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说,我可按原计划进行了。”
他的原计划……八成真会把她这张毫无分寸的嘴给打肿。杨思悠泄了气:“你的力道我挨不住……”她捧起他的手点了点:“要不罚这里?”
裴泽轻笑:“也行,用手罚嘴,和用嘴罚手也没什么区别。侧过来坐吧。”杨思悠猛地一躺,压在他身上。
“耍赖可不行。”裴泽拍了拍她的胳膊:“快,起来坐好。”小姑娘哼哼唧唧赖在他怀里:“裴泽……饶了我这一次吧。”裴泽抬手,在她嘴唇上不轻不重打了一下:“如今唤我的名字这样理直气壮了。”
小姑娘借机碰瓷:“你打我了,我下午去不了学堂了,你替我告假。”裴泽环住她,戳了戳她的胯,附在她耳边轻斥:“杨思悠,你信不信我可以让它再肿一点。”
“那小侯爷那样欺负我,你该多哄我才是……怎么还能罚我。”卖惨是她最后的招数。
裴泽沉默了会,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杨思悠便觉得不妙,还未来得及发问就被裴泽抢了先。“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恭喜小思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小姑娘被他说蒙了,还未来得及细问,裴敏便敲门说差不多要去学堂了。杨思悠来不及闹腾,就被裴泽一路抱上马车。
“你若不好好上课,我可就要变卦了。”
被他这样吓唬,杨思悠思考一番,虽是未知的惩罚,但好歹不用挨打,还是乖乖配合的好。将她安全送到学堂,他便一路直奔医馆。
到了学堂杨思悠还是很后悔,早知道就算是挨打也不要来,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走进去,幸好,那讨人厌的小侯爷告假了,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思悠姐姐,你没事吧,杨伯伯罚你了吗?”李巧意本有些焦急的张望,见到杨思悠总算松了口。
“害,我没事,爹爹没罚我。那詹文矣到底什么来头?”
李巧意拉着她一起坐下:“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也是今天才来的,回家我问了爹爹,听说他原本是有专门的夫子教导,也不知为何到这里来了。”
“讨厌鬼,上次见到他就跟豺狼似的一直瞪着我,也不知招他惹他了。”杨思悠还未骂过瘾,夫子便来了,她也收敛了起来,第一日上学就给爹爹丢人,这会可不能再分心了。
放学时,裴泽已经在门口等她,一看到他,杨思悠只觉得自己累的骨头都要是散架了,脑袋更是炸裂,这么两个时辰竟然要学这么多东西。
小姑娘一下便扑了上去,裴泽拍了拍她:“这么多人呢,没规矩,快站好自己走。”
杨思悠一路被他牵着,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坐马车了?”
“我从别的地方来的,只有马,看你这样子骑马回去,怕是要被颠的吃不下饭。”
小姑娘昂头傲娇道:“才不会呢。”余光瞥见了一个很像詹文矣的人,她有些怀疑,扭过头来查看。他未料到她回头,有些猝不及防,来不及躲,只能故作镇定的继续走。
前朝宋氏姐妹曾作《女论语》,曰:“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她当真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杨思悠却没管他,只觉得和这讨厌鬼八字相克,还是能躲就躲吧。
杨府陶思阁,小姑娘用完膳,想起某人说的“有意思的惩罚”还是不禁有些担心。写在脸上的怂,裴泽便故意磨蹭,待在陶思阁的院子的练了几个兵器,天已黑了,杨思悠点上灯在外面陪他,时不时拿帕子给他擦擦汗。
虽知她是有意讨好,裴泽却还是高兴。晚风吹着,总担心她受凉,最后一式还未结束,他便带她进屋了。
见他自顾自拭汗,想是已经忘了惩罚了?杨思悠忙也跟着换衣服,趁现在,上床睡觉,一定能躲过去。
“咳咳,有人是不是忘了还欠了我一顿罚?怎么?装傻啦?”裴泽一回头发现小姑娘在宽衣,她从不喜欢这么早上床。
“没有!我没忘,我就是热了……”心虚的小姑娘,裴泽不愿计较,轻笑着走过去给她把衣服重新披上:“夜里冷,还是多穿些好。”
杨思悠有些失落的“嗯”了声,视死如归般的用手撑着桌子:“打便打吧……我确实说了让爹爹丢脸的话……”
裴泽拦腰将她横抱起,坐到书桌前,拿了本书来。
“裴敏说你下午很乖,我自然也守约,说不动手就不动手。”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里面只有两颗药丸。
“这是……?”
裴泽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紧紧捂着她的嘴巴,刚入口便一阵苦味。“不许吐出来,我松手了,你若吐出来,这颗便也给你,若是乖乖含着,这颗便我吃了,当是陪你‘共苦’了。”
杨思悠含泪点头,见她乖巧又可怜,裴泽也没犹豫,将另一颗含进嘴里。杨思悠见状,准备往外吐,裴泽淡淡道:“小崽子,你今日敢吐出来,从今往后每晚都含着它读书。”
杨思悠只能认栽,却也不免抱怨:“哪里弄来的鬼东西,这样苦,莫不是下了毒?”裴泽嗤笑:“我岂会害你?”
岂会,而非岂敢。
杨思悠心里高兴,傲娇更多了几分。
“前朝名臣柳公绰之妻韩氏,曾用熊胆汁和成药丸让孩子含着它读书,尝食苦味,使后代兴旺。中午突然想起来这个故事,觉得可以一试,送你上学之后我就去医馆了,没成想还真有。”
杨思悠笑问:“那若是没有呢?是不是会饶了我?”
裴泽敲了敲她:“想得美,若是没有,便让你罚站,给我练习画人像,反正你说要罚我的手,那便罚它给你画画像画到抽筋好了。”
小姑娘噗嗤一声,想起他画的人像当真是没眼看。他更擅长景物,竹最为拿手,不卑不亢,潇洒处世,小姑娘也因此喜竹,多番练习也没能学到他两成。
裴泽本想让她含着念书,谁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药丸也在逐渐变小,最后一点,杨思悠喝了口茶,一并吞下。
“裴侍卫,要不下次还是画画像吧,这东西太苦了。”
小姑娘也不敢过多抱怨,毕竟他可是陪着一起受了罪。杨思悠时常觉得,裴泽当真是心机深沉,他这样现身教育反而弄得她不好意思逃罚。
自番禺回来,他说的最多的便是“既然要管你,自然要先立身,我若不做到最好,还有什么资格教导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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