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五日了……”满脑子都是即将开学,杨思悠怎么也睡不着觉。裴泽给她念了不少诗词都未能将她哄睡。
“那就趁这五日养足精神,去学堂和在别院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学习。”
“我不想去……”
裴泽给她掖好被子,沉默了一会:“我儿时在家乡听过一个传言,据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时常都拿着毛笔,专找那些不认真念书的人,在他们的脸上留下印记,那印记一日比一日深,但在他们认真学习时,白胡子老头就会出现,印记也会随之便浅。那些仍不悔改的人,当印记不再加深时,便是他们命殒之时。”小姑娘不屑的撇过头,她才不信呢。裴泽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据说,那白胡子老头不是活人,不是人人都能看见,拿的也不是普通的毛笔……”说着还用手指似有似无的自她额头划到鼻尖再到脸颊。
“我才不信!你骗小孩,会遭雷劈的!”杨思悠猛地用被子蒙住头。鬼怪,对于十来岁的小姑娘还是很恐怖的存在。
裴泽笑着将她的被子扯开:“好了好了,不吓唬你了,当心闷坏了,快睡吧。”裴泽起身要去熄灯,衣角却被拽住:“多留两盏灯……”
杨思悠翻来覆去睡不着,睁开眼,屋里虽亮着几支蜡烛,可满脑子都是裴泽嘴里的白胡子老头,小姑娘不禁一颤,总觉得屋里阴森森的,索性穿上鞋,蹑手蹑脚走到裴泽屋内才发现他不在。
想是爹爹找他帮忙?那或许是在书房?小姑娘懒得回房,直接在裴泽的衣架上取下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因衣服太长,杨思悠总怕绊倒便走得慢了些。
三月,夜里还有些冷,风阵阵吹来,小姑娘不由得抱紧自己。路上黑漆漆一片,杨思悠方向感不佳,幸好是书房,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怪声,小姑娘加快脚步,风时大时小,杨思悠安慰自己:是风吹的……是风吹的,我不怕……
小姑娘从快走到小跑,屋内杨时安听到了动静,刚起身房门就被推开,小姑娘见到爹爹更加着急,却被门槛绊倒,重重一下摔在地上,杨时安忙将闺女抱起。
一旁的裴泽脱下外衣,又马不停蹄的倒了杯茶。杨思悠缩在爹爹冻得发抖,披上衣服,杨时安紧紧环住她。见她这样杨时安不免有些恼:“何事能把你急成这样,着凉了怎么办?”
小姑娘也略觉委屈:“都怪裴侍卫将鬼故事吓我……我本来披了衣服的……跑的时候掉了……”
裴泽吹了半天,将茶递给她:“确实怪我。不烫了,快喝了暖暖。”杨思悠颤着手接过,刚入口便觉得一阵苦涩,四处找地方吐。
“咽下去。”在杨时安的眼神威胁下,杨思悠只得将这一口吞下,扭头就将杯子塞进爹爹手里,杨时安也不说她,只是拿起帕子给她擦嘴,又将她环住,轻轻拍着。
杨思悠委屈道:“这茶真苦……”
杨时安轻笑:“吃一堑长一智,将来去宴席上吃饭也是这个道理,若是没尝过的东西先夹一点,若喜欢便再吃一些,切记不可多吃,记下名字回来跟爹爹说,爹爹命人给你做;可若是不喜欢,你须得把这一筷子给吃了,在外不同在家,往日我总惯着你,不爱吃的吐了便吐了,将来出了家门这样可不行,现在就得养成习惯。”
杨思悠不愿提及这类话题,靠在爹爹怀里不愿回答。“爹爹拉着裴侍卫在做什么?”小姑娘见气氛有些冷,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杨时安指了指桌上的字条:“就快去学堂了,在提前准备礼品列单子。”
杨思悠一度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她在杨时安耳边小声嘟囔:“可我不想去……”
就听杨时安在身后深呼吸,小姑娘怂了些,垂下脑袋不再嘀咕。
“思悠,这件事没得商量,必须要去。”
“张夫人不是教的很好嘛……为什么要去学堂……”杨思悠掰着手指,缓解着自己的紧张。杨时安好声好气向她解释:“张夫人教授的是很好,可那些大都是闺阁之事,相夫教子之礼,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也该让你念书了。”
“可是……”杨思悠还想再说,裴泽知她再说下去定讨不到好处,便出声打断。杨时安自然也知道裴泽维护她,小姑娘近几日又乖觉,杨时安便不计较,抱着她起身。
“去哪里……”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抓紧他的手,语气满是担心,像是怕他不要她。
“陶思阁。很晚了,爹爹送你回去休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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