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梨花

窗外雨帘潺潺，生辉殿内室一炉火烧得极旺，炉火散发出的红光穿透满室洋溢着暖意，玉清端坐在案几旁边看书，他冷不丁咳嗽了两声。初春时分略有寒意，透过弯弯的拱门，一枝开着白花的梨树横亘着，挡住了外殿大半的景致，有微风吹过不经意间飘落几片零星的花瓣，美中透着淡淡的凄凉，格外冷清寂静。

昨夜，玉清咳血了，这昭示他的生命为期快到尽头了，他戎马杀伐半生，终是戾气过重功德受损严重，估摸这一劫是过不去了，他急需在大荒找出一个合适的人来替代他，替他完成未完成的霸业，纵观这茫茫大荒数万里，除了不一神性稍好，其他的皆是一堆玩偶，谁能堪登大任？

不一是最终的选择与最合适的选择吗？玉清反复琢磨着并自言自语反问。“不、他不是，他有神性但并不擅长主宰，作为一个王需要的是刚毅果断......，这些不一都不具备，他除了医术无人能及之外还有妇人之仁，要令万千生灵臣服谈何容易，还有那潜伏在海底的翼龙族......。”

一只鸟从雨帘中扑腾着落在走廊上，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它打断了玉清的思绪，他又咳嗽了两声，随后是一连串的咳嗽，待咳嗽停止后，他察觉嘴唇上有热乎乎的液体，便伸手抹了一下，刺眼的红。

不一立在外殿透过窗看得清清楚楚，并下意识在袖口中摸了摸。

玉清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布将嘴边的血擦拭干净后。

玉清：道：你来了，快进来吧！外面天寒。

不一闻声走了进去，他掏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递给了玉清一粒精补的药丸，黑乎乎的拇指般大小。

玉清收缩了下额头的眉毛。

玉清：道：又换种类了？不过都是无济于事，看到就想吐，不服用也罢。

不一点点头。

不一：道：不能治根但能续命，它能适当延长你的寿命，让你去完成还没有完成的事。

玉清也不在犹豫，化杯水端在手中，一股脑便吞了下去。

玉清：才道：真是能活一天算一天。

不一点点头。

不一：道：活着就有希望，别灰心，我正在想法子。

玉清又老妈子般。

玉清：道：还是那神草的事，你可发现什么玄机？

不一：道：正来和你说这个事，你看就算是拿她炼丹也救不了你的命，她是情草主繁衍职责，我想不如放过她，让她出来帮忙想法子，或许还更受益些，你现在的身体如果强行服用用她炼化的丹丸，我担心你控制不住心念会被妖化。

不一并未直接回答玉清的问题，而是择些雨潇草的具体情况跟他说了些厉害之处，他不仅要顾及自己的使命，还得担心玉清的安危，还更得顾着神草的死活，这些那一条都是为难着他的大事。

玉清沉思片刻。

玉清：道：我命不久了，你决定它的死活吧！还有这大荒，你看谁更适合做守护人？

不一：道：放弃了？

这一问，玉清也整得无话可说了，他着实是有些灰心了，他是大荒的主人，轻言生死不像他的风格，不该是他的风格，当死神降临时，他似乎露出了怯懦与畏惧，他在贪恋生命与被赋予的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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