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女人的高跟鞋比起起伏的响起,若是听觉灵敏,能听出来这是三个人的脚步声。
而对于星穹列车的几人,丹恒下意识抬头,就见最右侧的姬子正一言不发的向着这里走来,神情警惕极了。
在她的身边,站着的灰发少女顶着一种莫名说不出为何的诡异表情尴尬的跟着。
至于为什么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当星核猎手这边的二位看清那个悠哉悠哉的女性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卡芙卡。”有人喊道。
紫发的女性便将自己游览列车景色的视线收回,这还是她第一次本人亲自来这里。
也因此的,她难免对于这阿基维利的遗物感到好奇。若是时间足够,卡芙卡大概得在这里走上几圈,好好的观光一下这里。
她翻过艾利欧的剧本,其中还提过列车中的几个特殊的车厢,那儿装满了奇物们。
嗯…不过那个地方不太好进呢。
毕竟,那节车厢的主人此刻正昏睡着。
贸然进去他人的房间这种事,可能对于星核猎手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奈何,关于到星穹列车里,这位逃离了命运的人,他们只能尊重一些,至少不惹得你把他们轰出去。
“嗯,是我。”她应下一声,略微新奇的视线一一扫视过众人,“好久不见啊,星穹列车的各位,你们看起来心情不佳呢。”
心情不佳的原因很简单。
你沉睡了,还一直没办法醒来。
虽说列车左右没了一个人也不会停止继续前行…但列车组少了一个人,感到缺失了伙伴的大家,都会没有心情好好工作的。
对于每个人而言…
你醒不过来时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其实这事和星核猎手按理来说没有多大的关注,可在这一头却多了个你的老朋友。他瞧着你昏睡的模样,神情愈发沉默了。
没人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就连来到星核猎手二人组面前的卡芙卡都楞了下。
“阿刃,你果然很喜欢她啊。”她忍住感慨了句,和他说道,“别担心,她会回来的,剧本中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话落,卡芙卡侧眸望向银狼,她询问了句:“银狼,你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被点名的小姑娘嚼着泡泡糖顿了下,她的视线默默移走,正想说自己拿到了时,又是一阵没忍住的惊呼闯了进来,打破了车厢里最后一丝的沉默。
“管理员小姐!杨叔!呜呜呜!就是她!她抢走了我的手机挂——!!”
没忍住指指点点的三月七控诉着…当她的视线凝视清眼前的一个…不,当真是一群星核猎手后,骂骂咧咧的话还是没忍住一僵…为什么有这么多星核猎手…?
难道…难道星核猎手入侵了他们!
那怎么办!这可不行,为了星穹列车的大家,她堂堂三月七神探也会出一份力的!
心下的思考一停,她毫不犹豫的抓紧自己的武器,选择老实本分的躲到了姬子和星的身后,悄悄的和自己的小伙伴说着我害怕。
星穹列车的大家都齐了,星核猎手三人组也齐了,甚至还赠送了一个罗刹。
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纷争的行商先生很想回家,这都什么和什么?这是他能看的事情吗?他真的不会被这几个人暗杀?
哎…头疼。
早知如此,他就不来了。
“丹恒兄,你坐到我的头发了。”他轻轻的开口,视线落向自己被压着的头发。
前一秒还在说着“三月,到我这里来的”丹恒一愣,下意识一让,离身侧的银狼又近了点…吹着泡泡糖的小姑娘忙不迭的抬手抓了下自己另一侧的青年。
“大叔冷静点,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她严肃的嚼着泡泡糖开口,制止着本就无动于衷的同事。
刃:“………?”
刃:“哼。”
然而刃却很想问,他们为什么要挤在一侧的沙发上,这节车厢的沙发又不少…银狼的玩心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大发。
她就这么喜欢搞这种尴尬的剧情吗?
先是说要去拿那什么朋克洛德精神…又是偷了他的剑,自己先行一步偷摸上了列车…对,他的剑去哪里了?
“银狼。”想着,刃盯向她。
本来还离刃坐的近的小姑娘浑身一激灵,竟然下意识的靠向了身侧的丹恒,诚然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呵,丹枫。
刃暂且不管那些让他杀性大起的旧人旧事,眼下他的更在意自己的东西在哪。
于是,刘海下的双眸淡淡的望着,他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嘭——
泡泡糖被吹破,沾了银狼满嘴。
她咳嗽两声,再站起,一下子把刃拉到了丹恒旁边,然后毫不犹豫的桃之夭夭,站到了那一头的女子组里头。
“让我躲一躲。”她说,抓住了星。
星身后的另一个人就不乐意了,她指指点点道:“你个偷我手机挂件的坏女人!你要干什么!星是我们星穹列车大家的!”
听见这话,银狼弯唇。
那笑容带着三分凉薄,两分漫不经心与五分嘲讽,她颇为接地气的回复:“都是一家人,你这么见外就玩不起了。”
“喂,你…你说谁和你是一家人啊!我再重复一遍,星是我们的列车组的人!”
——来自怒不可遏的三月七。
“开玩笑!管理员小姐是我们的人!还没结婚呢就想拐人!男二号休想上位!”
——来自同样怒不可遏的星。
银狼:“?”
银狼无语:“喂…你们两个。”
同时被两个人反驳的她的星核猎手瞧着这两个智商貌似不在线的女人,震惊的后退几步,假装实在被惊吓到了…
然后,她收敛自己很多的戏,老实站回到卡芙卡身边,还是同事更靠谱点啊。
烦死了,这里好无聊,她好想打电动…东西拿到了就直接走不好吗?磨磨唧唧的无聊死了,她早就看腻推拉几百集的剧情了。
“我下线了,走了喊我。”她念叨一声,随即低头摸出游戏机,进去排位…
“呃…等一下。”
“这里的网络是什么?哎…算了,我自己破解,让我试试她的生日…哦,不对,那就试试……嗯,果然是这辆列车最初发车的时间啊。”
星穹列车有点意思的怎么今天智商都不在线,那个女人再不醒她今天的排位点都要过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百无聊赖的靠在一旁的沙发里,银狼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兔子…哦,帕姆。
或许是由于在家的那些小小习惯发作,业或许是列车长帕姆长得实在是可爱,银狼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伸手拉过了小兔子往怀揣…以做一个柔软温暖的抱枕。
见此情景,列车组的大家下意识就有人开口阻止,不过很遗憾,那都慢了一步——
凶巴巴的列车长已经先行一步拿出了小喷水壶…而后,它听见一句熟悉的制止声,动作一停,转眼放过了银狼一马。
迷茫看着帕姆拿出小水壶又扔掉小水壶的银狼不明所以,她困惑的抬起了头。
少女就见远处,玩偶一般可爱的列车长扑进了你的怀里,它瑟瑟发抖的抓着你的袖子,对你说着“管理员小姐,终于醒过来了,真是担心死了我了帕”之类的话语。
你捏捏它的脸,体会了这一把熟悉的手感,才把小帕姆放到脚边。
起身,它便抱住你的脚崴。
而后…你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一群人,不禁微微思索着,在客套和赶人之间询问了最终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那么,你们为何而来呢?”
卡芙卡一笑:“看来你恢复的很不错,这次是做了一个有关于过去的好梦么?”
“客套就免了吧,星核猎手。”姬子却抢先一步开口,她蹙眉道,“我们星穹列车,从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们。”
声落,你静静的看着面前带笑的女性,以沉默来附和着姬子所说的话。
也是察觉到了你其中的意思,卡芙卡摇了摇头,自觉向后撤了一步,给出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才再次停下脚步。
“艾利欧说…”
“命运最重要的转折者之一就在今天,这也是你能选择的最后一次机会。”
机会?
是你想得那个吧。
你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关于她口中的机会大抵还是你所想的那个——加入星核猎手,为命运最终的结局效力。
“抱歉。”但无论多少次,你还是会这么说,“我不会离开星穹列车的。”
你的话轻飘飘的落下时,星核猎手的几人都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们似乎早就猜到,也想到你绝不会同意这个请求的。
于是…下一刻。
面前的空气突兀的漾起几圈波澜,人未至,声先来…顷刻之间你嗅见了鼻尖那好闻的女士香。
刚才还在自己眼前的女性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出现在你的身侧。你下意识的想要去拦住她,可她并没有做出防备你的动作。
女人反而堂而皇之的伸手揽住了你的腰,大胆的做了一个赌局——
她赌你不会真的下手。
你浑身一僵,动作也随着这一下而停止…听清了她在耳侧轻柔的呢喃。
“听我说:我们并不需要你加入星核猎手,我们只希望你能离开星穹列车,又或者是不再干预那些既定的命运。”
因为感觉出来她并没有恶意…
你并没有优先搭理她。
选择先行去看向周遭,你发觉包括星核猎手的人在内,所有人都停滞的楞神…这是卡芙卡的言灵,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效果。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的脸上没有多少的神色,让人猜不出真实想法。
“别着急呀…”她扶正你的身子,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推,拨开了你已经抵到她脖颈的刀刃,“我只是想要好好和你谈谈。”
谈什么?
你在心中反问。
你自认和星核猎手没有多少可以谈的事情了,毕竟…在你们彼此之间的眼里,对方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垫脚石罢了。
左右说着,也只是可以留着的垫脚石…和麻烦到必须以绝后患的垫脚石。
想到这儿,你的视线一顿,又看回了女人的笑颜上…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刚才好像看见了一把黑伞。
而卡芙卡就站在伞下。
她的表情晦暗不明,手持着那把伞,不断的有雨滴从她身后的阴影中滴落…而后…你看见她融化,身形变得模糊不清。
卡芙卡与手中的伞一起在你所看见的画面里消失,融于漫天昏暗的倾盆大雨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你下不禁去抓了她一下,赫然迎上了女人也有些惊讶的神情,她去拉了你一把,询问你怎么了。
你抬眼,在她无聚焦的瞳孔里看见了一道反光…浮黎正悄然的记录着这一切。
忽然间你想起了什么,阿基维利的声音再次涌现…那只是某日编写智库时无意的闲聊,祂却告诉你,关于记忆星神的本质。
——每当有大事发生,浮黎祂就会亲自出现,将这些都给记录下来。
——祂啊,总想着某天用着这些记忆来复活这宇宙中的所有人…嗯,这是祂穷尽自己全部都会不停做着的事情啊。
记忆在看着你,看着你们。
这个选择…是至关重要的抉择吗?
可到这儿,你又忽然不明白了…这个选择到底是指你要不要听他们的离开,还是要不要将你所见悉数告知于眼前的“敌人”?
瞧着女人困惑的表情,你思索了下,心中古怪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良久后,你不断拒绝着她的手才微微卸了些力,离你很近的女性察觉到你仰了些头,一双淡然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
“不要在雨中走路了。”
鬼使神差的,你开口说:“大雨会侵蚀你的吧…在你们口中的那些命运到来时…”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让你有些头晕…老实讲,你活了很久,可你还是从未嗅见过这种、几乎可以被称之为魂牵梦萦的气味。
还是说…这其中也有致幻的成分?
就和卡芙卡她是一样的。
你觉得她像是一朵罂粟花。
美丽又致命,如同毒品般惹人上瘾。
她的笑亦是如此,她满意的…又开心的回答你:“你和我想的不一样,艾利欧说,你未必会愿意将这个提示告诉我的…”
清明的眸子正望着她,卡芙卡了然…
你根本就不怕她的控制,如果不是你愿意告诉她,她一定是得不到这个答案的。
“谢谢…”
“你真的是个好人呢。”
说罢,女人放开了你。
随着一个响指敲落,你恍然的感觉瞬间消失,被控制的后遗症让你头疼的拧眉。
扶额,你无奈的看着她,满脸都写着“你们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问个这吧”。
卡芙卡干脆直接回答你:“嗯…这也是其中之一想问的问题,毕竟…能够不受命运摆布的、还能得到星神眷顾的人可不多。”
“我们也只能想到你了。”
你:………
你:习惯了,互相利用罢了。
“你还不放开他们吗?”你恢复的很快,看着周围一圈头疼的,没忍住问,“难道你还想问别的…还有其他的事情?”
这下颇为无辜,卡芙卡举起双手:“我已经解除了,嗯…你比他们更难控制哦。”
好吧,他们还得缓一缓…年轻人身体真是不行啊,“毒抗”太少,这突然来一下直接全军覆没了…这还了得?
在他们都恢复过来之前,卡芙卡显然掐准克时间,她还想再多和你说几句话。
“你真的不打算加入我们吗?”
“银狼、阿刃,还有我…我们都很喜欢你。萨姆那边也没有关系,他和艾利欧很欢迎新的同伴加入我们。我很期待你能来。”
你冷漠脸:“下次一定。”
按理来说,这本来是一句玩梗的话,但奈何情况紧急就容易被人信以为真。
亲爱的小青龙就算还头痛欲裂着,都出手阻止了:“管理员小姐…不要,加入星核猎…列车组的大家都…会陪着…呃…!”
丹恒这一下让你心慌,你想过这不好受,没想过这么不好受。
他看起来都快裂开了,谁又能忍受自家崽这么痛苦。你当即回头去扶他,怕他一个踉跄没撑住自己的身体,就此摔下。
这头你忙着伸手去拉丹恒,那头三月七已经扛不住扑通一声载进沙发里。
她搞得早有准备扛着这后遗症的银狼都眼皮一跳,吃力的去查看三月七是死还是活…本该是这样的,结果她看见星已经趴在了地上,直接横尸在她的眼前。
列车的观景车厢一度陷入了“尸横遍野”的状态,你和卡芙卡沉默着。
半晌,你没忍住问:“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别说是故意不小心的啊。
卡芙卡已经没空管你了,隔壁那头脑袋炸裂…魔阴身开始犯病的刃都开始抽搐了。她倒吸一口冷气就冲过去帮忙压制了。
诚然,为了能让你这个抗性拉满的人稍微能多听自己说几句…卡芙卡是多使了点…
嗯,就亿点。
是的,单人旁的亿。
她大概也没想到人间惨剧会就此悲情上演,这场谈话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你们两个这边哄着“不哭不哭”,那边哄着“再等会就不会头疼了”…
趴到你怀里的三月七嗷嗷大哭着自己脑袋炸了,直接倒在你腿上的星亦生无可恋。
旁边勉强理智…但不太能理智的姬子和瓦尔特只得无奈的对视一眼、强颜欢笑。
瓦尔特甚至还努力说着冷笑话,表示这比姬子的咖啡略输一筹,还得是姬子的咖啡要更加的具有杀伤力啊。
姬子无力的叹息,她摇摇头:“瓦尔特,你就别天看我了。”
“咳…”即使在这种时候也在努力的瓦尔特咳嗽了声,他依旧战术性的推了推,“抱歉,姬子…啊,丹恒,你还好吗?”
捂着头的丹恒勉强的站起来,一旁静了会就恢复正常的罗刹伸手去扶他。
他关切的问了句,抬眸望着丹恒:“丹恒兄弟,你没事吧?”
“我还好…”他回答道。
丹恒晃晃悠悠的迫使自己站好,在短暂的向罗刹道谢后,他先是看了眼姬子腿上晕成一团的列车长帕姆,再问了问姬子和瓦尔特现在如何。
在得到二人不约而同“还行”的回到后,他毫不犹豫快步走向了你这里。
而你…嗯,你没有事就好。
丹恒松了一口气。
他又立刻看着两团小姑娘,询问道:“三月、星?还能撑得住吗?”
星眨眨眼。
好吧,她都是装的。
“丹恒老师,我没事。”她愉快的回复,语气中…莫名透露出了一股对于自己体质的诡异自信,“我不会有事的。”
可能…
星觉得——自己堂堂星核载体。
她的体质嘎嘎健康,还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呢?就连可怕的万界之癌…所谓的星核,星都不怕,她又岂会怕这些东西?
表现出来的痛苦不过是一时爱玩,也确实有点头疼,所以夸张反应给装出来的。
虽说星状态很健康,还有心情开个玩笑,看会戏玩一玩什么的…可待在你怀里嗷嗷乱嚎的三月七真的状态不好了。
她已经哭到了现在…
倘若一直哭下去,说不定列车组新的传奇就此登场——无名客三月七…直接给银河哭出一条泪河,听着就很是炸裂。
你们的小三月啊,自从苏醒以来就在列车上冒险…也一直待在你们的羽翼下。
她当然不是没有遇见过危险,但只要有你们在,她就明白自己一定会没事的…现在自然也是一样,可这真的是太痛了。
三月七委屈,三月七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么久以来,她还没这么疼过。
就连上次开门小脚趾踢到桌角都没这么痛!比手指拿新书被划破还要痛!三月七觉得自己再也好不了,这是什么绝望的痛楚!
理智?三月七理智不了一点。
她实在是受不了,只得只得委屈巴巴的靠在你怀里,不断掉着金豆子:“呜呜…管理员小姐,我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
你怜爱的摸着小姑娘的头,叹息了好一会刮了下她的鼻子:“睡会吧,小三月。”
三月七靠着你嘤嘤两句就摆烂闭上了眼睛,一旁的罗刹走了过来,做了个嘘的手势后,垂下了那手中的白花吊坠。
幽幽光芒散逸,苦痛全消。
你一回头,一旁的姬子几人也纷纷恢复了正常——全都是因为这股力量。
“您是…?”你困惑的瞧着他。
一瞬间,你的脑子里划过了无数可能。
你第一反应就是猜祂是不是丰饶的化身…但想想药师还没有阿哈那么闲,你就猜测他难道是丰饶的令使吗?
如果是的话…这貌似是你第一次见到丰饶的令使啊,还怪稀奇的。
说来,你见过最多的,似乎是巡猎的令使…你去过很多个仙舟,无名客名声大,总被当做贵客接待,仙舟人很尊重你们。
罗刹先生也是仙舟人吗?
不太像,仙舟人的血统中少有金发碧眼,丹恒偶然和你提过,他是一位行商。
而且还叫罗刹。
罗刹…人吗?你总觉得奇怪。
但思来想去,他帮了你们,他还是星穹列车的客人,这恩情和应有的待客之道都不该忘记,你会友善对待这位客人。
——在处理完星穹列车和星核猎手之间的那些麻烦事后,所以…
“罗刹先生。”你看着眼前的客人,无论他是谁,他现在都该去休息下了,“夜深了,虽说星河之中无分昼夜,但是…”
“丹恒,你可以去准备一下客房吗?罗刹先生,不如今天就留下了休息一天吧。”
听闻此话,罗刹愣了愣,笑着拒绝了:“抱歉姑娘,罗刹此行的确耽搁的久了。”
“今日一见,星穹列车盛景名不虚传,待改日主人家的都有空,罗刹再登门拜访…至于…丹恒小兄弟,就不必送了,我的飞船就停在车厢外。姑娘也是,下次再见吧。”
说完没过多久,罗刹就当真离开了。
瓦尔特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他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和你对视了一眼。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暗示你看见了,也安排好了。
不过,比起立场诡谲的星核猎手…
你万万没想到,瓦尔特更在意与丰饶有关系的陌生客人,原来三月七他们说的不错,瓦尔特先生也居然也会以貌取人?
换做平时他肯定得被小姑娘们指指点点了,兴许姬子都得调侃他一句。
但是很可惜,现在列车乱成一锅粥。你信任瓦尔特,而检查了好一会小三月,确认她真的只是睡着后,才拜托星把她带回房间。
被你这么一喊,早就窜到对面,脸都快贴到那里头盯着星核猎手的星才回神。
她乖乖背…呃,抓…啊,抗?起了三月七,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车厢,从你们一行人无言以对的神情中离开了。
姬子也起身,说要先抱列车长回它的小房间里去,这儿不安定,帕姆睡不好。
几个人这么一走,星穹列车这边就剩下丹恒、瓦尔特还有你,你们都还不错。
而车厢的另外一边,星核猎手那头呢…不好说,银狼呈现死鱼状靠在沙发…生无可恋,刃开始打坐,状态显然不妙至极。
“他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认真的吗?”你不理解,你真的不理解啊。
丹恒和瓦尔特没说话,停了会,见对面的刃动了下,他才警惕的开口:“管理员小姐,请到我的身后来,他们…很危险。”
你还没动。
星核猎手对你没有恶意…就算他们有恶意也动不得你,你对他们没有任何恐惧。
可见你不回头,丹恒心下一急,立刻上前一步,下意识抓住了你的手,低声说道:“不要过去…不要再…过去了。”
他说着,却没看着你。
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沙发上的刃…你和瓦尔特瞧着他紧张的模样,一时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无奈,只觉得莫名的惆怅万分。
但,他现在是丹恒,不是丹枫。
他是你的无名客,绝不是罪人。
“丹恒。”你唤他一声名字,问着,“是不是有点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下?”
瓦尔特也点头附和。
你们两个人的意思不约而同…如果这就是他想要逃离的事物,你们绝对不会逼迫他,相反的…虽说插手这些不太好,但交给你们来对质也没有关系。
列车组一个人也不能少。
既然已经结束了过去,那就没有再回到过去的道理,他是星穹列车的一员…是无名客,是属于这个广阔世界的自由之人。
——你会给他自由的。
——就像当初阿基维利所期盼的那样,带着伙伴们一起开拓前方,体悟世界之最。
阴霾黑暗什么的交给你来面对也无妨。
当初阿基维利在做的事情,现在你也能做到了,你向来是祂的骄傲,是星穹列车的骄傲…骄傲不会屈服于命运,你会是胜者。
“好好休息一下吧。”
“今天也辛苦了,丹恒乘客。”
迎上你淡然的笑,被过去的恐惧所攫住的丹恒怔然一瞬,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你的手…死死的抓着你,可却抓不住过去。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他变了,应星也变了…包括仙舟,包括所有的故人们。
他在逃离自己的故乡,应星在执念中痛苦的永生。那个曾经扶着他手一步步走向下面台阶的小姑娘也是…现在,庇护着一切的人变成了你,你承担起了这些责任。
即使害怕也无妨。
因为,你会帮助他的。
丹枫还是丹恒…眼前的少年人意识到了这点,他抓着你的手,不自觉的呼吸一滞。
小姑娘…你不是那个小姑娘了。
现在,他也不是持明龙尊,不是你口中高高在上,实则冷面心善的龙尊先生…他是丹恒,你身侧的无名客,你永远的伙伴。
“管理员小姐…”他不知怎么的,竟有些久违的突然喊了一声你。
你一如既往应下:“我在。”
丹恒没再回复,他过去的记忆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压的他几乎是喘不上气…他不敢相信的自问着,真的有人能逃离过去吗?
无名客们都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将来。可是无论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谁都会有那些的,哪怕死失去了过去的三月七和星,她们也都想追寻自己的过去,只是…那些东西她们触不可及,无法回忆。
那你呢?
丹恒又想…他失去了全部,甚至以死亡做结,离开了自己的故土,又为了过去而再次回到他所避而不及的大地上。
你呢?你又怎么办?
关于过去,难道…你并不恐惧吗?还是说,那些无关紧要,你早就想开了…?
不…不会的。
切生经历了这些后,丹恒知道,没有人能真正摆脱过去。哪怕再坚强,也不过是装出了硬壳罢了,你无能为力,只得沉默。
当泪流尽了,话也说到了干涩,别无选择后,你的心早就摇摇欲坠了。
他曾经听姬子说过很多列车刚刚再度启程的事情…她说,那时的你总是短暂的回到列车,短暂的坐在窗边看着毫无变化的星。
你似乎在想什么,又害怕停留在自己的幻想中,总是停留半晌,就匆匆离去。
但无论如何的,你都显得十分感谢姬子能够再度让列车启程…你还给了姬子自己所持有的全部权限,帮了自己所有能帮的忙。
“管理员小姐,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呢?”姬子当真直接的问过你。
你停在原地没给出回答。
姬子也猜不出来。
而现在,丹恒明白了…就和他回到了故土是一样的…他斑驳的记忆被唤醒后,看着那一幕幕熟悉的景色时…心如刀绞。
再怎么回忆,再怎么想…昔日幸福的时光都不会再来,那些早就成了所谓的过去。
在这时,那些越是快乐的记忆就越发的沉重…将现在的一切都给压垮。你们等不到自己真正想见的人,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的。
明明…是身处相约好的故地啊。
他垂下眼睛。
丹恒明白…那时的你恐惧于回到星穹列车,恐惧于回首之刻,看不见一人的笑容。
星神阿基维利是你的全部,所有了解你的…了解星穹列车的人们都知道,你为了寻找祂,早就前行了数百年。而今往后,你仍然要为了这颗已经陨落的星星…不断前行。
“管理员小姐…”他开口,声音很轻很轻,“你…不恐惧于过去吗?”
明明早就已经脆弱不堪,明明在一无所有中尝遍了所有绝望…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还要前行?他不明白…你不会感觉到累吗?
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他目不转睛。
啊…恐惧于过去吗?
而听着他的话,你无辜的眨眼。
“稍微等我会吧…丹恒,这儿还有客人呢。”笑了笑,你轻柔的嗓音回答,“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想问我的事情,不过不必着急——未来还很长很长,还有很多时间。”
将眼前的情绪混乱的丹恒暂时交给瓦尔特,你回头走向了星核猎手那里。
交谈、询问…解答,你显得游刃有余。
哪怕是面对着静默凝视自己的刃,你也只是挥了挥手,回以一个无论是多少年过去…也依旧不变的…熟悉的笑容。
“嗯,阿刃?”你说道。
缄默的青年逐渐从浑噩的痛苦中脱身,他望着你,默不作声。卡芙卡便回答道,说她封印了刃的记忆,以此帮他压制魔阴身。
“阿刃现在可能记不得…”她说着,见你来了,他果然好了些后,就转头看了眼银狼,想要去帮银狼压制一些难熬的头疼。
“——我记得你。”刃低沉的声音却突如其来的响起,“我记得你…你救过我。”
卡芙卡和你皆是一愣。
她从未听过刃说那些,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她和银狼的猜测…猜测的那些过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刃继续说,“我…找了你好几日,你去哪里了?”
你去哪里了?
啊…对了,那时你被药王秘传的人陷害,祂便带你离开了…仙舟这个是非之地。
该怎么回答刃,你思考了会,正想说什么时,没成想浑浑噩噩的青年抵住了自己的头,依旧强行的回忆着什么,对你开口。
“你说过…”他的话断断续续,模糊的记忆难以捉摸,“我锻了一柄剑…为你。”
“……?”你回头望向卡芙卡。
同样的,卡芙卡也看着你…她的言灵鲜少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反而每每遇见你时,你总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小小惊喜。
刃竟然强行逼着自己想起过去…
这也是其中之一的惊喜。
卡芙卡一时都不知道该劝刃不要再回忆那些痛苦,还是鼓励他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几百年来所有想对你说的都尽数说出于口。
在她强烈的思想斗争后,这尴尬的一幕最终停留在了刃不偏不倚望着你的目光。
那是一双清明又显得朦胧的眼…你感觉此刻他不像是那个弃身锋刃的剑客,反而…反而像极了过去的百冶,那位天才匠人。
“好久不见。”他说,脸上带着些笑,“你现在看起来都可以喝酒了。”
你的呼吸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连下一刻都喊了他过去的名字:“应星…?”
青年点点头,瞧着你和卡芙卡都一脸这是什么情况的神情,没忍住的放声轻笑了会:“嗯,是我,你们果然很惊讶啊。”
“我趣…大叔变成阳光开朗大男孩了。”勉强撑着你和卡芙卡凑过来的银狼瞳孔地震,她已经拿出了相机,准备来几…
等等,你好像看见了什么。
银狼手上的相机怎么那么像三月七的相机…还有那相机上的挂件…不是从黑塔空间站跑出来的奇物…朋克洛德精神吗?
这怎么会在银狼手上?
你还记得之前你随手把这奇物送给了小三月,她后来似乎见和自己的相机颜色还挺配…就挂到了相机上面…不对,不对啊。
银狼她不会就是冲着朋克洛德精神而来的吧?你怎么感觉这像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明明往常都听说她只待在幕后操控着什么,还是头一次见她本人来的…而且,刚才你看着刃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卡芙卡和她在说些什么。
似乎就是——
“东西拿到了吗?”
银狼的话卡壳了好几次:“拿到了…呃,卡芙卡…你这个言灵实在是…嘶…”
“银狼…我说过不建议你来的。”卡芙卡对此表示无奈,她叹息道。
“就连这一次我都不希望阿刃来,若不是艾利欧说没有阿刃在,我们没办法让她进入那个梦境,去弥补那个执念…不然…”
不然,不然什么?
不然就没办法看到这一出大戏吗?
感知着眼前人身上某乐子神恶趣味的气息,你的ptsd告诉你快把三月七的东西要回来,再把这三人都给踹出去好了。
可对上应星的笑容,你冷下来的表情又一抽,这种面对老朋友的感觉啊…没办法。
你又停下:“你们今天要留在星穹列车?”各种原因使你选择委婉点赶人。
大伙儿自然也都是人精,就算现在是应星也不会装作听不明白。他思考了下,才放松了自己的神情,看着难过了些。
“我们未来竟然分开了吗…”他说着站了起来,身形踉跄了下,你下意识扶稳他。
应星自然的道谢,他打量了下这里,发觉和他偶然来过的两次没什么区别,你的列车还是这种风格,看着温馨又宽阔。
他见你不回话也没着急,只笑:“过一会我就会回去了,那个瞧着不过弱冠之年的灰发少年说,能够帮我找到你…所以…”
所以——
他同意了神明的“恶作剧”。
应星是聪明人,他知道未来一定发生了很多很多变故…这些变故让你都对他无比的陌生,在现在,你们绝对形同陌路了。
可即使是如此,眼下的他也不在意那些…对于一个短生种而言,活好当下就好。
“我和白珩她们都想好了,等你能喝酒的那夜我们几人便可以不醉不休一晚。”
“只可惜…我想你的东西不能带来。”
“啊…说来…”
“我本欲将那作为你生辰的贺礼,可景元那小子说春天的桃花好看,颇为衬你…”
“我就想着,刻上几朵讨得仙舟姑娘们都喜欢的花,留到春天再送予你吧。嗯…现在似乎没到能将它给你的时候吧?”
“现在,这儿都看不出是冬是夏了。”应星自责了句,“我应该早些给你才是…”
除去这要送你的礼物…他还写过一首诗,一首酩酊大醉后,随意洒墨而成的诗…
饮月说这诗索然无味,景元笑他每日忙着做工,竟然还有心情去看她。白珩倒鼓励他大胆把这诗给她。镜流亦难得给他清闲一天…允他休息一日…去见你。
应星本该带着他在心中念了无数次的诗来的,他记得自己写的每一个字——
愿伊相约同醉月。
只待春来共赴情。
他笑,自嘲着这的确是一首索然无味的诗,还是诗中没什么意思的情诗。
都说人醉后会诗兴大发,就此写出千古绝唱都说不定…但可惜应星自觉自己没那满腹的文采。他想…自己不过是个工匠罢了。
他感慨自己的春也不是春。
匠人啊…只是想借春别一支桃花给你,他想说,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天,他的一颗心就被你俘获了,自此夜夜想见你…
思绪停在这里,他不禁扬起了唇角…那个灰发的少年说对了,他真的见到了你。
“送我的东西?”
你说着,回忆起之前银狼三番五次想要强塞给你的…对,就是一柄剑,一柄颇为漂亮的长剑…你觉得那不太像是应星会做的。
在你的记忆里,百治大人做的神兵利刃都是一副危险又古老的模样,哪得这种瞧着就是给小姑娘用的漂亮玩意呢…?
说他会做些可爱的饰品…嗯,你信。
但你不太愿意相信…对自己作品很有要求的匠人,竟也会做出美观大于用处的剑…
——他知道,无论何时,都会有人保护你的。这柄剑,不过是他想告诉你的提问。
“幸好。”应星又叹一声,一双漂亮的红色眼睛不偏不倚的望着你,“你还在…”
他知道当他回到过去,自己终究还会是无法见到你…因此在现在,他多想去触碰一下你,感知你重新出现的这份真切。
他想,自己是幸运的。
他等到了你,可惜啊可惜…重逢的时间总是短暂。他还是沉默着,没有伸出手。
只要看着你就好。
你也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他的那份感情你当然知道…可是你回答不了他,你也没办法为他安于一隅。
刃亦不会为你停留在此刻。
你们是被过去所拽住脚裸,永远无法来到未来的的人,你们一无所有。
“小姑娘…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喊过你了。但,祝愿你此去一帆风顺,所求皆所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那双布满伤痕的手一直背在身后,他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却将眸子一直看着你。
直到他下一次闭眼后,青年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卡芙卡自如的拉住了他,和银狼换了个眼神后,她们决定了什么。
“命运会指引我们再次相见的…”卡芙卡用只有你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你听见她念了一段诗…是一段只有上下两句的诗句,估计都不能被称之为“诗”的诗句。而后,她的手一抬。
赫然之间,像是戏法一般…你亲眼看见女人的手中抓着一柄坠着流苏的长剑。
列车中似凭空生来了阵风,那漂亮的流苏在你面前扶动。待你伸手接过时,卡芙卡的影子已经彻底消失。
那阵风悄然送来了女人的轻语,她带笑的眼睛如雾散去,你听清那把剑的名字…
——赴春。
——只待春来…共赴情。
卡芙卡离开了,车厢里的外客只剩下了银狼。她拍了拍你的肩膀,一脸难以描述的望着你,顺着你的手去看那柄长剑。
“他平时都不让我们碰这个东西的。”
“……”他不打算送给你吗?
“大叔他就算这个闷性子,如果不直说的话,他大概到真的下线了,都还留着这个遗憾吧…不过,你认识那个欢愉星神的话,能不能让祂把另一个载体还给我们啊?”
手臂一侧,你收起剑,回头看着百无聊赖的银狼,不解的盯着她,忽的点头。
“那先把那奇物还回来吧。”
“呃…你还没忘记这事啊。”
“小三月七会记恨你们的。”
“哦,那就让她记恨着呗。”
沉默总会是最好的回复,待你给予眼神无声的谴责后,银狼感觉自己冷汗直冒。
可是这东西她是真的找了半天,先是从黑塔那里碰瓷回来,又是在悄咪咪摸进你的房间里搜罗半年,最后才在别处找到了它。
银狼完全不能理解。
谁家土豪随手把奇物送…好吧,对于拥有一屋子奇物的你,或许真的不在意吧。
“……”她在思考中挣扎了会,“相机可以还给你们,但是奇物不太行…”
“呃…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以用东西和你们交换啊,就是以物易物,游戏里经常有的那种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喂…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又不是npc,好歹回我一句话吧?”
“无论是帮你黑了黑塔空间站,还是什么其他有的没的都可以啊。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就能办的到。”银狼自信的说。
既然她这么讲,本来着急送客的你也顺势和她玩了玩,问她能给自己些什么。
银发的少女就停下原地思考了会,突然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手机,不知在做什么的,噼里啪啦的点了一堆按键后——
叮咚一声,你的手机响起。
拿起一看,一个崭新的群聊出现了…分别是银狼、卡芙卡、刃……还有你和星。
你:“……”
你:“………?”装都不装了?
“好了,这样也行。”她嚼动着口中的泡泡糖,点头道,“按照艾利欧说的,这样方便和你沟通,你想问我们什么都可以。”
这么玩是吧。
那你可就真的不困了。
毫不犹豫:“——阿基维……”
“呃,问点我们普通玩家能知道的吧…比如说那什么星球大静默到底是干的,欢愉星神的信徒到底都干过什么坏事的那种。”
这些你又不在乎,就算你在乎直接问这几个人事件的本人不就好了…
所以这个群聊有什么用,当你想看看明天天气如何时,群里艾特一下,让群友算一下明天有没有雨,是否适宜出门吗?
还是说…
闲来无事时,星核猎手可以劝你离开星穹列车。你无聊时,也能劝星核猎手放过你们列车上的一些乘客,好好休息一天?
总结:没用的群聊。
还是总觉:亏本生意,你不做。
如此想着,在你想要拦住银狼时,那个刚才还停留在自己眼前的影子就消失了。
唯独的…三月七的相机被她抛入你的手中,其实能拦得住她的你干脆就算了…左右小三月倒也没那么喜欢那个挂件,她还更想要个帕姆的挂件坠在照相机上呢。
就当星核猎手的赔礼吧。
你草草在群聊里打了一行字,言简意赅的说来只帕姆的挂件,银狼就秒回了OK。
结束这一切后,你将手机收了起来,最后瞥了眼时间,已然临近晚上十点半,该是人们好好休息的时间了…
“丹恒,瓦尔特。”你来到他们面前,“夜深了,有事不如明天再说吧?”
瓦尔特自然没有异议,丹恒也深知天色已晚,他不便打扰你了,就点头同意。
在离开观景车厢的地方,你们会顺路一段,瓦尔特走的不算慢,但比你快,因而先道了句晚安后,离开了。
丹恒的房间就在智库,智库就在下节车厢里。他却停了下来,没有那么急着走。
“管理员小姐,你会和我们一起继续前行的,对吗…直到旅途的尽头。”
少年人比你更高,这使得他得垂着眼睛看你,稍微靠的再近些,才能看清你全部的神情——丹恒明白失去的恐惧了。
他意识到时间会消磨一切,在过去你崩因失去而踏上一条不归路,现在也有可能会因为失去而继续走向万劫不复之深坑。
于是他说,渴望得到一个安心回答般的开口…就像是姬子曾问他的。
——他真切的期盼你会一直在这里。
直到此行抵达群星,直到故事都落下帷幕…列车组每一位如同他家人般的朋友们,都到达了各自满意的结局中去。
丹恒抓住你的手,冷面的少年人眉毛微皱,思绪万千散去,终是化做了一个笑。
他的叹息声落下,为你送上了迟来的…属于友人的祝福——
“管理员小姐…”
“愿此行,终抵群星…”愿到应许之日时,你能得偿所愿,见到你真正相见的祂。
一如既往,你欣然笑着。
——“那就说好了。”
——“愿此行,我们终抵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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