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对不起

华晨宇实在没心思和他斗嘴，白了眼宋亚轩后就自顾自的给伤口上药

左肩被咬伤的地方靠近肩头，华晨宇只要将目光微微向下瞟就能看见一排鲜红的血肉和四个圆圆的、深红色的小洞，伤口周边皮肤还有细微短小但密度很高的‘血条’，这是撕扯造成的痕迹，宋亚轩咬住肩膀时不光用了很大力气，还左右甩动脑袋，活像只从猎物身上撕肉的科莫多巨蜥

华晨宇先用镊子夹起一块棉球，沾满黄药水，轻轻将伤口周边的血液擦拭干净，干掉的血渍被一点一点的清理掉，但很快又有更新鲜的血液代替，伤口大多已经凝血，但四个小洞仍然时不时涌出血珠

区区一个棉球根本不够用，淡黄色很快变成彻底的暗红色，华晨宇重复着夹棉球、沾药水、擦血、扔掉、夹新棉球的动作，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很快被铺满了底层

宋亚轩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

“酒精”

“哦哦哦”

他赶快拿来装着酒精棉的盒子，双手奉上的举动似乎在为刚刚犯下的罪行忏悔

华晨宇没发现宋亚轩行为的反常，仅仅是清理周围就够疼了，何况右肩的伤口也是抓心挠肝的疼，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会引发剧痛，刘海下泛起层薄汗，面色是堪比干粉的煞白

“嘶——”

“很疼吧花花？”

还用说吗？酒精擦在冒血的伤口上，那感觉别提有‘多过瘾’了，华晨宇还是没回话，准确说是不想搭理他，半红的棉球再一次擦上小洞，秀气的五官纠结如麻线团，揪心的疼痛溢于言表

愧疚不足以形容宋亚轩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疼到休克，大手不受控制的伸过去

“花花”

“干什么？”

华晨宇没甩开手上的‘狗爪子’，语气冷淡道：

“你还没吃饱吗？”

“不是，我——”

“还是换换口味儿？肩膀上的肉吃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腿怎么样？小腿上的肉比肩膀还软呢，还是肚子？胸口或者胳膊？反正只要不是脖子我就死不了”

“你听我说——”

“说什么？”

宋亚轩瞬间失去语音功能，华晨宇还是第一次用失望和心寒的眼神看他，他从未被别人这样瞧过，心情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复杂

悲伤？难过？不甘心？郁闷？

都有吧！总之是前所未有的复杂，而且宋亚轩能清楚的品尝到这种心情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印象深刻，他确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种心情带来的滋味儿

犹如酿造失败的劣质葡萄酒

酸涩且充斥着苦味

“昨晚上的，哪怕是今早的事我都可以尽量说服自己原谅你，亚轩”

扔掉不知第几个酒精棉，华晨宇的注意力转向宋亚轩，后者满脸‘我知道错了’，诚心诚意接受批评：

“我甚至答应你，可以试着和你交往，但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被你咬着时就感觉自己像、像、”

华晨宇哽咽着，几滴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滑过煞白的面庞，最终砸到宋亚轩的手背上

“像是你的食物，只要你饿了随时随地都能吃，想吃哪里就吃哪里，我——”

宋亚轩再也忍不住了，歉意、愧疚、心疼如洪水般席卷全身，他不容拒绝的将华晨宇抱在怀里，嘴唇凑到娇小柔嫩的耳边

“放开放开，你这个混蛋又想干什么？想咬掉我的耳朵吗？”

“对不起花花”

面对扑打挣扎，宋亚轩只能回复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过分，纵使再多的甜言蜜语也弥补不了怀中人受到的伤害，他也知道现在的华晨宇心里肯定恨透了他，但他不能容忍对方的排斥

即便，错的人是他

“你再给我次机会”

“不要，放开”

“你在给我次机会”

“放开”

“我会改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宋亚轩的鼻尖几乎顶上那柔软的耳廓，灼热的鼻息缓慢、沉重的扑打着华晨宇的耳垂，后者的情绪慢慢被烧化了，宋亚轩再接再厉道：

“再给我次机会吧，好吗？”

虽是问句，几乎将华晨宇揉碎的力道却说明一切，宋亚轩还是那个宋亚轩，感情上的主导地位、霸道的行事风格、不容拒绝的作风、对华晨宇堪称变态般的控制和占有这些通通不会变，他所谓的改变仅仅是‘不再伤害华晨宇’

但这些对华晨宇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骗子”

泄愤的打了几下结识的‘奶狗背’，华晨宇任命似的缩了缩身子，不再抗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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