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芩离开后,穗禾看旭凤还没动身回天界的意思,奇怪地问。
穗禾“明日是天界十五日一次的大朝议,殿下不回去准备一下吗?”
穗禾“我改日再去天界,向姑母请安!”
旭凤:“穗禾……”
旭凤打断穗禾。
旭凤欲言又止的,穗禾觉得有些奇怪,便问。
穗禾“可是,我们的计划还有疏漏之处?
润玉为救她,身负重伤,难道她一点都不知情吗?旭凤探究地看穗禾,沉声道。
旭凤:“是兄长!”
穗禾“大殿下?”
穗禾更疑惑了。他是出事了吗?可是,润玉出事了,旭凤找她又有什么用呢?
旭凤点头。
旭凤:“你也知道,他那璇玑宫连一个宫侍也没有。”
穗禾的表情更奇异了。
穗禾“难道,要让我在鸟族给他挑几个送过去?大殿素来谨慎,怕是不会接受。”
穗禾“这样吧!你把你的了听飞絮给他,他还要放心些!”
穗禾真心想为旭凤排忧解难。
旭凤听在耳中,替润玉感到难受。她是真的不关心,也不在意润玉吗?旭凤扳住穗禾的臂膀,让她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
旭凤:“你该去看看他!”
穗禾再次躲避,一脸为难。
穗禾“你也知道,姑母的脾气!”
旭凤压抑不住心里的火气,低声地吼了出来。
旭凤:“他为了你,差点回不来。现在,他满身是伤,躺在璇玑宫,心里最牵挂的还是你!你去见见他,哪怕只是报个平安也好!”
穗禾呆若木鸡,喃喃道。
穗禾“救我的,我以为是你,原来是他。”
这也不怪穗禾,毕竟懂撤除琉璃净火的,除了荼姚,就是旭凤了。荼姚不能指望,但旭凤绝不会,任由她在险境中自生自灭。真没想到,是润玉破除了琉璃净火,救了她。
穗禾提起这一茬,旭凤惭愧道。
穗禾“我父帝,母神,你是了解的。”
穗禾点点头,他们拦住了旭凤,不让他涉险。那他们为什么不拦住润玉呢?穗禾不敢多问,只怕旭凤更加尴尬。
穗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对旭凤,苍凉道。
穗禾“我知道了,你先回天界吧!”
旭凤趁着夕阳西下,云层染金,回到了天界。
幽窗下,落下一片清凉白月光,如积水空明,水中竹枝斑驳,凤尾森森。风吹动竹枝,晃了晃,悄然地,幽窗上多了一尾雀影,脖颈细长,尾羽修长,头上还有三根翎羽,随风摇曳。她弯下高贵的脖颈,探向幽窗之中。
空旷宫室,梅兰竹菊四扇屏风,屏风后一张精简罗汉床,床架上垂下银月钩,挂着素帐,床架置一博山香炉,兽性香炉盖上,青烟缭绕,满屋都是馥雅瑞脑香,品质上乘。
一切都可以从简,唯独香之一道上,绝不会委屈自己。古人言,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香道历来便是君子之道。
虽处逆境,不改其志。
穗禾摇摇头,笑了笑,落下窗台,拨开微阖,不曾紧闭的窗户,飞进去。
素帐下,润玉是侧躺,朝里面睡的。穗禾化成人形,走到床边,倾身探了探,润玉眉头紧锁,似在忍受着难言的痛苦,睡得并不安稳。穗禾伸出手,想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润玉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停留在他眼前的柔夷。
穗禾见润玉醒了,屏住呼吸,她本来想看看就走的。没想到,润玉会突然醒过来。她还没做好面对润玉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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