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城毫不掩饰自己对容槿的纵容:“好,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我绝不插手。”小槿儿处理事情时那冷狠铁血的手段比他差不到哪儿,江翰三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小丫头想要自己来,他当然得由着她。
没什么事,比小槿儿开心最重要。
林浪等人将沙发位置清理干净之后,容槿起身直接走了过去。
这时,顾千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容槿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
剑眉微蹙,他快步追了过去,伸手抓住容槿的胳膊,神色紧张又担忧:“小槿儿,你的脚怎么回事?”
话落,不等容槿反应,他低身不由分说的将人拦腰抱,几个剑步走到了沙发旁,继而将人放到沙发上。
那轻手轻脚的模样,好似在对待一件孤世珍品般小心翼翼。
容槿推开顾千城想要检查她脚伤的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不以为意的笑着:“都是小伤,我没事儿,有两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腿上的伤,是她药效发作后,为了让头脑保持清醒,她自己扎的。
极口有些深,之前她一直忍着。
到赵新别墅的时候,简单处理了一下。
在顾千城身边,她不自觉的会放松身心,刚才也就没太刻意的去隐藏脚伤的问题,一不小心就被他给发现了。
顾千城仍旧不放心,转身对林浪道:“叫班源回来。”
林浪便立刻拨通了班源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班源暴跳如雷的发着牢骚,气恼的数落了顾千城两句:“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立刻掉转车头,往回走。
容槿心里暖暖的,又觉无奈:“我真的没事。”
顾千城拧着剑眉,刀削斧刻般的五官上满是不悦,毫不留情道:“受再重的伤,你都总说没事儿。”
言下之意,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医生。
容槿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只要死不了,就没事儿,你不用太担心。”
心里虽然感到顾千城对自己的关心,但她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她不再给顾千城说话的机会,微微掀眸,清冷漠然的眼神看向江翰三人,开门见山,直接道:“说吧!你们想怎么解决?”
对上容槿那双深邃,好似如无底深渊般会将人吸进去的黑眸,江翰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底不由滋生出一丝恐惧,一点点儿的开始蔓延。
三人面面相觑的看了彼此一眼,由江翰开口:“容小姐,这次的事我们真的很抱歉,我们都是受了韦川的蒙骗,才会对你大不敬。”
“我们愿意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无论容小姐你要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我们都全力配合,绝不怨言。”
“只希望最后容小姐能替我们在顾总面前美言几句,放过我们这一次。”
卑微又歉意的话语,满是惶恐与懊悔。
他余光不由的看了顾千城一眼,而后又惊惶的收回了目光,头埋的更深了。
容槿秀眉一挑,看向江翰的眼神又冷又深。
薄唇轻启,冷声道:“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
少女的声音很冷,好似夹裹着刺骨的风霜,令人瑟瑟发抖,如坠冰窟。
江翰顿觉毛骨悚然,煞白着脸,仓皇解释:“我们怎么敢和容小姐谈条件,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
容槿轻笑一声:“想要活命,还不简单。”
少女慧黠的双眼滴溜溜的转着,目光深锁在江翰身上,眼底一片狡黠,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邪佞又诡异的笑:“我这儿有一种药,你们先把它吃了。”
话落,她偏头看了眼顾千城:“我之前的衣服呢!”
“在楼下车上。”顾千城微微抬眼看向林浪。
林浪沉声道:“我马上去拿。”
话音未落,他的人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林浪拿着容槿那件破烂不堪,满是鲜血的衣服回来时,正好在房间门口碰到了班源。
班源满目惊恐的看着林浪手里的血衣:“这谁的衣服,破成这样,还满是血。”
林浪沉着眉眸:“容小姐的。”
班源眼底不着痕迹的敛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无比殷勤道:“我帮你拿。”
因为刚回去的路上,他打电话给助理,问容槿上次留在医院的血清还有没有。
助理说处理掉了,他当时气恼的不行。
没有容槿的血,他就无法研究出她身上的异常情况。
他正愁着该怎么得到容槿的血,没想到血衣就出现了。
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双眼放光的看着林浪手里的血衣,心里激动的不行,伸手血衣的双手在颤抖。
林浪戒备的看着班源,同时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一件破衣服而已,我拿得动。”
他审视的余光盯了班源一眼,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冷光。
班源内心一颤,却又无比坦然的说道:“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帮你的忙而已。”
林浪懒得和他再废话,抬手敲响了房门,而后推门而入。
班源虽心有不甘,但在顾千城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在乱来,余光虎视眈眈的盯着林浪手里的血衣看了好几眼,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偷一角带血的衣服走。
林浪将脏兮兮的衣服直接给了容槿,而后退到了一旁。
班源越过林浪,径直走到容槿和顾千城身边,嘴角带笑,极具耐心,满脸关切道:“容小姐伤到何处,可否让我检查一下伤口。”
他的余光,不住的撇向容槿手中的血衣。
容槿自然也察觉到了班源异样的眼神,不过她并未在意,只当他是被这件满是鲜血的衣服吓到了而已。
她翻找着衣兜的手一顿,而后将阔腿裤的裤脚直接拉到大腿根部。
雪白的大腿上,有一道不算大,但看起来极深,已经制血的伤口。
伤口的处理虽然看起来有些粗糙,却又那么的恰到好处,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处理大小伤口的老手所为。
顾千城见状,眸色一沉。
伸手,将容槿拉至大腿根部的裤子拉到伤口的附近。
容槿本不想管伤口的事,却被顾千城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解的盯着他:“不是要检查伤口吗?”
顾千城无奈失笑:“是要检查伤口,但没必要把裤子拉的这么高。”
宠溺的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强烈的占有欲。
容槿不以为意:“拉高点这样可以检查得仔细点儿,省得你再担心。”
话落,她刷的一手,又将裤子拉到大腿跟。
顾千城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余光冷盯了班源一眼。
班源惊恐至极,额头冷汗直冒:“容小姐,真的不用拉这么高。”
不得不说,此刻的班源,求生欲极强。
顾千城顺势而为:“你看,班源都说不用拉这么高了。”
他顺手又将容槿的裤子拉下来。
容槿完全没察觉到顾千城这么做是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身体,她也懒得再和他们瞎扯这些没用的,从衣兜里翻找出一瓶沾满鲜血的小瓶子,倒出三颗药,直接朝江翰扔了过去。
江翰稳稳的接住容槿丢过来的黑色药丸,一股刺鼻的中药味随着呼吸钻进五脏六腑。
浓眉不由一皱,眼底一片忌惮与惶恐。
这药丸是什么,毒药吗?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
如果容槿真的想要他们死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那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江翰心里猜测着,随手将另外两颗药丸递给了江药和韦鸣川。
但三人都没敢服下,心里直发慌。
容槿看出三人的疑虑,十分好心的直接解了他们的猜测:“这是毒药,不会立刻要命的那种。”
“而且你们没得选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我耐心有限,你们再磨蹭,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微微掀眸,寒光乍现的眼底里翻涌中浓郁的戾气和不耐,精致冷艳的小脸,神色阴沉的可怕。
§§第二百一十四章别有所图
江§§§翰三人不敢再迟疑,慌忙将药丸塞进了嘴里。
苦涩中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在口腔,强烈刺激着味蕾,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三人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一副欲要呕吐的样子。
容槿的声音冷冷响起:“你们要是敢吐,我就让你们将吐出来的一点点儿的舔回去。”
闻言,江翰三人煞白着脸,惊恐又恶心的捂着自己的嘴,强迫自己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容槿冷眼旁观着三人,班源仔细又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容槿的伤口。
顾千城目光深深的盯着容槿雪白大腿上的伤口,看那伤口的形状,应该是小丫头的柳叶刀弄的。
是她自己刺的吗?
当时究竟是怎样的绝境,才会让她狠下心来扎自己,而且扎得那么深。
想到容槿当时可能的遭遇,顾千城的心,就好似被什么揪扯着一样的痛。
眼底,翻涌着嗜血的杀气,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班源顿时有种坠入数九寒窟的阴冷感,余光偷偷的看了眼顾千城,惊惶的将自己那些小心思收起来。
这种风口浪尖,他还是不要招惹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比软好。
察觉到顾千城气息的变化,容槿视线落在一直盯着自己伤口看的男人身上。
只是一个眼神,她便知他徒然升腾而起的怒意是因何而起,心里很是触动,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入心头。
脑海中,突的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断。
画面中,似乎是她带兵平定禹南之乱,身受重伤,差点儿丢了小命的那一次。
当时,她的身边好像也有一个人这么关切又紧张的盯着她的伤口看。
还有那人身上笼罩着的怒意,几乎和顾千城此刻的阴森恐怖的气息一模样。
容槿努力的试图去回想这件事,想要看清这个人是谁。
可她越是努力去想,脑子就像快要爆炸了似,痛的快要死掉。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每次她想要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的时候,她的脑子就痛得不行。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她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容槿心里满是疑虑,痛苦的煎熬着。
虽然一直搞不清楚这个总出现在她记忆里的男人是谁,但有件事她现在可以肯定。
就是重生到这具身体之后,她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一段似乎对她来说很重要的记忆。
她之前仔细想过以前的事,并没有出现什么漏洞。
可这些模糊的记忆片断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可以肯定,这些记忆片断就是她所拥有的记忆,可为什么这些记忆总会在不经意间的涌入她的脑海。
猜测着,一件事赫然跃入容槿的脑海。
那一个个模糊的有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片断,似乎都是因为顾千城给她的某些熟悉的感觉而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难道那些记忆片断和顾千城有关?
想到这儿,她猛的抬头,深邃幽暗的黑眸盯着顾千城,眼底一片深思与复杂。
顾千城察觉到容槿的不对劲,担忧的正想说什么,就突然撞进少女那双凝重而肃冷的眼神里。
心猛的一沉,呼吸一滞:“小槿儿,你怎么了?”
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轻声唤着,伸手抓住少女纤细的胳膊,语气里隐隐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的不安。
顾千城的声音好似有魔力般,瞬间将容槿那些乱七八遭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定了定神,揉了揉太阳穴,不以为意道:“头痛,老毛病了,我没事儿。”
顾千城没再说其他,径直起身,绕到沙发后。
“坐好,我来。”
话落,他双手放在了容槿头部的两侧,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揉着她的太阳穴,动作之熟练,自然。
虽然已经过了刚才的惊涛骇浪,但江翰三人还是被这样的顾千城给震惊到了。
顾千城在容槿和在别人面前,真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一个温柔到骨子里,一个冷漠无情,残忍狠辣的令人闻风丧胆。
心里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老天爷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打死他们都绝不去招惹容槿。
而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在顾千城的按摩下,容槿头痛的感觉舒缓了很多。
又被强塞一嘴狗粮的班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细心的将容槿腿上的伤口再次处理了一下,而后忍不住好奇的问题:“容小姐,这伤口是你自己处理的吗?”
容槿余光扫了眼班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班源笑了笑:“没有,你处理的实在太好了。”
“伤口没有太大的问题,这几天尽量不要沾到水,好好休养几天就可以了。”
说着,他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瓶膏药递给容槿:“这个是去疤的,伤口结痂脱落之后,你每天擦一些,一个星期后就看不见疤痕了。”
容槿连看都没看,直接推回去,习惯性的义正言辞道:“身为将……”
她想说,身为保家卫国的将士,身上哪会不留疤。
有疤,才能象征对国家的付出。
意识到不对劲的,她话语微顿,抬头看向顾千城,亮晶晶的眼睛里星光闪闪:“你会嫌弃我身上有疤吗?”
顾千城不假思索道:“不会。”
容槿眉梢微扬的看着班源,秀眉一挑:“听到了吗!”
无形中又被塞了一嘴狗粮的班源顿觉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他就不该操心这些东西。
而且就算要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
他真是狗拿耗子,太多管闲事了。
“行吧!”他讪讪的将药膏收回医药箱,不着痕迹的偷走了沾有容槿血渍的棉签。
“还有什么事儿要处理的吗,一并解决了,省得我一会儿来回跑,很累的。”
班源看着顾千城,可怜兮兮的抱怨着。
顾千城力吝啬又无情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班源,冷声道:“暂时没有,你忙就先回去,有事儿我再找你。”
班源有些恼,愤愤不平道:“不是,顾千城,你就不能一次性搞定吗,我很忙的,你……”
顾千城冷眸一抬,凌厉又森冷的目光看班源。
班源惶恐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那些气愤的话最后变成了妥协:“行,你有事儿再找我,我一定准时赶到。”
这家伙,眼神太可怕了,就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林浪适时开口:“我送你。”
班源拒绝:“不用,我自己走。”
“要送的。”林浪执意要将班源送出门。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林浪脸色一冷:“东西交出来。”
班源心知林浪话里的意思,心一慌,担着医药箱的手紧了紧,故作淡定的装傻充愣:“把什么东西交出来?”
他提着药箱的手,不自觉的藏向身后。
林浪一把抢过班源的医药箱,不由分说的将药箱里带血的棉签全都拿了出来,最后将箱子塞还回去。
他冷狠的眼神盯着班源,郑重其事的叮嘱道:“老大让我告诉你,别打容小姐的主意,要不然后果自负。”
撂下一句冷狠,满是威胁的话,林浪转身就走。
班源抱着药箱,无辜极了,嘴里委屈的念念有词着:“我没打上容槿的主意,我只是想研究一下她的血,想知道她为什么中了无解的毒,却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想为未来研究毒素这方面做贡献而已。”
林浪懒得搭理他,拿走棉签之后便回了套房。
他走到顾千城身后:“老大,东西拿回来了。”
顾千城侧眸递了个眼神给林浪:“处理掉。”
林浪没说话,带走了所有个别有容槿血液的东西。
容槿奇怪的看了顾千城一样:“什么东西拿回来了?班医院带走了什么东西吗?”
顾千城没回答,只是道:“没什么,你的头好些了吗?”
容槿点点头,抓住顾千城按在自己太阳穴的手:“谢谢,我没事儿了,你不用再帮我按了。”
如此,顾千城便回坐到了容槿身边,随手从兜里拿出一颗棒棒糖,剥掉糖衣,递给容槿:“之前班源说你有低血糖,吃点儿糖果,头应该就不会那么痛了。”
这也是他随身携带糖果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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