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期末考与雪（1）

周末的训练总算告一段落，欧阳辰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龟速般爬上五层楼，做到宿舍的椅子上。喘了半天粗气，回过神来，已经不敢想象自己是什么回来的了。两小只都累得够呛，夜晚不知是谁微微的鼾声，不过，这根本无法打扰两小只的梦乡。

  为了入学的第一场大考，两小只不是边耗腿边写练习，就是边吃饭边背书，见缝插针，忙得好不热闹。

   什么延伸、什么绷脚、什么爆发、什么快起慢落、快踢慢收、什么眼神、表情、什么听好音乐、卡准街拍……压过的软开，练过的技巧，扣过的组合，大家都希望开始那天可以稳定发挥，最好，可以超常发挥。

  最后冲刺的几日过得飞快，闫邵安把考试看得并不重，昔日的相处，两小只的实力他早已了如指掌。考试对于他的作用，或许只是为了让两小只看清自己在年级的位置，所以也不愿给两小只太多的压力。

  外面下着小雪，呼出的气瞬间变成了一片白烟。陪着两小只走到各自的考场，入考场前也仍是那一句：“安全第一，成绩第二。”鼓励似的轻轻拍拍两小只的肩膀，默默地回到办公室，继续写着教案。

  “您真的好像送孩子参加考试的老父亲诶”曾尧珏在一旁开着玩笑。见闫邵安沉默不语，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内个，老师，我要回去了，去忙舞剧了，新年的演出排期比较满。那，老师再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再见，你也是，欢迎你再次回来。”

  初雪好像想给孩子们一个惊喜，在当日的凌晨悄然降临。两小只刚入考场，俄而雪骤，若柳絮因风起，飘飘扬扬。伴随着冬日的暖阳，悄悄然落在教学楼的天台、梅花的花苞、池内的假山、诺大的操场……给静悄悄的校园刷上银白色的漆，铺上雪白的地毯。虽还未有银装素裹那般美轮美奂，但已经有了冬日仙境般的氛围。

  舞蹈室内，两小只紧张得直哆嗦。“辰儿啊，你紧张不？”“嗐，不就是个小，小的，期末考嘛，你看，我，我那里紧，紧张了。”欧阳辰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热身，渴望活动到最开，要说不紧张，那就是死鸭子嘴硬。看着孟赟跟个面条似的，软得非人哉，欧阳辰有些气愤，自己当年怎么就不好好练练基本功呢。那就赶紧做几个八拍的高抬腿冷静冷静。

  基本功组合、技巧组合、神韵组合、表演组合、即兴，排在一个上午全部结束，广播通知解散时，也才刚刚十一点钟。两小只身上出得汗总是瞬间变作一缕缕白烟，仿佛背后冒烟了，倒有股小仙的感觉，根本感觉不到冷。

  “怎么样，自我感觉还行吧。”从考场走出来，孟赟的脸还红彤彤的，推了推欧阳辰“我觉得我能进年级前五！”

  “呃，自我感觉良好，我感觉我那组没有多强，但，成绩什么的都还不一定……”被提起了伤心事，欧阳辰说完便紧闭着双唇，低着头，但愿成绩是好的吧。

  瞧见的欧阳辰的伤心，孟赟有些慌，自己怎么就提起这事了呢，忙向走廊外张望：“唉！辰儿，你快看，外面下雪了，下了好大的雪！”孟赟激动地拍着欧阳辰。

  “什么，下雪啦？！”刚还萦绕在心间的烦恼，此时通通被初雪赶走，欧阳辰兴奋地拉着孟赟往楼下跑。对于南方人来说，能看到雪，是件令人再激动不过的事情。

  “唉，你慢点，等等我，等等我啊！”孟赟狼狈地拽着刚刚因太过激动而被踩掉的鞋，书包挎在滑溜溜的羽绒服上，直往下掉，害得孟赟好悬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想询问考试情况的闫邵安撞见，一时间让他有些苦笑不得。算了，好不容易考完，这个学期也要结束了，就让他们去玩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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