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这波人类沿着灌木丛摸到营地附近，然后弯弓射箭。“嗖嗖”的声音响起，半空中，一道冰墙凭空出现，挡下了那些箭。

那是Regan的冰盾。

他大声呼救：

“Toriel！卫兵！有人类！”

四周的卫兵立马列阵，Toriel也紧随其后。

“有多少？”

“我不知道，肯定比咱多。”Regan的红鼻子变得更红，显然他是第一次遭遇偷袭。

Toriel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箭，说：

“不用怕，有我在。”

又是一波箭雨，Regan再次幻出冰盾但立即被打破。Toriel两手一挥，一片弧形火焰便向前飞出，和箭交错后，那些箭变成了黑色的木炭，被风一吹而散，就像她火烧面包一样，只不过火力大了些。

人类见状，也现出身来，打算硬碰硬试试。

Toriel对着卫兵们说：

“先让开，我的孩子们。”

卫兵个个面面相觑，然后后退给Toriel让了一条道。

她看了看那群人类。

“我建议你们投降。”

话音刚落，人类便列阵冲向她。

她露出慈母般的微笑，双臂轻微弯曲而下垂，身上的紫色长袍面料轻盈而单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仗的怪物。

有些卫兵跃跃欲试，也想上前，被Toriel拦了下来。

“给他们点机会。”

这话是给人类说的，但没有人类停下。

好吧，那就不能赖我了。

突如其来的火焰护盾撞懵了前面几个人类，然后便突然变换角度，将他们顶飞上天，几个小而精致又迅速的火球从她洁白无瑕的毛绒手指间飞出，杀死了后面的几个，然后将空中的四五个用同时火焰锁链栓住，然后砸向人群——就像Asgore做的那样。

后面人类的懵逼程度不亚于被掀翻的那几个，但本能反应让他们继续向前。

“还不够吗？”她搓了搓手，然后轻拂面前的空气，手移动的速度很慢，但所到之处，都有火球飞出，人类像被割的韭菜一样倒地。之后，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两手并用，像是在指挥乐队演奏一首摇篮曲。

她的脸上仍洋溢着慈母般的笑容。

树林被烧光了好一大片，冒出了大量的浓烟，很不环保。

Toriel的LOVE没有增加。

她优雅地一挥手，招呼卫兵上去收拾战场。她也捡了把匕首，将它送进了某个人类的胸膛。

“我饶恕你。”她笑着说。

然后看向一旁想用冰震术追击残敌的Regan。

“行了，Reg，省着点你的能量吧……”

她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哈……Regan，你那脸，每次你一紧张，你那脸就显得那么老长…哈哈啊……”

Regan一脸无奈地说：

“别这样，Tori……”

“吼，你一说话就更显得长了哈哈哈哈！”

Toriel弯着腰捂着嘴乐个不停，Regan只能扭过头去等她冷静下来。

“对了。”她的表情又突然变得严肃，“咱得去那边看看，也许会有伤员。”

Regan作为侦察兵当然跑得飞快，他老远就望到了几个倒在地上的怪物，他背起其中一个，然后跑回Toriel那里。

“让他平躺在地面上。”

她掀开破了洞的那部分盔甲，露出了那后面的可怕伤口：一处刺伤，深而宽，很明显是带有倒钩和锯齿的长矛干的，这伤口会导致大量失能（意为魔法物质流失，和人类流血的性质相同），他身边流淌的大量魔法物质也说明了这一点，如果不及时救治，他会死的。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比如按住他之类的。”

“哈，我的孩子，无痛手术可是高级应用医学的入门操作。快去背其他的伤员。”

Toriel从挎包里掏出一根针和一卷线，迅速地穿针引线，只不过半分钟的功夫便将伤口缝合好, 然后有条不紊地撸起右手的袖子，左手扶在右臂上，绿色的微光浮现，同样绿色的魔法物质从她的指尖流出，附着在那怪物的伤口上。随着光芒的削弱，伤口的颜色逐渐变深。

Regan也正好又背回来两名伤员，他看着Toriel吃惊的说：

“这么快？这就是魔法吗。”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了它，咱们甚至不用开发新的医疗科技。”

“嗯，你继续。”

伤员并不多，也没有断肢之类的大伤，再加上Toriel医术高超，没一会儿就处理完了。又过了几分钟后其他的医护员才赶过来，发现没有活儿干之后就悄无声息地回营地了，就连伤员都是卫兵们给抬回去的。

“女士，他们盔甲上插着的纸条上写着什么。”

“哦，那是他们的预计恢复日期，小心不要碰掉。”

“好的，感谢您为这个国家所做出的伟大贡献。”

战场上，正和人类步兵纠缠的Asgore看到了营地里飘出的黑烟，他认为那是后方被偷袭的标志，他大呼不妙，想撤军回防，但同他们穿插作战的人类令他们难以脱身。虽然Toriel已经成功化解这场危机，但她和Asgore之间隔着数千米的距离，Asgore根本就不清楚营地里是什么情况。怎么办？如果硬着头皮打下去，他们的后勤有断绝的危险，他们也有可能陷入被包围的窘迫境界之中。如果他们回防，那么不仅是拯救Gerson一众最大的机会会被错过，战败的消息一旦传开，怪物军队的士气会大跌，在这场本就出师不利的战争中这会带来极度糟糕的后果。

冥冥之中，Asgore觉得他们应该继续战斗，于是他喊到：

“那是烧火冒出来的烟！”

这话有道理，毕竟烙铁是战地急救不可或缺的工具，怪物们都清楚这一点。

Asgore发射出光球，让预备队增援。正在战斗的这部也同时后撤，从缠斗中脱离，并入火速赶来的增援部队。人类也几乎是同时吹响了号角，这意味着刚才相同的部队会再来一支。按照两位将军的习惯，他们一般会将最精锐的部队放在第二位，所以，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如过江之鲫的怪物们身披加厚板甲，手持重型盾牌和槊，踏着沉重且有力的步伐排在阵列最前沿，盾牌码得像城墙一样高大和整齐，近四米长，光头部就有一米的槊是最佳的破甲武器。人类毫不示弱，浑身泛着金光的板甲战士们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在这阴雨天里，那金光只能是高级附魔的标志，金色附魔对绝大多数的魔法武器有绝对防御的效果。见状，怪物们拔出或者捡起金属武器，巫师们拿出了已经很久没用的弓蓄势待发。两个种族中最强的两只部队即将展开惊天动地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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