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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夕江边。

现在是下午三点，可这个天色看起来像是傍晚，阴沉沉的，两个人就站在江边。

涨潮了，江边沙滩的平地部分都被淹了，她们此刻站在稍稍有点斜的沙坡上，风吹过来凉凉的，带着一股湿润润的味道。

蒋宁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临夕江，水不如天晴的时候那样清澈见底，脚底的沙子很湿，沙滩上除了她们三个人，再无他人，一点也不热闹。

可蒋宁好像很享受这样压抑的宁静，程野不喜欢这样阴沉沉的天气，湿漉漉的江风，还有这压抑的安静，从一来到江边就自觉远离这俩人，自个儿蹲一边待着，累了就回车里等着。

良久，蒋宁微微抬头，张开双手慢慢朝前走了几步，在离水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雨又下起来了，如牛毛，细细绵绵，飘飘洒洒。

她闭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着，任由风把她的头发吹起，雨飘落在脸上打湿她的睫毛。

深呼吸几下后，蒋宁睁开眼睛对着江中大喊。

蒋宁“我，回，来，啦！”

听得出她的心情好像还不错，还有点发泄的意味。

苏塬站在后面看着她，她喊完后苏塬慢慢走向了蒋宁。

苏塬：“妮妮。”

蒋宁微笑着转过身，眼里虽然不似初见那么有光彩，好歹是有点光了。

这时候苏塬突然想起来医生说的话：她有可能会喜怒无常，这不是她的本意，千万不要对她表现得不耐烦。

蒋宁见他不说话就独自在江边慢慢地走着。“妮妮。”

这次苏塬的话不再没有丝毫情绪，仔细听有着犹豫和下定决心似的坚定。

蒋宁还是转过身来，耐着性子问他。

蒋宁“阿塬是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的右耳听力是正常的呀，听得清的。”

蒋宁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塬听到这话心揪了一下，很心疼蒋宁，看着她的眼神也更加温柔，他走近了蒋宁，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

苏塬：“妮妮，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这句话小心翼翼的从沉默寡言，冷漠无情的苏塬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难以想象。

他也有小心翼翼的对人说话的一天，怕蒋宁拒绝，怕她从此再也不需要自己在身旁。

蒋宁没有立即作出答复，而是看着苏塬，脸上没有过于欣喜，也没有表现出拒绝，只是平静地看着。

此刻，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塬也看不懂蒋宁的表情了，内心的期待逐渐消磨。

蒋宁没有急着要给答复，而是问了苏塬毫不相关的问题。

蒋宁“啊塬，你说临夕江里现在有鱼吗？”

苏塬以为蒋宁不愿意，给自己找的台阶。

苏塬：“我不知道，等潮落应该会看见很多吧。”

苏塬还一本正经地回答蒋宁。

蒋宁“如果明天是晴天，很快就会潮落的，如果晚上继续大雨……”

蒋宁转过身打断了苏塬的话，许久不见笑颜的脸上带上了笑意。

蒋宁“我不等天晴，也不等潮落，不想看雨，也不是非得看海，啊塬，我总是在等你呀，你知道的吧？”

蒋宁掰着手指头，一脸笑意看着海，慢慢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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