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切的呜咽声,模糊不清的人影,仿佛蒙上一雾,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阿言……”
这是一道微弱的声音,并不悦耳,如含着沙砾。
当迷雾散尽,出现了一位扎着马尾的女孩,她带着黑框眼镜,盯着电脑播放的KPL比赛,偶尔低头记录些什么。
是阿言!
我想要伸手触摸她,一切却化作泡沫离我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离开……
随之替代的是米黄色天花板。
我艰难地起身下床,四肢如同新装上的,扶着墙才能勉强前行。
“久诚,你醒了?你还是回床上休息吧!”
“fly!”
彭云飞把我扶上床,我仍旧抱有希望,向他的身后看去,试图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惜夏没来,她告诉我,有时间会来的。”
我急迫地问:“她还在?”
彭云飞拍了我一下“我服(福)了你了,兄弟!你这是得不到就毁掉呗!”
“主要是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见了什么?”彭云飞好像提起了兴趣,连忙问我。
“阿言死了。”
嘭!
来向声音的来源。
是饭盒掉在了地上。
来人是有些慌张的阿言,随后叉腰鼓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我下意识地跑过去,伸手搂她入怀,一点点地收紧。
她的下巴磕到了我的肩膀,吃疼地叫了声,却也不恼,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我。
“阿诚,怎么了?”
“阿言……”我的声音竟然带了点哭腔,心脏处泛起一股久违的痛,仿佛埋藏了许久。
“我以为,我失去了你。”
她轻笑一声,“原来是做噩梦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忘记吧!”
“阿诚,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
许久,我还是不肯松手。我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似乎是想要把她融入我的骨血,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还好只是一个梦。
“阿诚,你快勒死我了!”阿言拍了拍我的背。
fly不满地喊:“对,而且我还在呢!我真服了!我特地跑过来看你的,你都不看看我,兄弟!”
“谢谢你!”
虽然我嘴上对fly道谢,眼睛却一直盯着阿言。
阿言伸手理了理凌乱的长发,露出了慌张的眸子及微红的脸颊。
“我给你熬了粥,尽热喝。”
她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我拿起一旁的勺子尝了一口,立马十分夸张地回应: “好吃好吃!特别甜!”
阿言皱着眉头,好像十分疑惑,问:“可——这是白粥啊!”
……
我曾经吃过阿言做的菜,怕她伤心,都吃完了。
然后拉了整整三天的肚子!
厕所都快成我家了!
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阿诚,我知道没有一个选手不想上场,可是你也要注意身体,你看这不是晕倒了!”
“什么?我不是和九尾一起被车撞了吗?”
fly一脸真诚地发问:“你是不是被驴踢了?”
……
阿言的手贴上我的额头,“没发烧啊!你的梦也太离谱了!”
咚!咚!咚!
谁在敲门?
“许言诺,训练了!我给你三分钟,不然我捶死你!”
这是徐必成的声音,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和阿言不对付!
“我知道了!你个江西捶王!”
阿言刚迈一步,我就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她惊讶地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却又低下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愣住了。
直到敲门声再次敲来,她好像突然醒过来似的,甩开了我的手,匆匆离开。
手中的余温尚存。
人却已经离开。
fly假笑着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先走了!你好好检查一下,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后来,龙志彪来了。他告诉我,我为了争取夏季赛首发的位置,把训练的时间比平常增加了两个小时,结果支撑不住晕倒了。
我明明记得那段时间,我的状态十分糟糕,只好去录综艺,后来就出了车祸。
看来——都不存在,都只是一个梦。
“我知道你想上场,也想跟惜夏并肩,可你也不能不要命啊!”
虽然我没怎么注意听,但还是朝他郑重地点点头。
龙志彪却直接打了我一下,“你认真点,兄弟!”
“龙志彪!你干嘛打我!”
“我还能不清楚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嘛!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随口说:“阿言呗。”
龙志彪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恋爱脑!是个人都知道,阿言是个事业脑!你俩认识六年了,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她能陪着我,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你怎么能这么卑微,你可是久诚!”
我笑了笑,“久诚也会输。”
我是久诚,却不是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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