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茶原来热气腾腾现在只有通彻的凉,身子也坐得发麻。手撑着桌子,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
入眼的是一个女孩,一簇簇花丛中,她偏头而笑。眉眼弯弯似勾月,透露出非月的清冷,而是宛如煦风一样的暖。那一瞬,与花同妍,与日争辉。
那是南乔,正是十八岁的好年华。
他与南乔,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已见过了。彼时她尚年幼,对于这样的往事忘记了不为奇。况且二人的初见着实算不上美好,提及也叫人难堪。
只是这样难堪的一段往事在边伯贤心里扎了根。过去多年,往事的一帧一幕没有随风而逝,反而在心里,脑海里越发清晰。那张脸,那个人便就此入了心。
少时不知情动,甚至深以为耻。可待到发觉时,却已过去多年。怎么来得及?
是拔除还是追寻,他全然没了办法。
边伯贤回到包间,人已散尽,只吴世勋一人还在。桌上满是散乱的酒瓶,边伯贤未语走过去抢过吴世勋手里的酒一口饮尽。
“不是说不喝么?怎么,吵架了?”吴世勋笑着拿出一个杯子,续满酒,递给边伯贤。
边伯贤坐下来,深深地打量了吴世勋一下。“怎么,你谈拢了?”
吴世勋笑意越发深,无力感一点点溢出。偏头看边伯贤,心底生出几分羡慕来:“四哥,你还可以吵,我连吵都没得吵。”
边伯贤自嘲地笑了笑,这又什么好羡慕。算了,同时天涯沦落人,谁又比谁惨。伸手同吴世勋碰杯,“也没好到哪里。”
吴世勋就好奇了,南乔是个少与人动气的,这么个人能气得吵架得是什么事。“诶,你们是吵什么了,气得阿乔都没上来打个招呼就走了。”
“还能有什么,不就些拒绝人的老话。”边伯贤说的漫不经心。吴世勋看他那样子,可不像是拒绝人的“老话”能弄出来的样儿。什么话能逼得他边伯贤借酒浇愁,他人入商场几年什么难听话没听过,也没见借酒浇愁。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边伯贤蹙着眉放下了酒,酒烈,本就窝着火,现在身上跟火燎似的难受。伸出手两指夹了一下,吴世勋会意抽出烟放在边伯贤指间。
得,现在都借烟解愁了。
这么多年,吴世勋都没见过边伯贤抽过烟,借酒浇愁,现下真是开了眼了。可见是真难受啊。
“火。”边伯贤睨一眼过去,这小子一副什么表情?吴世勋收了那副惊异的表情,神色自若地给边伯贤点上烟。看边伯贤那抽烟娴熟的样子,忍不住问“四哥,你,这什么时候会的。”
边伯贤嫌弃地、深深地睨吴世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吴世勋两手举起作投降状“得得得,您聪明,您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紧接着又道“但作为您的兄弟,还想提醒一下:这钓鱼钩不能拉得太紧,有时候还要松松这鱼才能上来。”
这自个儿都八字没一撇呢,还教起人来了。边伯贤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吴世勋,脸上全然是“我不信”的表情,只差写出来了。
随即边伯贤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褶皱,只留一个背影给吴世勋。“走了。”
“别不信啊,四哥,诶……”
与吴世勋的深夜一谈,边伯贤心情好了许多,第二日依然如常地上班。毕竟还有个人比他更惨,有什么好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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