,就又被秋老夫人催促着张罗元子秋渊的婚事,真是一出接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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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可知那左史并不如表面作态那般”
秋婧思量了几日,这事还是得跟秋鸿讲明白了。
“婧儿,你个姑娘家,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秋鸿没有反问秋婧为何这样说,而是责怪秋婧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样看来,秋鸿心里也是对崔左史有怀疑的。
“爹爹莫怪,婧儿只是想为您分忧,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朝廷上自然不止左史一家不怀好意的”
“不如,我们就称病辞官吧”
秋婧给秋鸿一五一十的讲了生辰宴发生的事情,虽然崔华没有表明,但崔景淑却是明明白白,她这样毫无顾忌的对秋婧坦白定不是自作主张,所以其中定是有崔华的意思。
她心里跟明镜一般,这大周昌盛,却还是免不了大家的小人之腹,爹爹一生官途顺畅,如今夺得正一品的官职,定是有不少人眼红。
秋鸿只是个才华横溢的状元郎,不如太傅那般从小就跟着陛下长大,情分二字对于永宣帝和户部尚书而言便如白纸一张毫无意义。
“唉…”
“爹爹也知道走到今天的高度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但是一想到你那两个伯伯我就放心不下”
“若是我就此退出朝野,他们两人在宫里便再无可依靠之人,若是出些事情,怕是自身难保”
“更何况,爹还要凭着一身紫袍,为你寻个好夫婿啊”
秋鸿摇了摇头,他何尝没有考虑过明哲保身,就此止步,但秋府今日的荣光全是靠他秋鸿一人换来的,秋府上上下下百来号人,他不能不考虑着。
秋婧认真的听秋鸿说着,这辞官一事看来秋鸿是绝对不会同意了的。
“那爹爹可有万全的法子,这崔家已经表明了态度,还这般作恶”
“我们总不能等着他们爬到咱头上来吧”
秋婧苦闷着脸,他知道爹爹心中有牵挂,万事得小心为上,可这般畏畏缩缩倒是令秋婧十分不解。
“婧儿啊,这件事你暂时不要管了,多多钻研你的医术,没事也不要乱出门了”
秋府现在整个都是乌泱泱的,病的病,残的残,秋鸿只能庆幸着秋婧有医术傍身。
“爹爹,这事你还是不要劝我了”
“婧儿自幼便没有母亲陪伴,您于我便是我今生唯一的牵挂,我理解您希望我平安无事的心情,但我又何尝不是,若您有个三长两短,婧儿又该如何过活?”
秋鸿看着女儿的眼睛,虽还是那般圆溜溜的,却不似孩童时期的天真,也不似前些年的平淡,倒是看出了一丝不甘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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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婧作别了秋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她想了良久,左史府这些天没有了动作,秋婧倒是心里没数,更加恐慌了,她也总觉着暗流在她知道的地方涌动着。
窗外树上躺着的莫倾瞧着窗前桌边的少女,容颜冷清,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都不掩清澈,就像一只意欲捕猎的猛兽,在安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莫倾摇了摇头,轻声叹气,一个闺阁少女,这样的年华本来应该如同别家小姐一样弹弹琴写写字的,而秋婧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要考虑着秋府人的性命,想做的事倒是丝毫不怕有损自己的名声。
事事筹谋,就仿佛行走在刀尖上,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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