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在邻居弟弟家做兼职。正式工作的简历总是石沉大海,母上大人虽然安慰我不要灰心,实际上不是我催,月初的救济金开始难产。已经考虑要不要公了。成年人的痛谁懂?
“嘿,老师?”发呆时感到有人推搡我的手臂,抬眼是刘海下一双圆圆的眼睛。小国气鼓鼓地嘟起嘴巴,“姐姐,你今天做老师时一直走神”。我拍拍脑门,一定是最近思虑太多了。“对不起,小国,我今天状态不佳,剩下的有机合成的流程图我们明天讲吧。”
小国“啪”地合上课本,“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去吃冰棍吧?”
“现在,这个天气?”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弟弟抓住手腕带到了楼下的711。
我抓住可爱多,小心翼翼地舔舐,冬天吃冰淇淋,舌头要被黏住了。但是,很开心。惬意地吃一口可爱多,甜蜜蜜,冰凉凉的液体在口腔里黏糊糊的蔓延,有着奇异的满足感。小国看着我舒展眉眼,自豪地“嗷呜”吃一口他的东北大板,“怎么样,姐姐舒畅不?”
“咳咳!”这孩子的用词总是让我为他倾倒。
“好吃,心情好了。”我抬头望向深邃的天空,“小国,听说今天会下初雪。”
“是吗?”弟弟却盯着我红扑扑的脸蛋,然后顺手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凑近,给我一圈圈的围上。
怦咚怦咚,弟弟漂亮的睫毛上沾上了一片漂亮的雪花,随着他温柔的动作,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初雪,少年,围巾,那些小说里描绘的浪漫原来真的是来自生活。而女主的心动也一定是从穿越风雪的“我喜欢你”开始。我捂住跳动的心脏,默默的望向雪中的月亮。就像月球的背面和正面,只能背对背拥抱,有些事情注定不可能发生。
“姐姐,脸还冻着吗?”他关切地看向我,炙热的眼神在这样的冬日里,格外显眼。
我的鼻子蹭着他的围巾,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他身上清新而温暖的香气。“不冻了。”我低着头看雪花在水泥地上降落而后化成水。
他偷摸着从2米远处移过来,直到我们的手可以在晃动时轻轻接触。“在学校里有些女孩子经常说,想在下初雪的时候收到喜欢的人的告白。姐姐你呢?”小国侧脸和我对视。
我很快地移走视线,闪烁其词:“额,嗯,我都不是高中生了。哪有这种心情期待。”小国的手有点不老实地加强了触碰的频率,我心脏狂跳,仿佛已经知道他下一秒要说什么话,可是···
···
“姐姐大概,喜欢的是更热烈的告白吧~”他笑眯眯地,露出可爱的兔牙。
哈——我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幸好这样可爱的弟弟没有被我成功祸害。“也许吧。”我模模糊糊地回答道。可是心里突生一些空洞感,我的学生时代就是在学习学习学习,妈妈搭配的土土衣服和不怎么打理的长发,都让我自卑的不敢奢望爱情。我拼命的压下心里的情绪,反复在心中默念:一个人挺好的,一个人挺好的。强撑出一个笑容后,我说道:“已经很晚啦,国学生。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像之前一样,小国还是送我到家门口,但今天看到我快关门进屋,他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我带着大人的善意,揉揉他软乎乎的头发,“怎么啦,突然不高兴?”他却骤然扑上来,将我按进怀中,我的手还停留在抚摸他的位置。“我说,老师你是笨蛋吗?今天是圣诞夜啊!我不管,这个拥抱就当是老师送给我的礼物。”
我才回过神来。小国有力量的手臂将我锁在他的臂弯里,胸前的两团被压得十分不舒服。顾不上狂跳的心脏,我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松开。可是他好像将拍拍当做了鼓励,将头垂在我的颈窝里,蹭来蹭去,磨得我发痒。渐渐地,我沉浸在这个违反职业信条的拥抱里。将握成拳头的手放松下来,轻轻地放在弟弟的竖直肌上。小国感受到我的变化,又调整姿势,将我更舒适地抱着。好舒服,和小国拥抱的喜悦感超越了此前所有的情绪因子带来的影响。我闭上眼,偷偷的享受这一切。就今晚,今晚,仅做这一次18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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