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屠杀

现在正是众人所疑惑的时候，可该来的总会来。这也是阿宁最担心的，众人最为恐惧的。又是那熟悉的嚎叫，伴随着地面的微颤从黑暗中传来。

马儿也发出它那悲凉的鸣叫，阿信抱着马儿安抚道：“你也感受到了么？白泽。这种压迫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它来了！”

阿宁见状大喊道：“整顿好队形，撤！”下一秒，地面上仿佛踏过了一群脱缰的野马，知道妖魔要来了，众人的步伐都乱了章法，丝毫没有整齐可言。可这次的妖魔却不只有一只，它们是群聚妖魔！其中一只成年人大小的，已经扑倒一人。

被扑倒的那人恰好抓住了胖子的裤衩，胖子也随之摔倒在地。他们拼命地挣扎着，忽然阿信的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话语：“用火……”阿信恍然大悟，骑上马儿大喊道：“妖魔怕火！大家快挥动火把！”那胖子也是手疾眼快，连忙捡起地上的火把，给了那小身板的妖魔一记火敲。

妖魔被烈火焚身的同时，那被扑倒的人也被妖魔撕去了一只手臂。他痛苦地在地面翻爬，但那些妖魔也快追上来了。

听到那人好像在向自己求救，胖子一时心软，便将他背上了。面对成群结队的妖魔，人类是如此的不堪，很快，众人都没了体力。三只妖魔一扑而上，险些就要抓住胖子。这时，三只银色羽箭撕裂了空气，以极其精准的角度射中了三只妖魔的要害。

众人见状都纷纷大喊着：“银色羽箭！银色羽箭！”，只见阿宁站在麒麟树上，手持着一把银月弯弓，那三支箭已经射了出去。阿宁再次发号施令，众人举起火把，点燃了自己的武器，一边跑向古道，一边向妖魔投掷着自己的武器。

“看来大伙的士气都回来了！不愧是‘银色羽箭’！”胖子不禁感慨。

“可是，他忘了自己！”阿信拔出了重剑，没有按照阿宁的意思往古道的方向逃跑，而是策马奔向麒麟树，他告诉自己：“绝不可以丢下兄长自己跑了，大不了和它们拼了！”

看到阿信朝着自己驰来，阿宁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今日与君共生死！他们默契地配合着对方。阿信策马挥舞着重剑，多次险些从马上摔下来，都被他利用重剑的惯性给扶起。

每次想要跃起偷袭阿信的妖魔，都被阿宁于半空射死。大大小小的妖魔肢体散落一地，有的断了头颅，有的断了四肢，但最后都化成黑色的灰尘被冷风吹散了。

但奈何妖魔的数量实在太多，而此时阿宁的羽箭已经用完。他跳下麒麟树，朝着阿信跑去。然而，四周的妖魔都围了上来，堵住了去路。马儿不胜体力，在奔跑的途中慢了下来，这也被妖魔抓着了空子。四五只妖魔直扑马腿，即便阿信控死了缰绳，可还是弄得人仰马翻。

黑暗中只剩最后一根火把，无数的妖魔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阿信忍着伤痛站了起来，他看了看马儿――此时已是遍体鳞伤。而阿宁挥动着一把短剑，正斩杀着朝他袭去的妖魔，他的身上都是被妖魔撕开的伤痕，流着的都是他自己的鲜血。

阿信对着重剑说道：“虽然很不希望回去后再让丫头把你擦一遍，不过，我的血可能会好洗一点。”说罢，他再次挥舞起重剑，一招一式中，他看到了无数匹贪婪的饿狼朝他扑来，就像在小猎山一样。他大吼道：“畜牲！”。接着像个疯子一样朝着那些妖魔无情地挥砍，不知过了多久，地面已经堆满了妖魔的尸体。两人也在战斗中围着马儿汇合到了一起。

不过，已经到此为止了。又一批妖魔缓慢地接近了，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无法挥动自己的武器。自知已经到了极限，阿信又开始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命吧！”

但是，这句话好像被阿宁听到了，他说：“别放弃啊！阿信。如有一昧绝境，非历十方生死！如果你相信这就是命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将会改变它！”接着，阿宁吃力地扶起了马儿，轻声地安抚道：“白泽，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力气，拜托了！”

只听见马儿长鸣一声，于是，阿宁率先骑上马，又向阿信伸出了手：“来！我们一起冲出去！”。从那个角度看，这只手就像是一种救赎。阿信点点头，握住了那只手，终于骑上了马背。群聚的妖魔就像洪水，但这也是它们的最后一波攻势。它们掀起尘土，仿佛在叫嚣：“别挣扎了，你们是跑不掉的！”

下一刻，它们一拥而上。只见阿宁迅速拉扯着缰绳，马儿一个灵活的扫尾，双腿一踏，众妖魔都相互撞翻在地。马儿一声嘶鸣过后，朝着远方驰去。他们手中的火把也渐渐缩短，最后光芒散尽，阿信、阿宁，还有白泽，他们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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