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孩。

等小家伙吃饱之后就又睡了，左航小心地把小人儿放在床上，把被子轻轻盖在小家伙身上。

左航：我去买奶瓶和尿不湿吧。

左航出了卧室，看向朱志鑫。

朱志鑫点了点脑袋，把钱包递给左航。

张极：朱志鑫真不靠谱，孩儿的饭碗都没买。

苏新皓：谁说不是呢。

左航走后两个人开始吐槽朱志鑫。

朱志鑫：好了，别说了，计划打乱了。

朱志鑫靠在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张极：怎么了？

朱志鑫：明天左航留家里看孩子，你们和我出去捡瓶子。

苏新皓：可以啊。

张极：我以为多大事儿呢。

说真的，从他们认识到今天为止，都是四个人一起出去。

他有些担心，这个决定，两个弟弟会觉得不公平。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多余了。

苏新皓：明天去哪？

朱志鑫：加了一个吞金兽，实在不行就挨家挨户讨瓶子。

客厅里一阵沉默。

他们当然可以不要脸，但是刚捡回来的那个小东西可不行。

苏新皓：行啊，有钱买奶粉就行。

张极：房租也得续上，不然不能带这么小的孩子睡桥洞。

他们没有攒下来之前，都是四个人挤在桥洞下取暖的。

洗澡都是在当地的公共澡堂洗，那里很便宜，一个人只要两块钱，而且可以洗一个小时。

他们都花半个小时洗澡，然后剩下半个小时洗衣服。

那样的日子，灰暗没有尽头，对一个婴儿来说，受不住的。

朱志鑫：他是男娃娃女娃娃？

张极：还没看，尿不湿买回来再说呗。

朱志鑫：男生还好，女生怎么办？

苏新皓：孤儿院里有阿姨说，男孩穷养，女孩富养，咱们就多攒些钱嘛。

张极：对啊，钱总能攒出来的。

而另一边的左航吹着冷风，鼻尖有些冻得发红。

入秋了，该换厚衣服了。

他朝孕婴店走去，说实在的，他不会养孩子，他抱着那个孩子的姿势，是和村子里的老人家学的。

村西门的老人家有了一个重孙，小小的一个，左航当时有十多岁，也好奇。

老人家见左航稀罕得紧，认认真真地教左航怎么抱。

结果马上要抱着了，老人家的孙媳出来了，指着他说他是个混小子，要偷自己的孩子去卖钱。

老人家无奈地叹了口气，遗憾地看了看左航。

眼里尽是失落和恨铁不成钢。

可左航有什么办法呢？爸妈在工地打拼，爸爸摔断了脊柱，没几天就死了，妈妈伤心欲绝，随爸爸去了。

爷爷奶奶嫌他费钱，不准他进家门，他们都好自私，左航发誓自己要做一个大方的人，但是生活却教他越自私越好。

想到这里，左航叹了口气，看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纸尿裤，他有些眼花缭乱。

龙套：店长：您好先生，您要什么？

左航：纸尿裤，刚出生的宝宝。

龙套：宝宝腰围是多少？

左航想了想，他记得抱着的时候的腰围。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店长就拿出来了好几个牌子的纸尿裤。

左航：哪个最好？

龙套：这个。

左航：多少钱？

龙套：七十九块。

左航听到价格抿了抿唇，然后拿出钱包把钱给了店长。

左航：奶瓶呢？

龙套：有玻璃的有防摔的，您看……

左航：拿最好的就行。

龙套：这个，也是七十九块，给您打个八折，给六十三就好。

左航点了点头，把钱又递给了店长。

店长看着桌子上的一堆零钱摇了摇脑袋，认命地拿起来数。

确认钱够了之后才把东西递给左航。

左航接过袋子抱在怀里，加快步子往家里跑。

很快到了家，左航敲了敲门，苏新皓打开门，示意左航小声点儿。

左航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把东西轻轻放下。

朱志鑫：得换纸尿裤，你们……谁来？

左航：还是我来吧，我尽量轻一点。

左航拆开包裹，拿出一片纸尿裤，然后走到卧室的床上。

左航：你小子好福气，让我给你换纸尿裤……

左航扯下小东西身上原来的纸尿裤，然后……尴尬住了。

是个女孩。

左航：……

左航努力说服自己，她是个孩子没关系的。

然后颤颤巍巍地给她换上。

小家伙被惊动了，动了动眼皮，左航立马轻轻地拍了拍她，看着她入睡，然后几乎是以狼狈逃窜的姿态跑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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