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既送了你这物件,你是不是也应回礼我点什么?”楚崎川作势一脸轻薄的靠近,鼻息轻吐在脸颊,惹的寒藜有些痒痒的,随之脸色也微妙的红了一分。
“寒藜出身在外,此番又是纯属出来游历山水的,并不曾带些什么贵重东西,三公子莫要取笑见怪!”
身为女子本能的娇羞感令她此刻回话时脸色几近爆红,只不过在外人眼中是因他向自己讨东西而自身没有的窘状,而并非风月之辞,寒藜的心理压力倒也轻了几分。
然又是一番意外,只见楚崎川上一秒还坐在位子上风雨不动的姿态,下一秒他就意料之外的站立在了寒藜的另一侧。
瞬移速度快的惊人。
他低下头来将脑袋搭在她细嫩的肩上,魅声道:“小丫头,听说你穿了件很有意思的衣服?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半合着眸子的,那音量虽是小声只他们两个听见,但这句话本身的拼凑的字,却是一个个的应和在耳膜上!
寒藜一下子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汇聚,脸色爆红到像熟透了的番茄。
因为意识到昨日中午穿的那件衣服太过显眼,她特别去跟鱼竹好生说了半天,她才真心的帮自己去借了一件外衣,也省的今天中午再出什么幺蛾子。
谁想着楚崎川会再提起?
果然,他又食言进入了自己的思境吧......
“呵,你们两个明目张胆的在本座面前思境相通的打眼色,以本座的修为,想不知道都难,蠢女人。”
“......四哥哥!她要勾引你啊!”云瑈一听这话,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必定是被楚崎川尽数知晓了,便索性直接摊牌甩锅。
......
话一出,刚好小厮们端着菜盘从院门进来,似是嗅到空气中有一丝尴尬,府中很久没出现这么“和谐”的一面了,他们也是俱是一脸“不忍心”打搅到的意味,将菜品放下后便静悄悄的溜开,也未回禀。
......
呵。
是么?
楚崎川正欲往前方迈步,听得这话,脚下倏而就如被什么牵引住一般,顿了一下,反应过后唇边不经意的浮出一抹笑。
不是嗤笑,不是礼性的笑,那笑,有些似曾相识,又有些陌生,但看着让人感觉很舒服。
寒藜因为云瑈爆出的这一句,也抬起头来想看他的反应,然捕捉到他这一瞬的微笑,却是不可思议的怔了一下。
因为这个笑,是迄今为止她见过的最纯粹的笑,仅仅是笑,无半分意味,无半分算计,全然是出于会心。
会心。
而且笑的很好看,她真心这样觉得。
不过反应过来时,寒藜便立刻抱臂将头埋趴在桌上。
刚才的内容是......是说她想勾引他啊。
果然,楚崎川哪会浪费这么好的能调笑她的机会。
他正站在离自己几步外的位子,一瞬间就又闪在了他与她相距甚近的地方,勾着她下巴道:“小丫头,你要勾引本座?”
“她说的是真的?”楚崎川微垂眼眸,用那一双狭长的凤眸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下她。
“我没有!”寒藜连同脑袋一齐抵在桌上,听闻他这么问,便一脸吊儿郎当的抬起脸否定。
“四哥哥,你别信她,她就是对你图谋不轨!”云瑈本想好好在他面前“参她一本”,一看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气的她直跺脚又插道。
第一次遇见你,你便对我图谋不轨......不如,便禁锢在我身边可好?
四目相对时,二人脑中都倏而闪现出此话。
而楚崎川问她是否真的时,有一瞬间,眸色温和的不像话。然不过转瞬即逝,又变回了那个令人无可捉摸的,那个楚崎川。
寒藜有些看愣,以为他是有些被自己惹的气极反笑的心理,因而更添了几分畏惧。
“我......没有,还希望三公子不要误会。”寒藜嗫喏着唇道。
说着,她不知所措的从位子上离开,头也不回的往睡房的院门走去,步伐一踏出,便一步更比一步的快。
菜已经全然上齐,却单单留下云瑈一人坐在饭桌前茫然的杵着筷子。
因为楚崎川的修为程度已几乎不拘于吃不吃饭了,而今日叫厨房做了那么多菜,是为了招待寒藜,这方她走了,楚崎川自然是来去随性了。
“啊啊啊——贱人!四哥哥也不吃饭了,不吃......不吃我自己一个人吃。”云瑈努着腮帮子抱怨道,一面又拿起筷子猛加了几筷子盘中的小酥肉。
这也是她爱吃的!楚崎川,你就不能照顾照顾你自己妹妹的心情嘛。云瑈这样想着,也没了兴致,摔下筷子一头趴在桌上。
走在回睡房的路上,寒藜的步子一直保留着方才的那个速度,甚至比刚才还要快。
有一瞬间,她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差些就撞到一些盆栽或者踢到石板。
好奇怪,好奇怪,为什么?
她明明对他是有反感的,她想讨厌他,讨厌他在自己面前那副放旷风流的模样,作势轻薄,就连勾着自己下巴的那手法都极有娴熟感。
但她方才脸红了,还只因为他唯一一句温和的问话就感到不好意思。
是与寒临在一起极不相同的两种感觉。
非但不讨厌,竟还会有点依恋。
她是疯了吧......
还好正午的内院没有多少人,她便索性在这内院找了个墙边蹲下来,抱着臂回想着方才的事。
“当真是,一个笑话。”寒藜垂着眸,嗤笑出这一句。
“笑话?何为笑话?”
“......!”楚寒藜心下一惊,回头看,竟是楚崎川直愣愣的站在眼前,负手而立。
场面像足了强者俯视输掉一切的弱者,眼神中带有迷离。
“三公子怎么来了?为何要来?”寒藜扬唇道,语气柔和娇媚,但怎么听都带着几许嘲笑。
“呵,这是本座的院子,我不在这,应该在哪?”楚崎川亦是扬了扬唇,也反问道。
“好,三公子这般伶牙俐齿,我寒藜也不跟你争什么,事实本来如此,该走的,是我。”
寒藜勾了勾手指,她来时背的包袱便从一个反向窜出来自行搭在了肩上。
“多谢款待。”
跟寒临预定的日子还有两天,刚好手里的银子可够花,她便去客栈暂住好了,待在这里,她已经没法再寻常的面对楚崎川了。
她这样想……
寒藜背过身,运化出自己的佩剑就要御剑离开。
楚崎川却并未打算放过它,他未用剑,只单手一勾,寒藜手中的剑便被他一把抽去。
“大头雕,你想怎样?”寒藜气的不行。
“你说我想怎样?”楚崎川百无聊赖的扣着指甲,尽管指甲缝里干净的一尘不染,他仍旧作势一脸随性的吹了口气。
“呼——”
“你不能走。”楚崎川轻描淡写一句,并将她的剑一瞬抛出插在了她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一道裂缝。
“凭什么不能走,你把剑还我!”寒藜忽略掉他有些灼热的眼神,径自要走过去取剑。
楚崎川既说了不准,哪还会让她有下一步动作。他飞快的错身又挡在了她面前,“本座说了,你不能走。”
啊啊啊——
“大头雕,你让开!你是六尊之首又怎样,本姑娘也说过了,我会是下一任灵女!请不要挡在我面前,很失礼不是吗?”
寒藜有些恼怒,楚崎川不跟她讲礼数了,那她也不跟他讲。
脑中的一股弦似是烧断了般,寒藜竟然伸手去抓他的胳膊,“请你让开。”
见此,楚崎川抽了下唇,不过很快,唇边的意味便被那抹妖孽的态度所取代,他哼笑一声,衣诀翩飞,寒藜霎时整个人落在他怀里。
楚崎川用一只胳膊压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仅此,寒藜完全就被禁锢住了。
这两个部位都是女子最为敏感的地方,一下子全被他束缚住了,寒藜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气,随即脸上便不听使唤的布上些许绯色。
她正了正声色,“楚公子,请放开我,您这般不合礼数。”
楚崎川勾了勾唇,魅声道:“有何不合礼数,啧啧,分明是小丫头你先动的手,本座如此不过是礼尚往来,有何不妥?”
说着,他还妖孽的往她耳边轻吹了口气,惹的寒藜又浑身酥麻的打了个激灵。
“你这个登徒子!你放手!”寒藜像泥鳅一般的在他怀里乱拱。
“哦?”楚崎川又加紧了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的力道。
“楚崎川你放手!”寒藜忍不住吼着,连带着把他名字也喊了出来。
......
反应过后,她真的是很想锤死自己了。
在民间哪有女子直呼男子姓名的,这方可越发增添了他们之间的暧昧了。
果不其然,楚崎川也被她这一声叫的有些惊异,反应过后是越发欠揍的语气,连声音都有点暧昧。
“啧啧,看来瑈儿说的没错啊,你果然是想勾引本座的吧?”楚崎川轻笑道。
“你......啊啊啊——气死我了!大头雕你给我放开!楚狐狸你放开!”寒藜不决而然的一口气喊出来,脸色红的发烫。
“好了,小丫头,你也不想被你的好师兄看到这般光景吧?我府中的人我自有安排,不过这非灵族,凡人的事我管不着,你要不再叫两声听听,也好免了本座的麻烦,直接将你我的事情昭告天下,岂不是更好?”
楚崎川一把捂住寒藜的唇,在她脸庞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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