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汐微微抿嘴,试图掩盖下自己的情绪,欲言又止:“我……”
慕寒汐轻抬手,眼球朝左下方,见着手腕上戴着金色手链。
这手链,便是那时他赠予我的吗……
犹记得,那年正月十五日,正是上神界的上元节,但天族从不怎么过上元节,而上元节却是圣族最为重要和热闹的节日。也只有那日,圣族才会取消宵禁。慕寒汐央求了慕北堂许久,慕北堂方才同意一家人到圣族看花灯。
还未至夜晚,从冬宛街直转至州桥,处处便张灯结彩,几处灯楼尤其壮观。
一位位红妆盛艳的佳丽骑马游春,骏马蹄踏着夕阳的金辉,高高的竹竿上五颜六色的三角旗子如树林立,幼小、稍大些的孩童们都在闹市华街打闹穿游追逐着。
那迤逦的楼台上,歌舞却是一眼望不尽,歌舞升平随着丽人们秀足莲步带起了脂香弥漫的微尘,在那儿听歌观舞的圣官、商人坐在楼台上喝着小酒小茶。其中,箜篌、五弦琵琶、古筝、编钟,那多得数不过来的乐器一同奏响了生的乐章。尤是那幽婉欲断的箫音余音绕梁,如同在呼唤着那彩鸢期约归去。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车辇从大路驶过,只听见那闹市的喧哗声四起。
冬宛街是圣族的圣京里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冬宛街都是熙熙攘攘的热闹样子。
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慢慢地驶过街巷,慕寒汐等人乘坐着马车,只听那一未完全融化的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拉车的马形体俊美而健壮,一看就是名贵的汗血宝马。骏马蹄急踏着这冬季的寒雪,不免地,鼻中猛的打出了一个响啼,霎时,喷出一口白气,发出了老长的嘶鸣。因为是冬春交换之际,所以天气并不算太冷,但还是能感到丝丝凉意。
那时,慕寒汐见着他衣着华贵,却有着一身的伤痕,流出的血浸染了素白色的衣裳,只能隐隐约约之中看出原是白衣。那骨子里现出的那俊美无双的脸已被伤痛之感所覆盖,眉毛微蹙,嘴唇苍白且干裂,血缓缓地从嘴角流出。后倒在地上,脸上血色全无,没有多少生气。用手指探鼻息,气息气若游丝。帮他简单包扎了伤口、服下止玄丹,浮若之毒的毒素大部分都已清除,除了那一身的皮肉伤。
也不知他是从何处招来的这般杀身之祸,明明那般小的年纪,居然会有仇家。
虽服了止玄丹,但余毒未清,但此余毒若是未清,日后甚至会比之前更为狠毒。清毒便是挑筋剔骨般的感觉,但他愣是没喊一声疼。
慕寒汐默了许久。
“寒汐?”柳姚见慕寒汐默,神都不知飞向何处了,便唤。
慕寒汐被柳姚一唤,思绪便被拉了回来,转向柳姚:“嗯?”
柳姚见此,面上嘴角翘起,面颊上抬起皱,眼睑收缩,眼睛尾部的纹如鱼尾似的,似是一副明白了些什么的样子,开口道:“寒汐,你心中还是有圣族圣子一分的吧?”
慕寒汐闻语,心中似是有一些波澜,便避开这个话题,右手向着茶杯,同柳姚道:“茶凉了。”
柳姚见天色,便辞。
慕寒汐抬手,微微瞥头,手轻放至胸口处,心言:
我的心,是泛了波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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