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死活（上）

“一些手段我自己都感到恶心害怕，但是没有办法，我要带着克劳德活下去，那孩子还是活着的，我想让他继续活着，无论他是想做演员还是想当老板，我都会支持他，因为我已经‘死了’，我得让活着的人没有顾虑的活着。”

“伊索，你也死了，我知道，我现在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活着的，鲜活的，所有的不如意都是自找的苦，所有的死亡意向都是说说而已的笑话，但是我刚刚才知道你也死了。”

“我想让你活过来，或许吧，或许……或许让你活过来的时候我也活过来了。但是我现在才意识到，才意识到你我应该让你活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人打扰，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是就着上半身趴着的姿势睡在了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因为窗帘也透不进来分毫。黑暗中，他感觉有些头疼，腰因为扭身坐在床沿的姿势而酸痛非常，房间里除了伊索规律的呼吸声外在无其他声响。

这样的安静让约瑟夫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就像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此时此刻不过是某次伊索和自己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一样。但是不是这样的，已经发生了的事时无法被更改的。

他起身时脑子懵了一会儿，眩晕感让他踉跄了好几步，摸索到灯的位置打开后看到闭着眼的伊索时那股眩晕感更盛。

那些话实在是不该说，他不知道伊索听进去了多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其实是对方做的局让自己暴露，这毕竟不是含着金钥匙出声的人，到那个位置伊索经历了太多，头脑也不是一般的聪明，也许对方早就察觉了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故意下套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那个表情太真了，完全放空一切的死亡气息和曾经受到打骂后的自己太像，以至于约瑟夫一时没忍住吐露了现在只有自己和克劳德知道的过去。

实在不应该，这不在计划之内。

上前唤了伊索几声，得不到回应的约瑟夫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他现在判定伊索是睡着的。又在病房发了一会儿呆，他自觉有些饿，出了病房去买食物。

伊索其实早就醒了，但是他太累，虽然白天看起来一直是呆呆傻傻的状态，但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倒不是约瑟夫所认为的在下局，他是真的在害怕。所以尽管睡着的比约瑟夫晚一些，苏醒得却也比约瑟夫要早一些，但他仍不想动，就算睁眼也觉得累。

但不久后的肉糜香味还是让他睁开了眼，没办法，一整天没吃东西，又受了惊吓，太饿了。

“咳咳——”

倒不是故意咳嗽吸引约瑟夫的注意，只是一开口喉咙就干涩不堪。约瑟夫正将食物放好就听到这差点要将肺咳出来的咳嗽声，急忙转身两伊索扶起来拍背顺气，见他缓解一些后又用刚才从小卖店买来的吸管放进矿泉水里，见伊索把头歪向一边，他有些急：“你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这怎么能行。好歹也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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