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仇

“那龙王怎么样？”

“龙王的情况很好，十七年来磨损了很大的力量，但是并没有伤及性命。”

“露娜帮过他吗？”

“对的帮过，露娜的力量，源源不断。”

“那就好，这孩子，长大了。”

“那你呢？你的力量？”

“我——”

我叹了口气。

我让他攻击我。

他小心翼翼尝试着攻击，如果不动用神之眼，我一点抵抗水元素的力量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露娜会是我们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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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的污染被净化，地脉也洁净如初，我终于可以回到家人身边。

我一个人回到蒙德，没有提前通知迪卢克，我只是让厨师休息一个下午，一个人给他们做了一顿午饭，各个国家的特色菜都摆在了桌上，那是我长久以来在各国的流浪换来的手艺。

迪尔和露娜兴奋得临时进城买回一个蛋糕，我看着迪卢克渐渐老去的身躯，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孩子们也已经可以独立了。

迪卢克没有表现得很激动，但是看眼神还是高兴的。

他早就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很少。

他是很独立的人，在没有遇见我之前，他依旧有很大的勇气独处。

晚上我替他梳理头发，他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掉。

他说是因为太想我了。

“臭老头，明明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闷在房间里又一个人难过。”

“是啊，已经是老头了，我们分被子睡吧。”

迪卢克真的不是开玩笑，他起身打开柜子去拿被子。

我从背后抱住他。

“小雪，你不要真的和我一起变老，真的不要，等我死了，露娜迪尔都独立了，你再找一个喜欢的，我没开玩笑。”

我突然很难过。

我忘了要和他一起变老。

“我说到做到。”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只是笑笑，揉揉我的头，然后继续翻被子。

“迪卢克！”

我怒了。

他吓坏了。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少年怯怯地站在那儿。

“把柜子门关上，躺回床上去，听见没有？”

“啊……好……听……听到了……”

迪卢克慢慢地钻进被子。

他很不自在。

“小雪，如果不适应的话，随时告诉我，我可以离你远点的。”

“离我多远？你要离我多远？”

我说着，靠近他，单手抚摸他渐渐沧桑的面颊。

其实常年习武，四十岁的人看着也很健美。

他劲瘦的身材经过岁月的加持，反而有了另一种沧桑的风味。

一室旖旎。

没有不习惯，也没有不喜欢。他对我做的动作都如同当初年轻时一样。

就算聚少离多，我们也依旧是对方最熟悉的人。

我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那是生命执政特殊的权能，永生。

我决定从二十来岁的样子开始变老，等到迪卢克六十岁的时候，我刚好是四十岁的样子。

比他老得慢一点。

我偷偷在被子里笑。

“你笑了？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分享你的喜悦呢？”

迪卢克问我。

我使坏贴近他，叫他老头子。

他只是眨眨眼，嘴角勾起一个很可爱的弧度，显得脸颊圆嘟嘟的。

然后他轻轻地答应:“嗯，老头子在。”

我揉揉他的头，怜爱之感不胜。

我庆幸是和他在一起，像那些幸福的家庭一样，在温暖与和谐里互相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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