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国宴上,他看见了魏延身边的宫人,亦认出了她便是那日凤于阁中楚澜峥的贴身宫人。
随后魏延的一番言论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子,更知道了北楼在她心底的重要性。楚澜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北楼,那他要她还有何用,倒不如让景宣帝亲手毁了这把利刃。
本来那枚玉坠和信是交到她手上的,谁知她没有动作。既然她这么不想楚澜凝和亲,那他就帮她一把。
苏行远回头遥遥望了一眼远处已渐渐模糊的帝京城墙,轻勾唇角。
再见了,帝京。下次再见,便是天地旋转之时。
惠安纯孝太后的灵椁停了七七四十九日,第五十日入完陵寝,景宣帝便来到了碧亭轩。
帝京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待景宣帝从朝清殿走到碧亭轩,黑色金丝龙纹锦绸的锻靴已经湿了大半。
张永德将撑着的伞收起来,门口的宫人早早地将准备好的锻靴拿过来给景宣帝换上。
“都下去吧。”他挥挥手,碧亭轩一众宫人纷纷退下。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景宣帝自己用手弹了弹衣袖上沾染的风雪,“这都下了近五日了吧。”
贤妃走上前伸手替景宣帝扫扫衣摆上的雪沫,“是啊,今年的雪着实罕见,天气都冷得异常。陛下,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景宣帝坐到桌旁,看着面前的女子不急不徐地为他倒了杯茶,缓缓道:“你入宫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贤妃笑笑:“陛下,已有三十年了呢。”
“是啊,转眼间已有三十年了,朕竟记不得了。”景宣帝也是笑笑,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灈山雀舌回味清爽,味道的确难得,只是不适合在这大雪纷飞的冬季饮用罢了。
“陛下日理万机,忙的均是天下大事,这些小事怎还能劳烦陛下挂心。”贤妃轻轻柔柔的话极为熨帖。
“这么多年,朕总算是明白,在这后宫之中,皇姐为何偏偏喜欢你了,在你这儿,总能听到最舒心的话,也不必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景宣帝一席话,却让正在煮茶的贤妃跪在地上。
景宣帝半阖着眼,将手中的茶杯置于鼻间轻轻地嗅着,淡淡清香沁人心脾。他径自喝了一口,似乎丝毫没有看到贤妃因为他的话已经跪在地上。
“其实有时候朕总是想,澜峥这孩子究竟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贵妃多一点,还是皇姐呢?”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淡淡道,“今日朕前来,是想告诉你件事......”
大雪依旧在飘,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朝清殿前,楚澜峥已经跪了许久,自从知道景宣帝去找了贤妃。
大雪不停,寒风在吹,楚澜峥只觉得浑身血液快要僵住了。
“怎么跪在了这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随后传来景宣帝的声音。
“父皇。”楚澜峥一直跪在雪窝里,地上冰的吓人,纷纷扬扬一直下的大雪不停将她的眉梢发间都染成了白色。楚澜峥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开口的声音都在抖,“母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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