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崩溃

“哐当”是张云雷手里的酒杯猛地碰撞地面发出来的声音。一颗玻璃渣子飞到了陈雪忆的脚下。张云雷顿了一下，颤了两颤，正准备往外走，迎面来了个秦霄贤

秦霄贤：师哥好！呦！这怎么玻璃碎了一地啊？小忆出来的时候小心点。

陈雪忆：好。

陈雪忆搭了秦霄贤的胳膊一把走了出来。和他肩并着肩走在一块儿，直到消失在张云雷的视线里。明明是很正常朋友之间也会有的动作，但在张云雷的眼里变得格外晃眼。他宁愿刚才几分钟自己瞎了。也不想看到这么刺眼的画面。他秉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回到了家里。

他想喝点儿酒，耳边回荡的是陈雪忆那句“少喝点，对身体不好”；想看个电视眼前浮现的是陈雪忆卧在他身边的样子；打开手机，最后一次和陈雪忆的对话是她的『少喝点，明天还上班』。

陈雪忆，陈雪忆，到处都是陈雪忆！可就是这么一个占满了自己生活全部的人，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用王慧跟他讲的话来说，就纯粹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可不管是不是他作出来的，这事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百无聊赖之下，压下去的情绪又爆发了出来。懊悔、愤恨、悲痛夹杂在一起，占据了他大脑的所有。桌上的盘子，饭碗落在瓷砖上碎了一地。可能是用力过猛，他的手撑在了桌上，可突然那双手反了过来移到了桌面下，肌肉带着骨骼合钢板一并用力。哗然间，餐厅真成了一片狼藉。不够，还不够……

于是，从餐厅到客厅再是他自己的房间，无一例外都难逃此“劫”。无意地抬头，看见那窗户上印着他狼狈的模样，可他却不在乎，脑海中顷刻出现的是那日陈雪忆在起雾的窗前描摹自己名字缩写的孤清身影；纤纤身形。

张云雷演随即抓起一片玻璃，在那石灰墙上刻下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好像刻得不满意，又换了个地儿刻……看手上划出血的绯红刺眼吗？还好吧。哪有陈雪忆挽着秦霄贤的手那画面刺眼；闻那鲜血的腥味刺鼻吗？还行吧。跟陈雪忆为秦霄贤倒的那杯果汁味道比起来算什么？听那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刺耳吗？还可以吧，难道能比陈雪忆那句“我现在是秦霄贤的女朋友啊”还刺耳？

心中病重于身上病，内心极大的痛苦掩盖住了玻璃划破手心的痛觉，张云雷顺着墙瘫在了地上，等理智稍稍恢复，他试探性地动了一下右手。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张云雷那张养眼的脸上表情扭曲，后知后觉的身体失力，终于让张云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挣扎着想去医院，可身体又像是散架了一般不从心。

张云雷：（电话中……）

杨九郎：喂！怎么啦？

张云雷：九郎，我好像又不行了。

张云雷笑着回答，声音里满是疲劳和愧疚，杨九郎那边也很给力，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的景象，可把杨九郎给吓坏了，但他并没有为此表现出过激的反应，只是快速平复心情，在一片残渣中扶出张云雷，然后送往医院，不用张云雷说，他也能猜到原因，但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张云雷，杨九郎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云雷：九郎。

杨九郎：诶。角儿您说。

张云雷：帮我把房子收拾一下，忆儿以后还去住呢。

杨九郎：好嘞，放心交给我吧！

张云雷：给老秦发个消息，让他好好对忆儿。

杨九郎：（电话中……）

张云雷：别电话，会影响到忆儿的。

秦霄贤：（接通）放心吧师哥，小忆不跟我睡，打扰不到她。对了，我是跟她表白了，但她拒绝了，过几天我去参加综艺，小忆还得跟您住一块儿。好好对她。

张云雷：……好。

杨九郎：（挂断）角儿您放心。雪忆她爱的只能是你。只要肯把话说开，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儿。

张云雷：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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