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刘耀文低着头不说话,可笑的是他好像自己都麻木了，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对他自己.

一群人把他围在中间，距离越缩越小，刘耀文好像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拼了命的跑.

霸凌者：“操，都他妈追！”

刘耀文不知道该往哪跑，反正不能回家.

霸凌者：“去人多的地方，对.”

他跑到街上，可放学已经很晚了，街上没有什么人了，身后的人已经快要追上了，刘耀文掏出手机准备播110.

霸凌者：“你他妈还敢报警？”

霸凌者：“老大你看.”

那人看了眼刘耀文的手机，接过来直接扔了出去,然后一脚踢在刘耀文肚子上，把他拉走了.

“滴滴滴滴滴”

刘耀文的手机落垃圾桶旁边.

我给他打电话了,无人接听.

我看着表十点多了，平常这个点该回来了啊.

正想着要不出去找找他，画廊负责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明天展出有些问题没弄好让我现在就过去.

这明明不是我的工作,就是让我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认了，钱没拿到就得低着头做人.

—

刘耀文被拖进巷子，拳头一下下的落在胸口，后背，有人掐着他的脖子……

霸凌者：“你不是能吗？啊？”

霸凌者：“怎么这会儿跟个死人似的.”

那群人打累了，就蹲下来揪着刘耀文的头发逼他抬头.

霸凌者：“二毛，打火机给我.”

刘耀文嘴里铁锈的味道很重，脸上身上他不用摸就知道肯定流了血.

那人点着打火机，那颜色真亮，亮的刘耀文闭上眼睛都还能感觉到那火光在自己眼前晃.

那人把火接近刘耀文的头发，火的烧灼一下子使头发结成一抿就散的块，刘耀文不停的嘶吼着拍打自己的脑袋.

寂静的夜晚没什么人了，刘耀文近乎嘶鸣的声音显得凄惨又渗人，那些人终于离开.

吼的太用力，刘耀文嗓子疼得很，不停的咳嗽.

不知道坐在地上坐了多久，远处的路灯都灭了，刘耀文就那么坐着，天都快亮了.

刘耀文拾起散落的书，有很多地方都粘上脚印了，他顺着那些人拖他的地方走过去，有个打扫卫生的老人.

老人拾起的就是他的手机.

刘耀文：“大爷，这手机是我的.”

环卫大爷：“你说这是你的就是你的，这是我捡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刘耀文嗓子实在是疼，咽了口唾沫.

刘耀文：“我给您十块钱.”

刘耀文尽力想让自己的手不那么抖，老人接过钱把手机还给了他.

—

我“我的天，这么大的展厅真就让我一个人打扫啊.”

从晚上打扫到凌晨，就我一个人……

我去他妈的.

外面天都有些蒙蒙亮了，我躺在地板上，瓷砖的温度刺的我一激灵，刚才干活儿热，现在才感觉到其实凌晨这会儿挺冷的.

腰疼腿疼胳膊酸，好歹我也是个画师，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让保洁人员干.

躺了一会我准备去杂物间休息休息，天亮了还要看着展出.

—

我睡觉比较沉，刘耀文知道所以只要他回家不大声说话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醒.

刘耀文开了门之后才发现我卧室门开着，我不在家.

他洗了个澡，伤口都还渗着血，接触了水被蛰得生疼，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头发也是一沾水就留下一些血水.

忍着疼洗完了澡刘耀文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火烧灼的参差不齐.

他家的东西都被搬到了我家，堆在我画室的一个角落里.

刘耀文翻找着什么，最后拿出一把剪刀.

被烧坏的头发他都剪掉了，只是看着很丑.

刘耀文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那些人丑陋的模样,他好像猛的陷入到一个沼泽里，沉不下去也爬不上来，只是呼吸越来越困难，只有他清楚的感受到生命在慢慢流失.

刘耀文突然站不住脚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拿着剪刀用最尖锐的地方扎向了自己的小臂.

鲜血流出，他心里那种恐慌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刘耀文觉得自己精神恍惚，就坐在地上看着血流出，凝固.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缓过来神的时候腿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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