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茗袖口微动,已经做好了结这名男子生命的准备。可令他讶异的是,沈染脸上并未有任何惊讶之色,反而坐在他面前,定定的看向自己,眼神认真,声音沉沉的开口:
“可否请教姑娘何为喜?”
“姑娘?”晁茗冷冷看着眼前过身材高大的男子,这二字从他口中说出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在下一瞬,他突然起身,半弯着腰将袖口的匕首架至对方面前。沈染感觉脖颈处一凉,刀尖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烛影摇曳,幔帐微动。
“你可是聋子?”说这话时,晁茗的声音不再柔和,带上无尽的冷意。
沈染神色未变,并不惧这把锋利的匕首。
“我师傅教过我,世间万物,并非事事都要听晓。”
窗外月色皎洁又清冷。
晁茗那双明眸微动,冷意散去些许,将沈染方才那番话在唇中滚动一遍。
并非都要知晓吗?呵,他曾就败于不知晓。
室内静了很久,久到沈染都在替晁茗的手累。
对峙许久,晁茗终是收了匕首,坐回于方才的位置。
“你从何处得知灵皇花。”
沈染未回答,端起一杯茶,吹去些许茶沫,微抿一口。
茶香味却不醇,很明显泡茶之人失了耐心。
“凡事有先后,姑娘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他放下茶杯,拿出折扇轻轻扇动,看向晁茗,眼神清明澄澈。
自从晁茗出现在这群玉楼,所有男人都对他趋之若鹜,眼中的贪婪与独占令自己作呕,如此澄明的眼睛,已许久未见了。
令他想将这双眼挖下。
晁茗起身,提起那绯红宽大衣裙,露出鞋子上那点缀的流苏珠宝,贵气逼人。
可沈染觉着他有点可怜。
他拿了一壶酒,在一窗台前坐下,抬头望月,露出修长的脖颈,有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喉结,他喝了一口酒,有几滴不甚洒出,没入衣襟深处。
这一美色能蛊惑到任何人,但很可惜沈染无心无情。
“我是前朝遗孤。”
这句话很轻,好似要随窗外微风散去。
“我的母妃生于高官世家,在千般宠爱中长火,入了宫,也很受恩宠,在第三年,她怀孕了。”
“可那是帝王家,那是后宫,除了她没有人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她躲过了后宫女人的明枪暗箭,在怀胎第九月,她听到丞相说:‘贵妃家三代承侯,军政上都颇有权威,若再诞下个皇子,难测是否有不忠之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她最爱的男子说:‘出些意外吧。’
她因受惊早产了,在意外来临之前。”
一瓶酒毕,晁茗双颊染上些许醺红,他突然跳下窗台,摇摇晃晃地走向沉染,带有几许狠厉的道:
“为了挽住那个狗皇帝的心,为了证明她的家族未有狼虎之心,她将我当作女子养了十七年!”
直至两年前,齐国首都的城门被燕国用炮火轰开,繁华的街道变成废墟,母妃为那个狗皇帝被齐军折辱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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