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他们来到一个胡同里,一晃白皙闪过眼前。他跑了过去,踏步的声音在混杂的人生中是那么不突出,以至于甚至没人注意到他,但张云雷却从一群小混混中依稀能看见一个小姑娘挣扎的身影。
张云雷:你们在干什么!?
万能龙套:小混混:哪儿来的臭小子?!
万能龙套:小混混: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儿办了!
几人丝毫没有胆怯的模样,反倒是把威胁的梁子架在张云雷的身上。张云雷眯了眯眼睛——这几个小混混看起来瘦格朗精的,也没有很能打的样子嘛。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勇气,反正他就是冲了过去,与几人撕打在了一起。他们暂时放过了陈雪忆。于是,一声
张云雷:她已经报警了!
格外充耳。那群小混混意料之外的骂骂咧咧地走了。张云雷从地上爬起来,单薄的衬衫沾满了混杂着鲜血的泥土。但他并不觉得很疼,只是去看陈雪忆。可能是神经刺激过度,她已经晕阙了过去。张云雷动了动身子,伸手把陈雪忆衣领的扣子扣好。然后回了个电话给陈雪忆备注的“姐姐”。
陈悦瑶:(电话中……)小忆你在哪儿?!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张云雷:四方街的三号胡同。快点儿过来把她给接走。(挂断)
张云雷挂了电话,又晃了晃陈雪忆。但小姑娘并不给予他回应。
张云雷:诶!你醒醒!你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为了救你差点儿把命给搭上了知道吗?
陈雪忆:啊……辫儿哥哥……
似乎对这四个字敏感,她嘴里竟喃喃起来。
张云雷:算了,你还是睡着吧。以后就没有辫儿哥哥了。所以别天天念叨了。幼不幼稚?
陈雪忆:太平……歌词……
张云雷:这是可辫儿哥哥最后一次唱太平歌词了啊。你听好了。这段儿叫《白蛇传》。
张云雷: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
陈悦瑶:小忆!小忆!放开她!
张云雷:停停停!我没绑她。带她去趟医院吧。
陈悦瑶:等等!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云雷:你不需要知道。
来不及陈悦瑶反应,张云雷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后来店里的“辫儿哥哥”再没见到小姑娘。
此时曲散人终。
毕竟夜黑风高的晚上,在胡同里的雨声混杂着打架声是那么寻常,寻常到最后张云雷居然淡忘了这件事。
陈雪忆也只是按照原计划,离开了北京去了英国留学。那年,他十八,她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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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到此中断。当然陈雪忆在十分钟前也不知道那个服务生,就是她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现在看来,一切才清晰。
时间回到现在……
陈雪忆:张云雷,你对蓝胭脂餐厅里的事儿还有印象吗?
张云雷:……怎么了?
张云雷当然不会忘记有过那样一个小姑娘的存在。正是她的一封信,他才下定决心一定要重返舞台。再次登台,他多想在观众席上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可惜没有。又像最初那样,她抛下一句“陪伴”然后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初的十米高台,降落的瞬间,他也悄然默念了一句“以后辫儿哥哥再也不能给他的‘大莲妹妹’唱太平歌词了,要保护好自己,哪能每次危险都有一个‘辫儿哥哥’来守护你……”。
陈雪忆:还记得吗?
张云雷:记得。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生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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