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事件簿】黄莺往事（2）

“死杂种！”

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还像模像样的呸了一声，那是她经过玉米地看到住山岭上的男人骂的。

她认识那个男人，总趿拉着破了洞的布鞋到处乱逛，她还和村里的其他小孩朝他丢过石子，因为常有妇人骂这个家伙下流胚子，因为妇人说这话时总带着笑，她们不免也觉得是好玩的事，也学着叫。

“下流胚子！”

她们喊，满山野的乱跑，欢笑声在田野林间回荡，天上是懒洋洋，时不时挪动几步的云。

“死杂种！”

她又看到那个男人骂，眯着眼眸远眺，她看到那个男人望着的，远方的小小点的身影是黄莺，那个鲜艳的红布包她一眼就识得了，她之前想拿还给黄莺打了一巴掌，那痛感她现在还记着。

嘿，是黄莺。

虽然她总高高扎着的辫子此刻松散了，但她也一眼认出来了，豆子心里有种莫名的胜利感。

是黄莺，她忍不住叉腰。

“呸，这个死杂种......”

男人还在骂着，嘴里叽里咕噜，揉着腮帮子的手上也有着小伤口，像是被牙咬的，豆子觉得他真是烦极了，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往他身上丢。

“下流胚子！”

女孩的声音鹰一样嘹亮，吓了男人一跳，等他气急败坏反应过来时，那丫头已经笑着跑远了，留在原地的只清脆的笑声，气得他把鞋丢出去砸了空气，然后骂着蹦着去捡回来，好像这样便报了仇。

......

"废豆子，你还怕她啊。"

“哈哈，黄莺打人可厉害了，她怕拳头嘞。”

“......”

思绪被小伙伴们的调笑声拉回，豆子对上眼前人冷漠的眼眸，吞了吞口水，想着身边自己的一大堆小跟班，又壮着胆子骂了一遍：“谁会怕这个死杂种！”

这么一声骂出来，她落了许多的气势又上来，呸了一声，“黄莺！你的书包给我背背，不然我就继续骂你......”

她未竟的话被拳头给打回了肚子。

......

"我们莺莺真是好看嘞。"

是夜，奶孙两人坐在院里的树下纳凉，本来黄莺打算睡觉的，但见奶奶坐在屋外头看月亮，便也搬着凳子坐一起，学着老人，黄莺正看着天上的月亮走神，突然听到她的赞叹，她回神，撞进老人慈爱的眼眸。

“我们莺莺比妈妈还要好看。”

老人的手粗糙却温暖，干巴巴树皮一样的手摸在脑上却让人觉得格外舒适，黄莺在奶奶手伸过来的时候就自然地把头探过去，还轻蹭了一蹭。

“像妈妈不好。”

感受了一下来自奶奶的温暖，黄莺抬头，轻声道，“像妈妈，爸爸就走了。”

“你别听他们说瞎话，你爸爸妈妈都爱你的哩，他们就是为了我们莺莺过得更开心，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莺莺会是最幸福的小姑娘，我们一家人啊......”

温暖的手换成了竹扇在她脑上轻拍，黄莺没有避，只是突然出声，“奶奶你看，有萤火虫。”

“还没到夏天，哪儿来的萤火虫，你这孩子。”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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