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几乎一切都按照Gracy所预想的那样发展,那伙儿人类开始围城后没多久军营里就爆发了疫情,什么疟疾,肺痨,麻风,全在军中无度肆虐,当然,除了人类自己水土不服以外,Gracy还用了点小伎俩——他们在河里扔了几堆染病死尸。
对此,Wolaf是这么评价的:
“这招儿够阴的,但是对付那帮子畜牲就得这么着。”
这么折腾一溜够之后,人类还没怎么见着城里怪物的影子呢,兵力就减少四成了,剩下的也都是些病怏怏的残兵之辈,继续攻城当然是久攻不下,他们在外边啃着生硬的黑饼子,而城内怪物呢,一边守着云梯搭不上的高墙,听着石头和攻城锤砸在城墙城门上的轻声细语,一边享用着饕餮盛宴,惬意十足,更有甚者直接抱着几条战斧牛排在城墙上溜达,人类是又气又恨,但就是无可奈何,几个月后仍是如此,士气固然大跌,于是便打算放弃攻城,直接深入内陆。就在这支病入膏肓的军队即将拔寨之时,城内突然飞出几麻袋药,嘲讽效果一流不说,还能防止疾病被传到内陆,这也是Gracy想的招。
他们进退狼狈,怪物可没闲着,练兵之余不忘念书,这期间诞生了一个奇迹——军营几乎变成了一个类斯巴达教育式的学校。这里的识字率达到了感天动地的六成,要知道当时稍微发达一点的城镇识字率只有一成不到。如果有哪个怪物在军队里参观,上午他能看到成排的队列训练,下午则会听到震耳欲聋的读书声,有些怪物担心这会让士兵们变得过于儒化,但事实恰恰相反,尽管绝大部分怪物读的都是些儿童读物,但那些稚嫩的文字让他们懂得了一个道理,他们不只是为金钱,土地,地位打仗,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子女打仗,为了国家的未来打仗,这种由内而生的力量与信念是极其可怕且强大的,这在之后的战役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曾经前锋位置绝大多数怪物都避之不及,而如今,每天都会多出几百甚至上千封请愿书,那些怪物递交申请的时候,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胆怯和懦弱,尽管他们深知长矛会贯穿他们的胸膛,巨剑会砍下他们的头颅,刀斧会斩断他们的臂膀,但他们的目光仍是如此坚定,仿佛即将步入的不是九死一生的沙场,而是金碧辉煌的殿堂。事实上,当他们站在那队列之始时,他们的灵魂便已经在先祖的英灵殿中拥有了一个位置。
可他们还是会死,虽然死得心甘情愿。
这不是Wolaf的本意,但他似乎已经释怀了。即使他们没能活到胜利的那一天,他知道,他们甘心为了更崇高的理想而牺牲,对于军人而言,这是无上的荣耀,比识几个球大字然后浑浑噩噩地老死要好得多。
而Wolaf的那种恨意,似乎也被对国家的热爱,对教师和战友们的崇敬所代替。他不再想着怎么能更多地,更残忍地杀死人类,而是想着怎么能更快地为国家取得胜利与和平,即使结果相同,但这种更为积极的心态能阻止他沉迷于杀戮而无法自拔。
Asgore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极了漫山遍野的花中不起眼一朵,一朵小花。
这种尽忠报国的勇气和决心在那场保家卫国的伟大战争后逐渐消退,似乎即将被遗忘,而如今,这种精神又随着战功书席卷整个怪物属地,随之而去的还有学习热潮,怪物的国度好似即将回到千余年前那个黄金年代,妨碍他们的,也许只剩这最后一战。
另几位将军没能将北面的人类完全阻拦住,有将近一半的兵力突出重围,直奔卫国城,目的很明确,和这会儿登陆的人类会合,拿下卫国城,然后继续东进,把怪物们赶到殒神湾里去。
压力再次来到Asgore这边,另外几位将军根本没法支援他,因为人类已经牢牢把控住了唯一一条山间走廊。
如果只是单纯的部队间作战,那他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从东边来的那队兵,领兵的是Gracy说的“那位有劣化之力的”,是个黑袍法师,“劣化之力”听起来不怎么吓人,在大多数怪物看来,只不过是让木头腐朽,让金属生锈的小把戏罢了,真实的威力……Asgore曾经亲耳听过一个从他手上幸存下来的怪物的描述:
“那……先祖啊……那……就像是……我不知道咋说,他就手那么一挥,我就看见……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颜色的光柱子向我这方向飞过来,前面的怪物……我的老天啊……我……他们……就像是融化了一样,他们脸,身子……扭来扭去,那动作不像是活物能做出来的,然后……他们的肉和骨头…分开了……就像烤肉一样你知道吗,半生不熟的那种,整张脸从头骨上就那么掉下来了,还滴答着汤……我能看见里面的骨头和脑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了几分钟后继续说:
“然后是胳膊腿,最后是身子,那些血肉……在地上堆成一堆,噼里啪啦地响,一边响还一边冒泡……没多久就成了一摊水了,也就是我运气好……那玩意不管你穿了多厚的盔甲,没用,碰了就是死……”
这老兵当时只是被那光柱舔了一下就没了一条胳膊,据他描述那胳膊就像是手套一样从他的手骨上滑了下去,在地上化为一滩水,只剩一条光溜溜的骨头。自此他便得了严重的PTSD,听不得滋啦作响的声音,看不得略显粘稠的液体,一旦他看见或是听见,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拿土把自己埋起来。
那黑袍法师叫Rosheby(洛瑟比),武器是一柄旭锐剑,看起来像一把大号切鱼刀,有T字形的刀脊,而且锋利至极,能轻而易举刺穿板甲或是吹毛断发。
很多人偷着管他叫“老色痞”,不仅是名字读起来像,他为人也是如此。他虽为人卑陋龌龊,但那能腐蚀一切的魔法不知是多少老兵的噩梦。Asgore只和他远远地打过照面,手就被烧了一大道口子,伤口好几个月才愈合。
Rosheby固然难缠,但还好怪物王国有一他的克星——首席科研员W.D.G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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