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盛十五年夏,五月初七,晴。皇宫外殿搭建高台一座,四周皆插象征权贵的黑旗数个,红毯大铺,从内殿外直通高台。皇帝着玄色龙袍,在王公公的护送下行至高台之上。众朝臣纷纷跪拜,而王公公则端正诵读新朝政规矩的条例朝纲。
王公公宣读完毕,沈清远侧眸环顾四周,却见朝中几个向来自持官大而嚣张跋扈的几个高官脸色忽变,苍白不堪,随即眼珠轻转恢复如初。沈清远不动声色的收了目光,他自是知道这新条例于那些朝中宰相一派不利,想必接下来以宰相为首的几个朝中高官便会四处打听究竟是何人为皇帝出此政策,而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便会算计到自己头上。唉,当真需要早做打算了!
高台之上庄严肃穆,而高台之下,百官心思各异。尤其是宰相秦志戬,新条例朝纲削弱了宰相的管理而加强了各部的分门管制,最终结果也是直接汇报给皇上。于他而言因无法管控各级部门,此宰相一职也犹如虚设。秦志戬捋着下颚胡须,眼珠四转思索着得好好调查一番,究竟是何人为皇帝出此下策的?他朝一旁的心腹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心腹立刻明了,悄悄的记下了。
昆仑之巅,秋雨练习完最新学习的剑法后已是大汗淋漓,她轻拭额角的汗水后将长剑插入剑鞘之内。转过身子却早已不见师父的身影。师父呢?秋雨颇为焦慌,急忙撂下剑柄四处寻找师父的踪迹。
“莫要慌了,这不是来了吗!”一阵温柔的声音传入秋雨耳中,“方才练剑辛苦了,为师想与你同去都城游览一番,以满足你那向往普通人生活之愿。”
得知师父愿意陪同自己出山去都城,秋雨兴奋极了,高兴的跳了起来。伸手挎在洛辰砂的胳膊上撒娇道:“太好了,那我们这就收拾一番去都城吧!”洛辰砂无奈的轻笑一声,按了按自家小徒弟的额头道:“好,这便去收拾!”
新的条例朝纲即刻施行,沈清远缓步走下长阶。忽然左腿一阵酸麻,重心不稳从台阶上滚了下来。众人急忙凑上前去将他扶起,皇帝更是心疼不已道:“爱卿可好?快宣太医啊!”不一会儿,几个太医赶了过来掺扶着沈清远要将其送回到丞相府。人群之中,有几个官员悄悄的离开了外殿中央。沈清远抬眸凝望远处,意味深长的注视着那些离去的官员。
因为摔到了额头,鲜血顺着鬓角顺流而下。不知是因为鲜血的流逝而使人耗费了精力亦或是因此次宣布新条例大会使其身心具乏,沈清远的步伐愈来愈慢,视线也逐渐模糊。忽然一声巨响,夹杂在两个太医之间的沈清远瞬时没了力气瘫倒在一旁一个太医的身上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快去医治啊!你们几个木头脑袋,愣着做甚?还不把沈相扶去医治啊!扶什么?直接背到丞相府啊!”皇帝见状,慌了神,急忙催促着,“若是沈相有何不甚,朕惟你们试问!定要治你们掉脑袋的罪状!”
皇帝发令,众臣岂有不遵之说?太医院之首急忙应答:“回皇上,微臣定当医治好丞相之疾!”“好!若是医治不好便提头来见!”皇帝一甩衣袖狠狠地说道。太医之首被皇上这句话吓得浑身冷汗,但救死扶伤本就是行医者之履行职责,太医之首点了点头,应下皇帝的命令。
丞相府内,内室之外。墨香焦急的来回走动着,双手紧紧缠在一起,默默祈祷公子能够平安醒来。而内室里,几个太医严谨的缝合着丞相大人额头上的伤口。经过近两个时辰的缝合,沈清远的伤口终于缝合完毕了。
推开房门,迎面扑来的便是墨香和几个丞相府下人。“公子伤势如何?可有什么不适?”墨香焦急的询问道。“唉,缝了几针也包扎过一番,如今看来是无大碍!待他醒来再说吧!”太医之首严谨的叹道,“这些日子莫要让他触碰清水了,也莫要活动、流汗。这伤口见不得水渍,否则难愈啊!”太医之首交代一番后匆匆离开了丞相府。
集市上,秋雨被各种各样新奇古怪的事物所吸引,来回奔跑着。洛辰砂轻披面纱,便跟在身后,默默注视着繁华都城的一草一物。此前她借宿沈府时只专注于养精蓄锐,倒对这繁华都城不曾细细游览。今日也幸得秋雨耐不住寂寞要来都城游玩,倒趁了她的话,难得来一次就好好游览一番吧!
“师父,你那朋友不是就住在都城吗?好像还是个丞相!既然来了这都城,怎么不去找他叙旧一番呢?”秋雨忽然想到之前师父被围困之时让她求救的那名丞相,丞相府内仆人不少,看样子是个位高权重的大官。师父能得此朋友,再来都城便有熟人相陪,定然要比她孤零零一人要安稳许多。
“秋雨,他是当代丞相。你知道丞相是何意义吗?”洛辰砂望着一旁不解的少女问道。秋雨挠了挠脸颊后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以表自己的不理解。洛辰砂轻叹了口气道:“丞相一职乃是除皇帝外最大的官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定然也会有数不胜数的事物等待他去处理。”洛辰砂回想起之前留宿丞相府的那几日,沈清远每日都忙碌不已,人也清瘦了一些。那时,她才明白丞相一职并非如表面那般光鲜亮丽,在那层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他努力的付出。
“不过既然来了,便去看望一番吧,他定然不会驱赶客人的!”洛辰砂说着。“那就去拜访一下吧!”未等洛辰砂反应过来,秋雨便拉着自家师父朝印象中的小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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