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家入学测已经过去好些时间了,为了检验同学们一个假期过去是否回功,与对每个同学的摸个底,哪怕进入附中的第一次晚功,闫邵安也并不打算手下留情。
四块垫子起步,孟赟轻轻松松就坐下去了,而欧阳辰则震了震,也勉勉强强地下去了,内侧的韧带传来阵阵钝痛,咬咬牙,刚来的新的地方,在新同学和老师面前,就这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都作为考进京舞附中的同学,基本功自然不差,欧阳辰在其中倒显得有些落后。闫邵安在教室里绕了一圈,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加着垫子,并且留意了那些偏软和偏硬的同学。孟赟的软度在这一届里算是数一数二,随即便被委任为了班长。
诺大的教室了欧阳辰离得孟赟挺远。白色的灯光此时格外刺眼,镜子里的反光呈现出欧阳辰有些窘迫的姿态。许是不甘,是不服,明明自己也很好,老师怎么看不到呢。
欧阳辰以前是在一个少年宫的舞蹈团里,表演占了大多数,舞台上的经验比起同龄人还真说不上少,上了台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气场更何况他本身就十分有灵气,这几年不有少人都夸他跳起舞来有多么好看。即使刚考上附中,他的内心还是自信骄傲的。
可是现在,明晃晃的差距展现在他的眼前,虽说他的软开度并不差,可是在这样的集体中却显得平平无奇,不上也不下。
闫邵安没有怎么关注他,他低着头,内心有点小委屈,默默的耗着。今晚不练技巧,不练舞感,从小因为这些而被重点关注的孩子,今晚像个小透明,换谁都不好受。
前、旁、后;小胯、大胯;肩、胸腰、大腰通通开了个遍,教室里时不时穿出鬼哭狼嚎。欧阳辰只觉得最后开完腰,自己是直接摔在地上的,腿也软,腰也酸,胳膊还疼,太阳穴突突直跳,涨得难受。
临近下课,脸上没有泪痕的人那是一只手就能数的完的。
叶邵安看出来了,孟赟是值得他好好培养的,毕竟没有基本功,就没有张力,跳出来的舞蹈是很苍白无力的。
终于挨到下课,欧阳辰没有等孟赟,独自回到宿舍洗洗睡了。
一年级的课大多是基本功,大家每天都累得到头就睡,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星期。
在星期三,闫绍安终于打算看看同学们的协调与模仿了。两个星期内,闫邵安多少还是留意了欧阳辰的,在爆发和弹跳上确实还可以,但是还不够。再加上这个孩子不太爱说话,每天都是自己练自己的从不偷懒。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孟赟就是个例子,刚开学没多久,就已经在各个老师那混得风生水起了。
短短几个八拍,闫绍安跳了曾经舞剧里一个群舞片段,节奏快不说,还很难。一个个小少年先是沉浸其中看呆了神,又是立马反应过来叫苦连天。
不过,肢体与眼神的配合让欧阳辰眼前一亮。三遍下来,大家还模仿着,可是欧阳辰不一样,终于到了他擅长的地方,骄傲的孩子肯定会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努力地抓住这次“机会”。终于来了,可不得展现展现,我欧阳辰也不是吃素的,比起以基本功见长的同学,我可一点也不差。
自主练习的十分钟内,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时间仿佛与他一起,沉浸其中,与他共舞。
在不经意间,叶邵安默默的看着少年,两只胳膊轻轻的环抱在胸前,往欧阳辰那边走去。“这里要延伸,你的动作太着急了,所有动作延伸到头,你的动作才有足够的张力,才能带动观众。”
闫邵安的突然开口,吓了欧阳辰一个激灵,慌张地点着头回应道:“好的,我会改正的,谢谢老师!”少年小而轻但却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闫绍安耳边,微皱的眉头稍微有些舒展,转身向别处走去。留下独自琢磨的少年,一片淡淡的绯红爬上白皙光滑的脸颊。
还有三个月,各大院校之间会有一场友谊赛。说是友谊赛,却是全国各大院校在暗地里各自试探与较劲。闫邵安想了想,既然领导让他也出出作品,这次的奖项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那为何不让心高气傲的少年去见见世面呢。
听闻少年二字,本应与平庸相斥。这固然需要自信,但闫邵安不愿让欧阳辰成为一个骄傲自满的人。少年的征程是星辰大海,路途漫长而遥远,但终会迎来璀璨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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