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往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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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家宅

屋外在下雨，笔却好像从未停止过记录故事一样，雨点顺着玻璃流淌而下逐渐模糊了窗外的视野，当深夜的镜中倒映出金丝雀的伤痕，这个表面温馨的家才显现出它的真面目……

“这不公平！她明明看见了不是你做的！”洛安妁果断向陈秋云发声。

陈秋云仍是平静的写着书稿，有些惋惜的语气缓缓道：“知道吗，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这一身傲骨。”

“人嘛，做错了事，总是要受罚的，至于这个事是不是你干的，在这里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精灵小姐，我好羡慕你的勇气，这不仅仅是出于自身的塑形，更是周围人爱的给予……我很羡慕。”

洛安妁沉默了半晌才出声：“我不太明白……”

“没有关系。”陈秋云。

……

寒冬的夜晚格外的寒冷漆黑，窗外狂风呼啸着，试图掩饰不堪的细叹。

“人呢……”洛安妁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身边的人最已不见。

洛安妁的听力一向不错，与奇怪的声音夹杂进狂风，

“隔壁的杂物间忘了关窗么……”

说着，便披上外衣起身去杂物间。

杂物间内的灯亮从未关紧的门洒到漆黑的走廊。

洛安妁上前，从门缝向里看去……

原本该在卧室的陈父此时凌驾于他的女儿之上，下半身衣物杂乱放在一旁，而他的女儿——陈秋云 衣不蔽体，白皙的皮肤上满是乌青的伤痕和被抓红的手印，说不上是身体被冷风吹被有些发颤还是什么。

声音的源头是何等的龌蹉不堪。

愤怒。悲伤。憎恨。同情。

洛安妁空白的脑子做不出任何反应。

“秋云，你要懂事，多帮帮你妈妈……”

“男人就是这样，你要习惯……”

“没有你我早就放弃这个家了，你要懂得感恩……”

“你也不想你妈妈像当初那样吧……”

龌蹉的低语，欲望的液体与浑浊的眼泪融在一起。

寒风吹过雪地里开得正盛的玫瑰，土边的养料将它压弯，灰狼将它践踏。

………………

洛安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不知过多久，直到听到陈父卧室的关门声，才呆愣的从床上站起来，拿起被陈秋云遗忘在床边的外套出了房间。

杂物间的门已经关上了，不留一丝缝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只有在知道真相的人眼里，才知道这就有些相似乎保护机制，又或者是施害者的试图掩盖。

慢慢打开了门，里面的灯已经关了，只亮着一支已经燃了一半的红蜡烛，焰心被风吹得轻轻晃荡，感觉下一秒就要熄灭了。

在最右边的角落里，贴墙放着一个宽大的落地镜，陈秋云坐在地上对面着镜子，靠在墙边，长发散着，盖住她一丝不挂的身躯，她对着镜中的影子，闭着眼睛，双臂呈一种拥抱的形态。

洛安妁低头向她走去，将宽大的外套给她披上。

陈秋云睁眼，低眸失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精灵小姐，我很肮脏，对吧。”

洛安妁只是平静的看着镜子，眼中的情绪并没有任何鄙夷。

洛安妁想说明自己的心中对施害者的疑惑和愤怒，但到了喉咙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陈秋云也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

陈秋云轻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目光紧紧黏在镜中人，沙哑的声音低声说着，

“多可悲可笑，她一直引以为傲扭捏的模样，真以为这个家的钱是靠她换来的。”

“人啊，一旦习惯了富贵日子便在穷苦中活不下去了……这方面或者我可真不像个人。”

“他们说，相同性别的人相爱很e心……难道他们的恋tong癖就不e心吗？”

“她没有发现她钱包时不时多出的钱币，也没有发现她的男人从不是真心爱她的。”

“可是我啊，这是这样的一个人……因为小时候的一点温情，能爱她一辈子。”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呢……金钱？权势？名声？还是男人？”

“太讽刺了，一直教导女儿xin教育的母亲，却沦为金钱的疯教徒。”

“可是，那能怎么办呢。我爱她，她却爱着他、爱着金钱！”

“她会自sha，会死亡，会跪在我脚边威胁着求我，会像个物品一样将我搾取价值……”

“爱真的是一种很讽刺的东西。”

“我讨厌男人，他们让我感到e心。”

“我讨厌这个家。”

“可是我逃不出去……”

“家的外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这个社会啊，难道不是各种各样更大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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