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哪儿了?”殊鸢坐在轿子里,细微的颠簸使她不得不探出头问一声,刚把头探出去,映入眼帘的就是红墙黑瓦,皇宫的砖瓦又更新了。
太监走到轿子边和殊鸢说着话,说宫中这段日子的准备,说什么二皇子的封王典礼和娶亲大典安排在了一块,宫中正是繁忙之际,他说这话时丝毫没有顾忌殊鸢的感受,大抵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人心底,公家和寻常人家的婚事是不同的,退了婚,里应不再有什么牵挂和顾忌的,再加上她的面子如此微薄,谁会专程看在她的面子上谨言慎行呢?
殊鸢知晓这话的分量,不动声色地微笑,语言平淡甚至还有一撕喜悦:“那可是宫中的大事,可得好生准备着,也好叫我们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见见世面。”语罢她放下帘子,正襟危坐。
那太监面色明显难看了些,唯唯诺诺道:“殊良人严重了……谁不知你是京华第三位良人,又是殊将军的嫡女……怎么能妄自菲薄呢……哦,快了,过了这乾坤门就到太子殿下的东宫了。”
过乾坤门时另一辆轿子从侧边过去,那轿子的主人望见这轿撵,找人询问几句,听到回答后什么也没说。
后又有人追上来:“二皇子你这是做什么啊,王妃她在殊府有宫里的嬷嬷教导礼仪,皇子你不必担心……册封王爷的典礼的书册礼节诸事您还未做完呢!”
这叫唤很大声,吵到了殊鸢耳朵里,好在她什么也没在意。
阿怜被收做将军府的女儿是殊鸢从贵妃宫里出来那日决定的,她父亲亲自请的旨,把殊鸢母亲曾经用来写诗文的偏院拨给了阿怜,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上,也因为阿怜平日里不爱多走动,避免了殊鸢与她的碰面。
殊鸢出事后多辗转于自家庭院与集才院,也并未故意找茬,说来她们同住殊府依然过了一个多月了,待这次拜会完太子,她也该去慰问一番了,殊鸢揉着太阳穴,如此说道。
……
到东宫之时,是太子亲自来接的殊鸢,殊鸢对这位久不曾见的太子影响极少,只记得他的名字,宋良。
他是皇贵妃的长子也是已故皇后所抚养的孩子,皇后与皇贵妃是亲姐妹,如此这般也不怪,只是皇后去得早,这太子虽有两位母亲疼爱,也好在自己年少有为,识文断字,舞刀弄棒不在话下,当然这也都是传闻。
殊鸢远远地看着他,他站在那石阶上,一身红黄的盛装,光彩夺目,逆着阳光的站姿,险些叫殊鸢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微笑着,可那微笑却给人一种惶恐的感觉,仿佛多看几眼,都觉得虚无缥缈。
相较于宋贤给他的文雅和柔弱之感,这位太子殿下要好太多,风雅他有,气魄他也有,倘若早些年遇见这个人,怕是又要芳心暗许了,殊鸢自嘲道。
“民女参加太子殿下,太子金安。”殊鸢走到他面前,向他行礼,努力掩饰方才自己的那些荒谬的思想。
可那双眼睛,纵然不看见,也觉得全身被她看得透亮,殊鸢疑惑地抬头,他忽的转身,然后唤她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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