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鸢好似听了一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但是殊鸢笑不出来。
清心在后面追她,她却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想法,提起裙摆就一路狂奔,路上多少百姓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也不再去想了。
分明是入了冬,分明是下了好久的雪,分明这天这样的冷,她跑着跑着怎么就没了知觉。
“啪!”她一直跑着,也不知何时清心没再追来,她一下子撞到了别人怀里。
那男子见她撞了,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反到稳稳的接住了她,安抚着她。就像知道她此刻正在哭泣一样…不对,应该是,本就知道她此刻在哭。
“阿鸢,没事了。”男子半蹲下来,本来比殊鸢高许多的个子一下子低矮下来,那双大手轻轻拂去她发上的雪,替她理了理袍子,拂去泪水,柔声道:“哥都知道了。”
“哥!”殊鸢再也忍不住了,跌进殊言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待她哭得差不多了,她还是清楚的记得楼里发生的事……太可笑了。
殊鸢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在宋贤身后,罢了,二皇子身边有人伺候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她又看见宋贤的手伸到背后,挽着那女子的手,挡在女子面前,遮掩着女子……
这算什么呢?
殊鸢不敢回答自己,扯着笑容问:“二哥怎么风尘仆仆,俾子也不知给你添加衣服…”
她只是个俾子,殊鸢认为。
宋贤的眉稍稍皱了皱,看着殊鸢的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把身后的人儿护到身前,手很轻,动作很慢,很细微……那女子的动作也很慢…
殊鸢才发现,她是眼盲。
“阿鸢,这次回京,是有要事与你相商,”宋贤扶她坐下,见殊鸢没有要坐的意思他也索性站在原地,面上是清冷,眼里有愧疚…
“我与你的婚约,本是父母在你我尚未出生前就定下的,但我始终待你如妹妹…”
“所以……?”殊鸢不可思议的听着他讲,其实她猜到了的。
方才在城门口看见马车的车帘子被风吹开,看见里面的白衣的人她就知道了。还有小厮领她来这儿的路上她无意回头,看见方才走过的道上有个墨绿长袍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一名白衣女子时她就知道了…
宋贤继续说:“还希望阿鸢同殊将军说你不愿嫁我,解除了婚约。”
“呵,”殊鸢眼眶泛起泪花,这话说得轻易,不愿嫁…不愿嫁。她理了理衣裙,行了个礼,弯腰之际抹去眼眶的泪,装作淡定的说:“婚约既然是贵妃娘娘和我娘亲定下的,阿鸢无权违背,望二哥另作打算。”
语罢她想走。
宋贤身后说:“阿鸢,二哥知道你想嫁一良人,可二哥委实不是你的良人……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我断不思量你,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殊鸢顿住了,原来她的心意宋贤都只晓得,可是为什么他能轻易的求她,求她让她同父亲说“不愿嫁”
她什么也没说,出了厢房,拔腿就跑。
清心来不及反应,也不等她做出反应,她也本能的跑出去了。
而宋贤出了厢房,只是问了问殊鸢如何,没做太多的事,扶着那白衣女子到楼台上,俯视着街道上穿梭的人,那抹融入白雪的闪烁的白。
“公子,”女子开口,声音清脆干净,她努力想看见什么,但眼盲的人只能看见一片黑,那抹白色遮掩的帛不过是装饰罢了,“算了吧。”
“怜儿,无事的。”宋贤将她揽入怀中,眼里顿生怜惜,风起了,他怕怀里的人儿着凉,又扶着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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