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翟瑢媚看似消停了两日,可“不好了,翟姨娘要寻死啊”,“翟姨娘晕死过去了”云云,巫明娴整日被烦得头大,便给她请了医师。
念春看着老医师皱着眉把了半天脉,十分焦急道:“我家姨娘怎么样了?”
只见那老头捋了捋胡子:“她近日可服过什么药?堕胎药?”
翟瑢媚忽然激动起来,抓着他的手臂:“我是喝了,我以后还能不能有孩子!?”
医师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叹气道:“这个不好说……这东西长期服用定是无法再生育了,我给你开个药方子,你好好调理,以后也莫要再喝堕胎药,兴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翟瑢媚总算看到了些希望,她在这座宅子里本可以选择安分守己,不争宠不抢权,可她偏要试一试,为她的父兄争一争,兴许,他们翟家就可以恢复以往的荣耀。
自从听了医师的话,她不在颓废,胃口也好了许多,整日摆弄诗词,闲来无事便唱唱小曲儿,她的目的很简单,就算不能把杨时安给吸引过来,能把杨思悠骗来也是成功了一步。
可偏生不巧,杨思悠最不喜听这些诗词歌赋,一听便犯困,每每经过烟柳居都巴不得生出翅膀飞过去。而翟瑢媚,每日不重样的念着,也不忘拉拢下人打听杨时安父女俩的喜好。
“思悠小姐是捡来的,姨娘应该知道,奴婢听说小姐独爱糖人,其次便是糕点,听说除了红枣糕、芝麻糕,小姐都爱吃,到了冬天,小姐最喜欢的便是腌笃鲜,还有还有,难怪小姐一听姨娘念词赋她便跑呢,原来小姐最讨厌听这些,反倒是喜欢找那位姓裴的侍卫念话本子。“念春如数家珍般地道来。
”念春,我带你来真是没带错,好!咱们就对症下药,你这就去给我整些话本子来!“翟瑢媚越发斗志昂扬。
第二日杨思悠经过时还有些诧异:“裴敏姐姐,你说这翟姨娘又想搞什么呀。”裴敏摇了摇头,杨思悠又郁郁寡欢的抱怨:“近日你哥哥真是忙,比我爹爹还忙,都没时间给我讲话本子听了,上次才讲了一半,这都隔了三五日了,他还不给我讲。”
翟瑢媚动作极快,第二日便弄到了那本裴侍卫只读了一半的话本子,杨思悠一听立马便有了兴趣,悄悄站在烟柳居门口听得入神,翟瑢媚也不急着叫她,直到她读完那一段才回头,又故意道:“哎呀这不是思悠吗,你怎么来了,快来坐快来坐。”
杨思悠就这么被骗了进去,翟瑢媚态度好的吓人,又是糕点又是糖人,偏偏还都是杨思悠爱吃的,刚开始杨思悠一度觉得这人想谋杀自己,可又耐不住食物的诱惑她还是吃了,结果不但没事,还可以不限制的吃。
此后杨思悠一嘴馋便去她那,一有想听的话本子就拿着书蹦蹦跳跳的过去:“姨娘,你念话本子真好听,不像裴侍卫,一直都是一个样。”
翟瑢媚温柔的笑着将糕点递过去:“思悠喜欢就好了,来来来,吃糕点。”
杨思悠正准备吃,却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许吃。”他的语气平淡而有威严,杨思悠硬是吞着口水将糕点放了回去。
翟瑢媚的目的达到了,杨时安果然来了,她立刻殷勤起来:“官人来了,快来坐在一起吃吧。”
可杨时安看都没看她一眼,拎着杨思悠就走,那一刻小姑娘慌了神,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回了陶思阁,杨思悠才被放下,她委屈巴巴的低着头晃悠,杨时安看了她半天她依旧不自觉。
“怎么站都不会?看样子有必要重新给你立立规矩了。”果然还是吓唬最有用,杨思悠立刻站正不敢乱动。
杨时安乘胜追击,深沉的声音问道:“可知错在哪了?”杨思悠纠结了半天,承认还是不承认,爹爹主张坦白从宽,可是……她这是明知故犯啊!
看着她一会咬唇一会皱眉,就差把“纠结”二字写脸上了,杨时安失笑,提醒道:“坦白从宽,爹爹一直这么告诉你的,至于坦白还是说谎,就要看你自己了。”
杨思悠轻轻瞥了他一眼,他似乎不那么生气。“我知道错了……”杨时安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错在不该……没节制的吃糕点和糖人……”
“还有吗?”他语气十分柔和,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怒意。杨思悠便索性一口气全吐了出来:“不该骗爹爹……明明吃了说没吃,明明在烟柳居却说去了滟明轩……请爹爹责罚。”
杨时安冷笑一声,不知是何意,看着眼前颤颤巍巍的闺女,杨时安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怕还是不怕。
“好,很好,”杨时安叹着气,“说谎是多严重的错误你不是不知道,却依旧明知故犯,顶风作案!”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杨思悠自知有错,却依旧大声哭泣。
“一百戒尺,服不服?”见她哭得厉害,杨时安真是无奈,只好温柔些。可杨思悠却不领情,嘟囔了一句:“不是说坦白从宽的嘛……”
杨时安狠狠一拍桌子,这丫头果真是惯不得,他的语气反倒比之前更凶些:“若不是看你还肯坦白,那一百我定拿藤条狠狠抽下去!换了戒尺还不知足!滚过来趴好!”
自家爹爹凶得很,杨思悠不敢再造次,揉着哭红的眼睛,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去。好不容易等她自己乖乖褪了裤子趴好,杨时安却有些心软:“这样好了,一日二十下,五日罚完,可有异议?”
杨思悠本想继续求情,可以爹爹的脾气,这时候讨饶反倒会让他更加恼火,她只好放软了语气:“没有异议……”
杨时安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肉球,示意她准备开始。原以为爹爹是心疼自己,直到戒尺落下的一刹那,杨思悠才顿悟,照爹爹这个力道,一百下一次性罚完,自己恐怕就残废了。
三五下杨思悠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活脱脱一个泪人,杨时安不吓唬也不安慰,却收了些力道继续惩罚,杨思悠不停哭求着,可他还是打满了二十下,才将戒尺丢在桌上。
“爹爹这次打的好重……”杨思悠委屈的抱怨着。杨时安边揉边吓唬:“我还嫌打轻了呢,自己记好了,之后四天,自己拿着戒尺来书房报道。”
杨思悠连连点头,句句答应,看着明显说着违心话的闺女,杨时安柔声问着:“觉得爹爹打错你了?”
杨思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杨时安失笑:“到底打没打错?” 杨思悠小声道:“说谎是我不对,可我就是贪嘴吃了些糕点……爹爹也恼我。”
杨时安无奈得很,自家闺女还是这么傻乎乎的,他只好慢慢引导:“我且问你,你想吃糕点和糖人的时候,我让你吃了吗?”杨思悠想了想:“嗯……基本都让了,可是有时不让!”
杨时安看着已经微微褪去颜色的肉球,帮她提上裤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又接着耐心解释:“不让你吃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你当天已经吃过了?”杨思悠“嗯”一声,又轻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杨时安喜欢得紧,捏着她的小脸:“吃多了糕点,你这小肚皮不舒服,难受的谁?难道会是翟姨娘?”杨思悠认真的点了点头:“自然不是她,最难受的定是爹爹!”
杨时安笑骂起来:“你这小泼猴子,自作孽,我才不心疼。”杨思悠立刻哼哼起来,在他怀了又蹭又挠的,嘴上还不忘奉承:“谁说的~这世上就爹爹对我最好了~我若不舒服,爹爹肯定心疼!”
杨时安点了点她的鼻子:“是是是,就你这小崽子最会说话了,既然知道爹爹心疼,以后自己就注意些,若是可以吃,爹爹不会拦着你。”
杨思悠一脸调皮的捂住耳朵:“爹爹真是好生啰嗦。”
杨时安不但不生气,反倒是一脸宠溺:“你啊你啊。”罢了,反正她若不听自会有她好果子吃,现在就“勉为其难”的顺着她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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