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纸锦鲤（三）

“接我？那人呢？为什么是个小纸人？”唐芊眠看着抖了抖的小纸人没忍住又用指尖戳了戳小纸人的肚子，小纸人躬身像是煮熟了的大虾。

小纸人似乎害羞了，她正准备再跟小纸人玩一会儿，就看见眼前的纸人变大了，居然变成了一人多高，两个纸片胳膊把她抱了起来，从窗边飘了出去，飘上屋顶，速度极快，没有惊动守夜的人。

唐芊眠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把嘴里想喊出的惊呼憋了回去。但转来转去的眼珠证明她此刻真的是很好奇。

在纸人放下唐芊眠的时候，她又抱了抱纸人，贴着纸人说了一句谢谢。她感觉纸人好像僵直了一下。

再看纸人就倏然消失了。

“芊眠，先去休息明日细说。”阴不离早已经等候多时，夜里的凉风让她有些咳嗽，许归九给她披上了一件大衣。

“其实也没什么，长话短说也就三两句的事情。”唐芊眠垂眸，“就是挟恩图报让我替他们女儿嫁给别人换取利益罢了。”

“他们有什么资格？”阴不离整个人的表情都狰狞了一下。

两人皆是未见过姑姑这副模样，还是许归九反应更快一些。“姑姑别动怒对身体不好。”给阴不离倒了杯热水，拍了拍让她顺顺气。

“是唐家欠月歌的，他们还有本事大言不惭？挟恩图报？好本事……不怕遭报应！”阴不离没了刚才那么激动尖锐的声音，但也句句带着嘲讽与轻蔑。

“我跟你娘是曾是好友……你娘走的时候托付我护着你。而唐家当年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门小户，被人欺压，你娘替他们出头，最后被报复。临终把你托付给我。而唐家说是报恩，就收养了你。我不忍心你跟着我在江湖上流浪，且我样貌如同孩童，有许多事情没办法自己去做，我也就同意了他们。”

“造化弄人啊。”

唐芊眠猛然听到往事，愣了一下，没有太多反应，她很小就没有人提起她的亲生父母了。而姑姑这些年一直在这守着她，也已经足够了。

“都过去了。”唐芊眠小声说了一句。

“罢了，一切向前。归九，芊眠都去休息吧，后园有客房。”阴不离拢了拢大衣，踱步向窗边挂着的纸灯。

唐芊眠这才注意到一边站着的许归九，这不就是前几日在街上被人拽住衣服给了人一堆钱的“冤大头”同志吗？

许是今夜经历过于丰富，也是最近过得都很精彩，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的钱真给他了啊？”

“啊？”许归九愣了一下，“你说那天那个街上要钱的？”看见唐芊眠，许归九倒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当然不是啊，只是不想纠缠罢了。纸人帮我带回来了。”

“纸人？是你的？”唐芊眠愣了一下。

话音未落，她看见有一只调皮的小纸人正坐在许归九的肩膀上，看了一眼她，又很快多到了头发后面，像是害羞了。

“我可以摸一摸它吗？”唐芊眠又有点忍不住了，可爱的东西在眼前谁不想摸一摸呢？

“……不行。”许归九沉默半晌，小纸人跟着他一起做了个退后的动作，然后主人和纸人一起一溜烟跑了，一如当日在街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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