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兆在回酒店的出租上时,喝掉了主线任务四结束发放的奖励【两杯小鸟伏特加】中的一杯。瞬间她陷入了系统设置的意识海中,眼前呈现出一副朦胧的画面:
流光的夜色下,“赵兆”——真正的原身,长发披散、赤身裸体,光脚背靠着纯白的落地窗,伴着音响里的小提琴曲读诗。
女孩眼眸低垂,不同于在外的放lang不羁,也褪去了几分孤高冷淡,整个人像一座石膏雕塑般安静。她的声音里没什么感情,只有小提琴曲慷慨激昂:
“他们醒时对我说:‘你和你生活的那个世界,不过是无际大海边上的无尽沙滩中的一粒沙。’我在梦中对他们说:‘我就是无垠的大海,大千世界不过是我岸边的几粒沙。’”
象形宇宙里星海浩瀚,女孩像一个虚构的谜语。她微微抬起下颌,巨大的月亮从她背后升起,风吹动透明纱帘,赵兆这才看清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海,深邃而广袤,能轻而易举地吞下一朵不会说话的花。
影象渐渐分散成无数破碎的光点,赵兆有些怔愣。主线任务四说的是解决徐必成问题,而剩下的原身家庭问题则会顺延到主线任务五,也就是说剩下的【一杯小鸟伏特加】要在主线任务五结束的时候喝下才会出现类似走马灯的这种场景。
原身似乎是在对一诺这边事情的处理做一份回应。她眼里闪过淡淡的欣慰,尽管还是寂寞,但终于是有反应的。赵兆感觉身体里传来一种异常奇妙的舒适感,同时耳边传来姗姗来迟的系统提示音:
“叮咚!主线任务五【专业团队抬棺很难不支持】开启!任务描述:什么是专业?高效、有序、能抓重点。宿主作为已经在规则内摸爬滚打好一阵子的优秀玩家,当然应展现出专业工作者过硬的职业素养!彻底探究清楚原身父亲及家庭谜团十分有助于宿主对未来生活的计划,同时搞男人仍为本任务的核心奥义,万望宿主尽心尽力、雨露均沾。”
“任务时间:即刻起至11月7日0:00。
任务要求:解决原身父亲及家庭问题(支线任务四遗留);激活第四个人物并确定最终四位攻略人物封盘;阳轩(id:AG超玩会麟羽轩)好感度大于1200(阈值为2020)、徐怡然(id:AG超玩会六点六)好感度大于1400(阈值为2020)。
完成以上任务即可结束主线任务五,开启幸福生活!”
... ...雨露均沾吗。
赵兆认真捋了一下任务规则,发现是将之前未完成的零碎细节都统筹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她总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似乎在完成这样类似收工杀青的主线任务五之后,系统的任务更新会有一些变化。但具体是什么方向的改变,目前她还不得而知。
赵兆正琢磨着麟羽和六点六的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有想到可能是李九来找她,没想到的是男人直接打了电话来。
比赛刚结束、他刚解说完,打电话来做什么?
这应该是李九少有的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赵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颇为紧张地接起来,李九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
“喂,怎么啦?”
男人语气平静:“没有,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回酒店了吗?”
赵兆松了口气:“正要回呢... ...你吓死我了,没事打什么电话啊?”
“——因为四天没见到你了。”李九顿了顿,又轻轻补充,“四整天。”
是唯独不会在心上人面前口嗨、稍显稚拙的一种“我想你了”的表达,专属于矛盾却也心意坚定的男人。
夜色下,赵兆透过外面路灯的光看车窗映出的自己,脸有些发烫的潮热。一直以来总是她主动地去撩拨和攻略别人,收到的也是预料以内的相应反馈。而李九这样从未有过的来电与直言都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是他吗,那个不肯偏向任何立场、讲很多话不知真假的他——还是在她没发觉的时候,他一步步、一点点地凑近了名为赵兆的方向,无声地倾向了她?
赵兆为自己这样的思绪感到别扭,闷声嘟哝着:“... ...又不是见不到了,四天怎么啦。”
李九并不是情感关系里的愚人,他已经能从简单的回答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男人低低地笑了,磁性的音色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撩人:“早点休息,晚安。”
女生抿了抿唇,嗓音也温和:“... ...晚安。”
暧昧的对话像一块凝固了的时间,触感柔软,流淌成浪漫的失眠。
... ...
平平无奇的黑色铁门,背后却是另一番热闹而纵情的景象。这里是位于某居民区的上海某私人会所,也是KPL圈子的玩咖在上海定期集会的据点。
会所分为前中后三大场地,按私密与高档程度划分。前场为平常顾客蹦迪喝酒的地方,走到尽头隐蔽的暗门则可以进入会员制的中场,而后场来访的则是身份需要保密的客人。
赵栋梁坐在后场里一个巨大而装修奢华的包厢内,与同样神态懒散的友人A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老爷子还没定遗嘱?”友人A似笑非笑。
赵栋梁伸手抚了下身旁一身白裙的少女的脸,又拿桌上的湿毛巾仔细擦拭着手,慢条斯理:“没。他不喜欢我,但也没别的儿子了。”
友人A点头:“不过反正你也不在乎那点东西... ...老爷子手上也没多少牌,说不定还没你有钱呢,想它干嘛,多扫兴。”
“... ...谁说我不在乎?”
样貌纯情的女孩跪在昂贵的地毯上,用生涩但绝不会弄痛客人的动作在男人双腿间服侍。赵栋梁有些漫不经心的倦怠,似乎在为什么感到无聊:“该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让?”
友人A放声嘲笑,像看不见那女孩一样:“哈哈哈哈哈哈!赵栋梁你丢不丢人,跟小丫头片子较什么劲?”
当然指得不是这个白裙少女。
“她可不是丫头片子。”
赵栋梁低声命令女孩用力,表情却无任何波动:“要还是她其实也就算了,毕竟是兰伽的女儿。但现在不是个冒牌货吗,而且还招了老爷子喜欢。”
他冲友人A翻了个白眼:“我只想说一句,无语子。”
友人A嘎嘎直乐:“赵总5G上网,真是互联网的弄潮儿哈。”
“我只是想告诉她,‘No pains,no gains.’”他懒洋洋地眯起眼,“本来我这就有个傻小子了,现在又来了个傻姑娘。A,总有人说我很幸运,但结果很明显,总会有比我还幸运的人。是么?”
隐约知道他童年经历的友人A收起笑意,摇头:“不是。栋梁,你从来都不怎么幸运。”
“是哦。谁运气好能生在赵家?”
赵栋梁眼神颇有深意:“这么看其实小霍算幸运的。就是城府浅了点,那些个贪图我手下东西的心思就差摆在脸上了。”
友人A弹了弹烟灰:“哎。但你不觉得霍稚有点像你小时候吗?”
“不然老爷子会喜欢他吗?”
赵栋梁草草地she在女孩嘴里,让她舔净整理后退下:“老头觉得可惜,你知道吗。他在可惜我走得太远了,走成了脱缰的不规矩的样子。但是A,那已经是我了。”
他陷在柔软的沙发上,那瞬间的神态与赵荣语如出一辙:“‘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有人觉得恐怖,有人觉得没劲,但我就是我。”
友人A直言不讳:“你讨厌自己像老爷子,但偶尔文绉绉的样子确实很像他。”
赵栋梁不满,露出一个颇为不屑的神色,将近五十岁的男人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文绉绉个p,爷就是坠吊的!懂?”
“... ...懂。但是她不是正好在上海吗?不如现在叫来,就当跟小朋友玩玩。——但我不会说‘再怎么也是亲生的’这种话哈。”
友人A看向自己这位悲哀又浪dang的普世意义下的成功朋友,声音多了一分宽慰:“我永远不会说你无情。”
赵栋梁虽和友人A交情不浅,但能做到最大程度的回应就是点了下头,并没有吧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不会对任何人付出情谊的,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本就没有真正的朋友。
但A说得不无道理,不如跟小朋友玩玩。
左右生活都是一样的无趣。
尤念伊:多多送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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