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gore亲自给他和Grillby安排了一间和他住的那间同规格的营帐,离Wolaf和Gracy的居所很近,他俩说话不得不放低声音。
“嘿,Gracy,你有没有觉得那Gaster将军还有Grillby都好奇怪?尤其是Gaster,我老是觉得他咋那么吓怪啊,还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轻声说道。
“可不是,像个幽灵似的,这俩怪物都是,就坐那儿,一点声儿都不出。”
“要不,咱瞅瞅他俩干嘛呢去吧。”
她坏笑一声:
“嘿嘿,走。”
二怪装作路过的样子从那营帐门口经过,斜眼一睨,正如他们的想象,Gaster跪坐在桌前,双目紧闭,不知是在冥想还是在养神,而Grillby就静静地站在他身旁一米处,不多也不少,像是一盏油灯。
二怪觉得无趣,正打算走开,却被Gaster叫住。
“二位,请进。”
”Gaster将军,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不,我有几句预言想说。”
“预言?您还懂神秘学吗?”
“皮毛。Gracy小姐,你会有大成就,但是你会遭到食肉寝皮的恨。”
“这么深仇大恨啊……”她唏嘘道,“这说明我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吗?”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小姐。少尉先生,你这辈子会不停地抗争,直至死亡。”
“除了抗争人类,还有别的没?”
“无可奉告,二位请回吧。”
“谢谢将军。”二怪异口同声地说,随即退出营帐。
回到自己的帐子里,他们四目相对片刻,Wolaf嗤之以鼻道:
“这说的什么**玩意,莫名其妙。”
“我也没听懂。”
“管他呢,我才不信什么预言之类的呢。”
他嘴上说着不信,脑子却很诚实,二怪青春年华一般的同窗生活本就让他对她产生了些许情愫,再加上给Gracy的预言,那个生僻难懂的词他并不记得,只记得什么人类的深仇大恨,她现在有名了,用不了多久人类就会知道她的存在,没准会暗杀她,想到这儿,一种保护欲由心而生,他将她卷入这场战争,如果她死于战火,那他无论如何无法原谅自己,这些情感日积月累,最终汇聚为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正如同中学时代的少男少女间那种久伴长情的爱情。这种爱情在如此时代显得格外珍贵,无需干柴烈火的激情,无需金钱财宝的铺垫,更无需搥床捣枕的碰撞,要的只是陪伴。说是爱意,倒不如说是升华的友谊上撒了些保护欲的催化剂。
他想把这情感表达出来,但从未有过此般经历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冒昧地问,是否会让她有所顾虑,认为他之前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夺得她的芳心,如果她不喜欢这样,也许二怪将永无同枕之日。局势越来越紧张,侦察兵已经能通过望远镜看到人类先遣部队的战旗了,如果不说,万一回不来……一言以蔽之,死不瞑目。
他抉择着,苦想着,生怕破坏这黄金般的友谊,殊不知,帘子另一边的她抉择着,苦想着同样的事,她知道他是那种甘愿牺牲的怪物,而且嫉恶如仇,人类则是他认为最“恶”的存在,如果战事不顺,他也许会义无反顾地冲进人类的队列中,拼到最后一口气,杀身成仁。不,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他不应该就这么被自己的怒火所吞噬……得让他知道有怪物关心他,不只是关心他的能力,是他的灵魂。
此刻,将二怪间的隔膜就如同屋子中间的垂帘一般轻薄,只需哪一方轻轻一触,香消玉殒的是那层隔膜,涅槃重生的,是吉光片羽般的爱。
几天后的晚上,Asgore对他们说:
“他们来了,明天早上七点左右,东西两侧同时进攻。咱就按原计划,我去东线,那地方雅酷更大,你带一队去西线。Gracy,有啥想补充的吗?”
“我觉得这已经是最优解了,但是Gaster将军……真的不用给他安排吗?”
“他自己准备,一向如此。”
见四下无怪,她悄声说:
“将军,您可别学他说话,他话少让人听不懂不说,还总是显得很唐突……感觉不咋友好。”
“嘿,是个怪物都这么说,没办法,他成天呆在研究所,见不着别的怪物,Grillby比他话还少。放心,你们不会经常见到他的。早些休息吧,你们俩,明天早上别吃太饱。”
“将军……”待到Gracy率先回到营帐,他低声叫住了Asgore。
“怎么了?”
“明天会是一场大战吗?”他略显迟疑地一问,声音颤颤巍巍。
“会,会是你从军以来经历过的最大的一场。怎么,你怕了?”
“不,将军,我只是想……做好心理准备。”
“你会没事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明天管好你那边的事儿就好了,就像咱之前一直训练的那样,更何况还有神算子Gracy的妙计呢。”
“嗯…谢谢您。”
最大的一场,就连第一场算上吗?
回想起那令他脊背发凉的血腥场景,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脑子里也乱成一锅粥。不仅是因为怀疑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还有对于帘子另一边的Gracy的思恋与爱慕,如果他死了怎么办?那他率领的阵列肯定也扛不住,她会死,这都是他的错,他不但没能保护她,还害死了她……想到这他又怒火中烧——那是耗费了近半年时间用了不知多少书籍的努力才扑灭的火,只一瞬间就复燃,他想遵从Asgore的嘱咐早早睡下,好让自己稍微理智一些,可他哪里睡得着呀,辗转反侧,想着自己如果扛不住这一仗,那一定要趁着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冲进敌阵,大喊“我以有爱之怪的身份死去!!”然后最后一次大杀特杀。
但他仍不能罢休,他点灯,起身,掀开帘子,他突然感觉手掌碰到了些柔软温暖的东西。
那是Gracy的手。
她同样感觉到异样,愣了片刻。
这么看来,她似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两只手推来让去,谁也不能把帘子扯向自己一方,干脆共同用力,一把将其扽下。
那一刻,二怪四目相对。
他们的目光缠绵,顷刻间,他们就立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二怪的脸上洋溢着同样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久别重逢般的喜悦,对视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像是浊液终成美酒,仅仅是闻上一闻,便令人无法自拔。
许久,Wolaf腼腆地笑着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吧。”
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脸,伸到一半又似乎有些害羞,缩了回去。
“是的,我知道。”她轻轻拉住他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右颊上,“我也有同样的话想对你说。”
“说吧。”他轻柔而缓慢地捋了捋她的毛发,又摸了摸她的双耳。
她慢慢靠近,他答到:
“不,你说。”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本来以为那种感觉……只是和朋友相处的感觉,不,并不是……和你在一起,因为你……”
他的面颊有些发红。
“你很温柔,你很聪明,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你让我感觉很安心,就像你制定的那些战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你不在我身边……”
“我也一样。”她回以一个甜美的微笑,“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可以将生命托付给你。”
良久,他单膝下跪,双手捧着她的手说:
“你愿意嫁给我吗?这场战争之后?”
“愿意,非常愿意。”她绵言细语地说。
这句话像是久病中的良药,治愈了他的暴怒之疾,他像是换了一个怪物,用着前所未有的轻柔和温和抱住了她。
“谢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明天别那么冲动好吗,我会等着你的。”
月光穿过营帐的缝照耀着他们,让他们的身上闪耀着银光,看起来像是一尊永恒的雕塑。
“我发誓,我会像月光一样伴随你度过每一个黑暗的夜晚。”
他的语气也如月光般轻柔,作为誓约的回报,Gracy献上了一个似水柔情的吻,然后轻轻向前一步,二怪便倒在了床上。
“今夜之后,我只属于你。”
“我也只属于你。”
这是欲仙欲死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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