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家庭【41】

【41】Wipe Out

昏暗的书房中，身着灰色西装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歌德选集》。那双被皱纹占据的枯瘦手臂，即使在昏暗酪黄的灯光下也依旧明显，每一道皱纹都如同一座沟壑山丘，象征老人曾经的阅历。

一叠录像已经被播放了6次。

女杀手显得有些厌烦了，她拿出一枚带有刮痕的硬币，用拇指将之抛掷到高空，看着硬币旋转、飞舞至天花板边，之后迅速落下，回到他的掌心。

老人关闭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播放设备，他将双手交叉，放置在一张昂贵的日本樱花木桌上，"我已经看够这些录像了。"

这句话不仅是用于表达愤怒，更是在阐述自己要求这次会面的原因。录像中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那天深夜，四个街头青年被扭曲玩偶杀害的过程。

"这些身着万圣节皮套的家伙，在我的地盘上，杀了我手下人的孩子们，"老人点燃一支雪茄，哈瓦纳牌的，刺鼻的烟草气味迅速弥漫，"这是在挑衅我的威信。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好那四个万圣节小丑，还有——"

"——他们的头子。"老者说完，将一张照片扔给面前的雇佣杀手。那照片是老者在监控画面上截取的，照片上的男子头像有些模糊，但并不影响辨识度。

那名男子，正是扭曲玩偶的主人：穆迪.克什。

杀手拿起照片扫视一眼，将照片折叠后撕碎。她站起身，对老者鞠下一躬，并做出承诺："明天下午1点之前，他就会比自己的照片还要惨。"

"很好，"老者也挥手让人提来一个保险箱，保险箱打开后，老者将四叠钞票放在桌上，"这些是定金。如果你能带着他们的尸体来见我，还有8倍的酬劳。"

老者那苍老沉闷的声音并不令杀手感到畏惧。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她早已不知恐惧为何物。四个身穿制服的小丑算什么？曼哈顿的血兔子帮也喜欢戴着兔子面具杀人，最后还不是一样被她亲手覆灭？

杀手披上那身暗红色的大衣，犹如沾满鲜血的死神般离开书房，她大概会在今晚八点之前得出一个解决穆迪他们的方式，并尽快实施。

"你是说，你要自己去找他么？"

克里斯与墨菲斯一起坐在公园的岩石上，在听闻墨菲斯的计划后，克里斯对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墨菲斯放下手中的报纸，那四名街头青年遭到袭击的新闻，很显然成了头版头条。她对自己的朋友点了点头，这是她必须独自去做的事。

"可这太危险了，"克里斯并不赞同，他向墨菲斯逐一阐述自己的理由，"那些电子怪物，它们和你的梦魇玩偶不一样；它们可以制造幻觉，扰乱我们的认知。我们上一次就是这样…"

墨菲斯叹了一口气，她用手示意克里斯停止。或许向克里斯坦白这一切不是个好主意，墨菲斯心意已决，她要与穆迪决一死战。

哪怕最终的结果是一同走向灭亡。

墨菲斯站起身，没有犹豫，没有告别。她已经准备好面对可能通向灭亡的命运了。

"不！你不能离开！"克里斯伸出手，阻拦在墨菲斯身边。

墨菲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环视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她将左手伸向克里斯的头顶，"抱歉，克里斯…"

克里斯的双眼皮快速下沉，墨菲斯将陷入沉睡的伙伴扶住，让他靠在岩壁上，大约半小时后他会醒来，就算没有，检查宵禁的公园巡警也会把他叫醒。

"谢谢你，克里斯。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

"但是，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墨菲斯轻吻克里斯的额头，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紧攥双拳离开公园。按照报纸上提供的信息，穆迪的藏身之处便是镇子南部的平民区附近。

咔擦，一只棕灰色的爬虫双颚相击，享用着自己猎捕到的蠕虫与一滴露水。黑夜再次吞噬这座小镇，爬虫对此毫不在意，它只在乎眼前的这顿夜间良宵。

杀手看着女孩，女孩也看着杀手。

这可不是在演西部电影，不是什么午时已到的牛仔决斗，二人都深知这一点。杀手与女孩都是根据血迹找来的，杀手自然清楚为何警方没有介入调查，自己的雇主买通了他们，让警方允许黑道将这次事故私了。

四目相对，杀手撕开一包巧克力饼干棍，在自己嘴中放入一只后收起。

"我也想吃！"毛绒陷阱突然从土中露出头来。说到破坏严肃气氛这一方面，如果毛绒陷阱位居第二，恐怕就真没有哪个梦魇玩偶敢自号第一了。

女杀手握住兜中的匕首，必要的话她可以宣战，但她还是想尽量不去表露敌意，"你的玩偶不错，小女孩。"她多半也猜测出了墨菲斯绝非普通的孩子，"但这可不是孩子该来的地方。"

的确，这样一家废旧的木制家具工坊，就连玩寻宝游戏的男孩们都不会过来，原因很多——呛人的木屑、油漆味与灰尘，难以攀爬的铁篱与栅栏，根据传说，这家废弃了近五十年的工厂里可能还游荡着些孤魂野鬼。

可身为幽灵的墨菲斯并不惧怕什么。

女杀手冷哼一声，又打量了一次这名身穿黑裙的长发女孩，"看来你不是我所想的那种孩子。"

墨菲斯没有理会她的搭讪，她的双手化为利爪，迅速扯开锋利的铁篱，并在墙壁上撕裂出一个大洞。

"小姐，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进入工厂之前，墨菲斯对女杀手补充了一句。

"我是来这里找一个坏人的，小朋友，"女杀手开始用儿童秀主持人般的滑稽语气说明情况，"那个坏人杀了四个人，你不会想成为第五个的。"

墨菲斯转过身，她走向女杀手，"我也是为了找他而来的。"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女杀手用左手抚弄着自己的深紫色发丝，她伸出右手，意图很明确：要不要暂且联合一下？

墨菲斯也伸出左手，谈判结束，一致对敌。女杀手也不再去过问与墨菲斯有关的事，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莉兹。"

"墨菲斯。"墨菲斯冷冷地回敬道。

利益的共体早晚会因利益冲突而破裂，但莉兹与墨菲斯此刻都清楚，至少现在它还没有破裂，并且可能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深入工厂废墟内部，

莉兹走在前方，墨菲斯则紧随其后。

莉兹已经见识过墨菲斯的实力，但墨菲斯尚未知晓莉兹有何手段。莉兹看起来不像警察，也不像什么身怀绝技的人。

可这一点便是莉兹的优势：身为一个杀手，伪装比暗杀本身更加重要。一身猩红色大衣，加上与常人无异的身材与内衬着装，这才能更好地融入环境。

"事先说好，他们死后，我可要把尸体带回去的。"莉兹提醒墨菲斯。

"那我也和你事先说好，我要亲手杀了它们…"墨菲斯再次用相同的冷酷口吻回敬，莉兹也再次明白：自己眼前的女孩是认真的。

只是，这种冲动让墨菲斯也让失去冷静：她在莉兹——一个陌生人面前使用梦魇的能力，表明目的并与其联合，这是个鲁莽的决策。

孩子终归是孩子，有时做事容易不经考虑便得出结果。

但墨菲斯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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