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濡缘上,右手边是梨木矮几,几上茶杯氤氲着浅淡的白雾。
本该收割凶魂的镰刀,此刻正在挥汗如雨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手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收割杂草。
“大白呐~小白啊~”
我端起茶杯,十分有逼格地嘬了一口——
呔!烫嘴!
“阿爸。”
一温润,一清冽,异口同声。
一高一矮两个黑黢黢的身影幽幽飘到我身边。
我连忙克制住想要扔杯子爆粗口的冲动,转头看向他俩,嘴角牵起温柔慈爱和蔼可亲风度翩翩又恰到好处地彰显父爱和真善美的弧度。
“乖。”
别误会,虽然穿着黑狩衣底衬红单,但,这是大白和小白。
毕竟,日头这么辣,再让大黑小黑穿着黑狩衣去太阳底下吸热劳作,实在是让我良心难安。
于是,食腐心态发作(划掉)满怀父爱的我,丧心病狂十分邪恶(划掉)体贴地让两对兄弟互换狩衣,再对院中杂草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地进行收割。
“大白小白,你们看,大黑小黑是不是很辛苦啊?”
一大一小两只白团子齐齐点头,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心疼的神色。
我忍不住在心中配文:
『累在郎身,疼在妾心。』
慈爱笑。
我趁势装模作样地叹道:“唉,他们这么辛苦,应该很希望有人能帮他们遮遮阳,扇扇风吧?”
“我去!”
又是异口同声。
两个身影一起奔了出去。
嘿嘿。
我看着院中兄弟们又基又腐(划掉)和谐友爱的相处场景,不由得露出痴汉(划掉)姨母微笑。
待院子里的杂草都被除尽,那四人跟我打过招呼,便都成双成对和和气气地回去休息。我看着几乎被刮秃的庭院,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黑小黑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很有魄力的嘛!
“诶,”我蹙起眉头,“地上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深色的纹路?”
好奇心促使我纡尊降贵亲自起身去查探一番——
我去!这不是镰刀刨出来的吗?
每一道刀痕都很深,应该是挥刀时用力很猛,所以入地很深;而拔刀时非常迅速,所以只带出了少量的湿泥……
想起大黑阴沉沉的俊脸和小黑冷若冰霜的模样,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他们割草的时候,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不是在脑海中想象着我这张慈父的俊脸吧?
我摸了摸脖子,忽然感觉有些凉凉的。
“啪嗒。”
一滴水从空中落下。
“啪嗒啪嗒啪嗒——”
越下越密。
“哗——”
很快就转为瓢泼大雨。
因为雨势的突发和迅猛,姿势妖娆傻愣愣地斜躺在濡缘上的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浇了个透心凉。
人间不值得。
机智如我,当机立断,侧身一翻就骨碌碌地滚进了和室。
“砰!”
“啊!”
是哪只小混蛋把石锤放在这里的?
我捂着额头颤巍巍站起身来,磨牙霍霍目露凶光,转身就要冲出去——
唉呀,差点忘了,外面还在下雨。
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啊,说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啊……
可是……
我抬眼看向院中——
MD我替换的衣服还在外面晾着淋雨啊啊啊!
要不要出去收衣服呢?
又一阵冷风吹过。
“啪!”
我果断关上了和室的门。
果然还是假装没有看见好了。
“阿嚏!”
身上的湿衣服还是要赶紧脱下来。
湿衣服一件件在室内晾开挂好。
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头,陷入了思考——
究竟要不要脱里衣呢?
『这样不好吧虽然是私人空间但是万一有人闯进来看见了本爸爸曼妙妖娆美丽动人的身体,一见钟情血脉偾张然后哭着喊着要给本爸爸生孩子不让生就要去上吊可怎么是好?』
『醒醒吧现在外面下雨根本就不会有人出门就算出门也不会晃到这荒郊野岭来偷窥而且里衣又湿又冷又重穿在身上绝对会着凉的过几天就是重阳如果生病就不能喝菊花酒了啊喂!』
果然还是脱掉好了。
诶,这厚厚的一圈白布是什么?
我脑袋有点发晕,直愣愣地看了半天才一拍大腿想起来——
哦!这是我湿透的裹胸布!
里衣都脱了这个也没必要留着了。
不过,这个是怎么脱的来着?
我头昏脑胀地拉起布条头儿,拴在刚才撞到的石锤手柄上,然后——
欢快地转起圈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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