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各不相让

第十二章：曙光降临（上）

（昔日的战友，变成如今的敌人……）

花木兰等人在内的长城守卫军，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上大批的军队：

“尧天！今天就让我们来彻底做个了断吧！”

“长城守卫军，今天就是你们的灭亡之日！”明世隐仰起头望向那座万里长城，血红的右眼杀气腾腾，内心的仇恨之火早已无法熄灭。

“他们果然来了！”苏烈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数量不多，只有几千……只是……”花木兰一眼就目测到敌方的大概数量。以目前长城守卫军的数量来计，数量上绝对不输尧天。

只不过一些脸孔，不禁让她熟悉。除了昔日的战友，便是一些有一眼之缘的新兵。

不少的长城守卫军在去年的人魔大战之后，因厌倦了战争，而告老还乡，卸任归里。

当时也有不少新的将士，加入了长城守卫军。不过，不少的新兵在训练开始没多久就离队。

只因他们觉得，现在的敌人不再是魔种，让他们开始怀疑长城守卫军当初存在的目的。

“长城守卫军自成立六十多年以来，敌人不一直都是魔种吗？如今我们却要和敌人谈和？”那曾经的一些新兵不满道。

“是啊，我们之后真的还需要战斗吗？真谈和成功的话，那我们以后的敌人又会是谁？长城守卫军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他们议论纷纷起来道。

但花木兰当时只对他们说了：“只要是胆敢危害到长城的，不管是什么种族，皆是我们的敌人！”

她绯红的目光犹如掀起一丝丝涟漪：“你们加入长城守卫军的这一刻起，就必须给姐谨记好，身为长城守卫军的首要军纪！”

“长城即吾命！”绯红的身姿威严十足地喊道，自始至终都坚定着这份信念。

“是！长官！”不少的新兵因此被她的这份信念深深打动到，但也有不少的，始终无法认同，便匆匆离去。只是没想到，他们竟加入了敌营尧天……

回到现在……

虽然花木兰早已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只不过她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总感觉明世隐不会这么简单地派几千人来，更不会单纯地打他们一个心理战。

在这战场上，不管敌人跟自己以前是什么关系，共同经历过什么，现今都绝不留情。也许尧天还留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后手。只不过站在那批军队面前的，除了让他们有过一眼之缘的新兵，便是那熟悉又恶心，一头白发的苍白脸孔，还有那些曾经的战友……

“玄策……”百里守约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红润，整个身躯颤抖着，死死地握住一块城砖。见到自己的弟弟站在了敌营上，彻底与自己为敌。他到了现在，内心深处依然难以接受。

“哥哥。”百里玄策抬起头，虽然长城上的守卫军很多。哪怕相隔距离遥远，他还是能一眼就找出百里守约的位置。百里玄策看到长城之上的哥哥后，眼眶也腾起一点点血丝，痛咬牙关，双拳握紧的力度越来越大，宛如随时都有一股蛮力爆发而出。

“没事吧？守约。”花木兰见状，轻轻地捏住百里守约的肩膀。

百里守约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双唇，深呼吸好几下后，终于下定决心道：

“没事……就让我们在这一战，把玄策带回来！”

“好！”花木兰带着几分欣慰道。

除了百里玄策，他们在先前也已经猜测到，那身穿赤红战甲的身影。倒是如今，有一个矮小的橙黄身影，一头深橙的竖发，头顶一对尖尖的米黄猫耳。一双暗橙色的竖瞳，目光如炬。戴在右手上的巨大猫爪，颇为瞩目。

“沈梦溪！？”

“他也去那了？！”众人不由得惊叹道，有些将士更是因为他们的背叛，每个人的眼眶顿时都变得通红，整个身躯颤动着。那是一种因被背叛而产生的悲愤情绪，在这一刻完全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这时候，苏烈再也站立不住，直接跑到长城中央的烽火台上，对着这些叛徒怒吼道：

“李信！沈梦溪！你们弃明投暗，竟拉拢蛊惑我们的战友，一同加入尧天，背叛了我们所有守卫军，更背叛了这座万里长城！背叛了我们的故乡！”

李信抬起头望向曾经一同朝夕相处的长城守卫军，他的眼神里似乎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褐色的眼睛里更没有染上别的颜色，只是他的双拳却紧紧地握住，并且愈发地用力。

沈梦溪则皱了皱眉，先是微微低下头，咬了咬牙，随即很快就仰起头，大声道：“喵！队长，苏烈将军！还有本猫曾经的战友们啊，很抱歉！”

“本猫只追随李信将军和明方士，只有他们才会为我们这些混血魔种和所有的人类，找到真正的故土！”说到这，沈梦溪的眼神骤然变得坚定起来，心里边的愧疚感也减少了些许。

“还有啊，当初本猫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我之所以能够加入长城守卫军，也是多亏明方士当年的提点，逮捕了当时正要逃脱的高长晟。才让本猫成功成为，如本猫先祖般的长城英雄！”

一旁的明世隐听到后，不由得挂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似在嘲讽又似在欢悦。

“小溪，你难道不清楚明世隐的为人吗？你真觉得他会这么单纯的帮助你？！

四年前的事情，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眉头紧锁的花木兰劝告道。

沈梦溪自信地笑了笑，说道：“当然，明方士不仅帮了本猫，甚至能让本猫变得强大！”

话音刚落，沈梦溪亮出了佩戴在自己左边手背上的黑石。一点点的暗光，若隐若现，时而会闪过一丝血红。

“这块黑色石头！？”花木兰与苏烈目瞪口呆道。

花木兰转动起自己的脑筋，突然想起：

“我曾听阿铠提起过……那是……”

百里守约更是差点站不稳，大惊失色道：“玄策不会也佩戴了黑石吧？”

他额头上冒出一滴滴冷汗，看向地面远处的赤发身影。身为人类与狼魔种的混血，他的视力比普通人要开阔不少。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暂时没有发现百里玄策有任何一个身体部位装上了黑石。

百里守约重重地深呼吸一下，略松一口气。

“叛徒！！！”此时，忍无可忍的苏烈，带头喊出了这两个字。

“叛徒！叛徒！叛徒！”其余的长城守卫军也被纷纷带动了情绪，暴怒之下，也跟着喊道。

苏烈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四年前云中漠地那场灭国悲剧，他和高长晟如今虽然已经解开了误会。但造成四年前那个恶果的，自己多多少少有一大半责任。

但如今，他苏烈已然归来，这一次他会重新面对真正的敌人，哪怕是曾经的战友。就像一年前的他对待裴擒虎那样。即使他内心是希望，裴擒虎如今还能好好活着。

但他从不会原谅，任何一名背叛者！

心中想要守护家园的信念，从未动摇过，不管敌人是谁。

直到花木兰走到他们最前面，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安静下来了。

接着，她的眼神落向长城下，身在尧天军队中央，那个身穿赤红铠甲的挺拔身影：

”李信将军，还是姐应该称呼您为李信大人，还是殿下更好呢？”

李信那双褐色的眼眸眨了眨，依旧没有展露出一点情绪的波动，淡淡道：“既然花木兰长官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过问呢？”

“怎么？姐如今坐上了你四年前的长官之位上，心里面是不是很不爽呢？”花木兰挑了挑眉反问道。

“不过当年你联合明世隐毁灭了云中漠地，取代了苏烈将军的位置，夺取到长城指挥官的地位后，可曾想过今天呢，

只可惜啊，在那之后的一年，在苏烈将军归来后，陛下就将兵权分给了我和苏烈。”花木兰抿了抿唇说道。

“队长……”李信突然换了称呼，这个称呼不禁也让花木兰一呆，那一瞬他们仿佛回到从前一样。没有产生过任何隔阂和分歧，只是单纯的生死战友。

“一年前离去的那一天，我便早已料到今时今日。”李信的双眸亮起金光，嗓音清冷却充满坚韧。

随后，李信的语气开始转变，透露出几分不屑和傲然道：“成大事者，从不拘这种小节。何况我对长城指挥官的位置从来都毫无兴趣。”

李信的这些话，让他充分表明了自己多年来的目标和毫不动摇的信念。他的声音贯彻在每一人的脑海里，霸气十足。

这是身为王，身为一名领袖，才会具备的气场，让人甘愿臣服。

“王权天下，将由我来掌控！”李信抬高头，拔出长剑，持着剑指向了眼前那座万里长城。

“好！！！明某等愿誓死追随李信殿下！”明世隐不忘帮忙鼓舞道。

“誓死追随！誓死追随！”尧天成员们自然一下子被带动了情绪，嘴里和心里不断地呐喊着这四个字，尤其是沈梦溪，喊得最为大声，唯独百里玄策始终保持沉默。

李信双眼注视着长城守卫军，简单地致歉道：

“苏烈将军，花木兰长官，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未来。我永远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好好好，姐今天就记住你这番话，但愿来日你真的不会后悔！你手上沾染的那些鲜血与冤魂，今天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花木兰冷冷地说道，毫无表情变化的小脸上，却让人感到一阵冰冷刺骨。

明世隐见状，唇角荡漾出一抹淡笑，嘴巴略微张开，语气十足的阴阳怪气：

“啧啧啧，花木兰将军啊，还有诸位长城守卫军的士兵们。一年前还在与死敌魔种拼到头破血流的你们，一年后你们却与它们勾结到一起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们说李信将军是叛徒，那你们归根到底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叛徒呢？”

“你！！！”苏烈听后，登时被明世隐的这番话激怒，就在他们快要冲出去的时候。

花木兰伸手拦住了苏烈，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落向底下那个苍白的脸孔：

“明世隐，我们与魔种谈和，是为了不让百姓和世界继续饱受战争的蹂躏。

何况你别以为，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背后的势力是谁，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痛恨异族，同时也憎恨着我们长城守卫军和长安城，为达到你自己的计划和你背后那位主上的目的。这么多年来，你们杀过和残害过的生命，怕是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说到这，花木兰用手指头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地嘲讽道：“对哦！姐都差点忘了，你还是个要靠吸收别人生命能量，来维持自己寿命的老妖精呢～

要不是这样，你早就躺进棺材里了。”

“什么？”一些尧天成员听后，霎时惊恐万分。他们不由得开始怀疑和猜测自己这位首领的真实身份。

为何培养自己的首领，模样在多年来一直没有任何变化，丝毫没有衰老的现象？

这些问题，明世隐从来没有向他们解释过。

而明世隐听后，脸色顿时突起几分阴沉，眯起眼如同一只蓄力待发的老狐狸，一脸坏笑道：“呵呵呵，花木兰将军啊～你新官上任不久，还是先想想怎么稳住自己的指挥官宝座吧，不然等会儿不小心丢了性命，可就没机会享受咯！”

花木兰嘴角处勾起一丝弧度，毫不客气地回击道：“你放心，姐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自然会比从前更加惜命。

毕竟，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继续守护他人。”

她的双手握住了自己腰间的两把剑柄，保持冷笑道：“不过，倒是明世隐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要知道你左边缺少的那只胳膊，可是在一年前被我们的铠大将军亲手斩断的，今天要不要把你的另外一只胳膊也给砍了呢？

还有，明方士得小心等下被人砍了脑袋，自己都未必反应过来呢，毕竟老年人……哦不对，老年妖反应速度难免下降。

万一你头要真没了，到时候可能连你背后那位主上都未必能保住你呢。

就算能保住，断气过几回的痛苦，肯定也非常不好受吧？要不要姐让你再体验一回？”

明世隐顿时被说到心坎上，虽他早已习惯这种失去一臂的感觉，但在听到花木兰的话语间，他左边的胳膊处忽然隐隐作痛，一年前那充满阴影的恐怖回忆再次闪过……

铠那一剑把他左臂砍了的那一段深刻记忆，仍旧让他历历在目，宛如就发生在前一刻。

但明世隐还是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道：“花木兰将军，可真是长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啊。但愿你能记住，你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要你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作为对你这等无礼小辈的惩罚。”

下一刻，花木兰从腰间掏出了其中一把细剑，她手持着剑刃，向下一指，指向尧天：

“既然如此……”

“我们废话也不用继续多说了！”

“昔日的战友，成了今日的敌人。但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彼此都已经毫无退路。”花木兰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提高了声线。

因为这句话，不只是说过敌军听，更是说给长城的所有将士听。

一旁的百里守约在这时，也已经架起狂风之息。唇齿紧闭，保持着冷静，内心也已经做好选择。

花木兰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她横眉怒目，绯红色的眼睛里焚烧起的怒火与杀气，犹若能将敌军吞噬，随即她用尽全力地怒吼道：

“明！世！隐！！！”

“纳！命！来！！！”

长城烽火台上的火焰已经点燃，熊熊战火灼烧而起，漫漫白烟飘向昏暗的天穹。战鼓雷鸣，进攻的号角在此刻吹响。

“放——箭——”随着花木兰一声令下，成千上万名长城弓箭手，在同一时间拉起自己的弓弦，万箭齐发。如若尖锐无情的细雨，朝敌方进攻。

明世隐在短暂地冷笑了一下后，抬起手跟着下令道：“立盾！”

一连咚隆的十几声，几十个由黑石所组成的盾牌立在了军队最前方和上方，轻轻松松地挡住了这些气势汹汹的箭雨。

苏烈见状，便和花木兰打了个眼神，互相跟对方点了点头。

“长城守卫军听令，随我上阵冲锋！”苏烈扛着凤鸟柱，首当其冲跳下城墙。

“得令！”士兵们紧随其后，也跟着跳了下去，一同迎敌。

“杀——”

只见苏烈高举着凤鸟柱，大喝一声。紧急而来的，就是一顿蛮力冲撞。跟在他身后的将士也跟疯了一样，紧随着苏烈的突入，拿起武器，一步步打乱敌阵。方才还手持着黑石盾牌的尧天成员，哪里抵挡得住这恐怖的纯粹蛮力。黑石虽可以吸收魔道之力，但这一股劲突如其来，没有一丝理智而言的蛮力冲锋，论谁都无法抵挡得住。

密集的尧天军队，一下子就被苏烈等人狠狠地冲散。而明世隐和李信及百里玄策一个闪身，顺利躲过了苏烈这一冲撞。

“喵！”矮小的身躯反而让自己多了几分敏捷，沈梦溪纵身一跃，跃至半空。在黑石的加持下，沈梦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些异变。五觉被不断增强，身体的敏捷度是平常的好几倍。

“哇哦，这就是身体被增强的感觉吗？真是畅快！”这时的沈梦溪，逐渐忘记自己的敌人是自己曾经的战友，完全沉浸在了这种身体力量雄厚的畅快感。没有生灵，会拒绝神的“恩赐”。

沈梦溪的速度顿时就像鬼影一样，在战场上来去无踪。他抚摸着自己的左胸，骤然感觉到一阵难忍的热浪，朝着自己的心脏滚滚袭来。

“心脏好热，为什么本猫会觉得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情绪，就要爆发出来一样。”

沈梦溪瞪大双瞳，昔日的橙黄圆眸，已经被血红所取代，就连他眼前的视野也是一片血红。

“杀……杀光他们！”沈梦溪亢奋地狂笑了起来，而后他抬起自己的猫爪发射装置，朝着苏烈等人的方向扔出了一个巨型EX型混合炸弹。

“小溪……”苏烈看了看半空中的沈梦溪。

“哈哈哈哈，都给我去死吧！”也许连此刻的沈梦溪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能感觉到心脏传出的那种热滚滚的快意。

“制造真正的爆款！”沈梦溪狂笑着喊道。

“小心，炸弹要飞过来了！”

“快撤！”苏烈一边喊着，一边命令道。但除了他身后的士兵立刻撤退，他本人却没有后撤，而是毅然决然地选择继续举起巨柱，试图准备将炸弹拍回去。

但还没给苏烈准备的时间，刚刚被冲散的军队重新站了起来。他们满是怒色地注视着苏烈，每一人的胸口都嵌入了黑石。瞬息间，他们就如蜂窝般冲向了苏烈。

“苏烈！”此时，花木兰也跳到了长城之下，双手每转动一下手里的细剑，便会有敌军的喉咙被割开。

“喝——”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苏烈用尽全力，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单凭一人冲出了敌方的包围圈。

下一瞬，那个手持着飞镰的赤发身影，朝着苏烈迎面而来。苏烈下意识地扛起凤鸟柱，挡住飞镰这一下的突袭。

“玄策？！”苏烈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与自己为敌的百里玄策。然而百里玄策并没有应答他，他脸色冰冷，默不作声。酒红的双眸暗沉深邃，双手的钩镰，愈发加大力度，似乎真的想要压迫苏烈。

“嘣——”一阵洪亮的枪响，百里守约扣下扳机。转念间，一颗锋锐的金色子弹从狂风之息的枪口上发射而出。飞射出来的子弹，爆发出如狂风呼啸的冲击力，凶狠地撞上那颗就快被引爆的巨型炸弹。当沈梦溪回过神时，他才发现他刚刚扔出去的EX型混合炸弹，已然被狂风之息的子弹影响了飞行轨迹。

“轰——”炸弹成功引爆，产生的余波顿时让不少战场上的两方将士都纷纷被震飞。但余波虽强，因位置的偏离，并未造成实际性的伤亡。

“百里守约！？”沈梦溪抬起头望向长城上的身影。

“又是你！！！”更多的怒气涌聚在沈梦溪的心头上，无法抑制。他就像杀红眼的死神，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统统摧毁。

“喝！！！再吃我几颗EX型混合炸弹！哈哈哈！”沈梦溪朝着长城的方向，不顾一切后果，手里的猫爪，一连几波地扔出了至少五六颗巨型炸弹，试图来一个连环爆炸。

“嘣！嘣！嘣！”同一时间，在沈梦溪扔出炸弹的那一刹那，百里守约也再次按下扳机，每一次都是百分百精准瞄中。通过子弹的冲击力，让炸弹偏离方向。

或是直接一枪打掉炸弹的引线，让炸弹在空中直接被引爆。此时此刻，战场的上半空犹如盛放的烟火，一阵眼花缭乱。

“可恶啊！可恶啊啊啊啊啊啊！”沈梦溪眼见自己的炸弹没有一颗能够炸中百里守约，心里边已经气如疯猫。

“孩子，把你的血液注入到黑石上吧，吾会给予你无比强大的力量！”突然，一把声音在沈梦溪的脑海里响起。

“谁？！”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背上的黑色石头，闪烁着一丝丝的暗光，似乎在呼唤着他，冥冥之中这块黑石的自我意识又像是想要得到某种渴望。

“吾乃尔等无法达到的神之境界，渺小的混血魔种啊，你是否渴望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那就按照吾方才说的话，去做吧。”这把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蛊惑着沈梦溪的心，只见沈梦溪咬了咬牙，随即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手臂，让黑石吸食自己的血液。

下一刻，这颗黑石在吸收了沈梦溪的血液后，那上面的暗光更为透亮，并且产生了一丝丝的暗色纹路，这些纹路如同一条条蠕虫，迅速爬满了沈梦溪的全身。

“啊啊啊啊！”随着这些纹路的遍布，沈梦溪感到自己生命的急速流逝，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

“喵——”紧接着，沈梦溪又一次从猫爪装置，拿出一颗EX型混合炸弹。炸弹沾上了他的血液和黑石的纹路。转念间，这颗炸弹在燃起一股漆黑的火焰后，沈梦溪不带犹豫地将它投掷出去。

百里守约冷静地将指尖放到扳机上，等待时机。

这一次，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扣下扳机。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颗炸弹的与众不同，上面焚烧着的漆黑火焰，让他敢肯定，这颗炸弹的威力不容小觑。所以这一枪，他必须确保让炸弹在空中被引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嘣——”弹无虚发，这一枪射出的子弹精准地打中了那颗炸弹的引爆线上。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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