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别重逢

清晨，于适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陌生的穹顶，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在哪？

旁边有一个小身影，努力地往自己的身上裹衣服。

于适直起身来，被子耸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小身影转过头来。

清栀：你醒了？

于适打了个哈欠。

于适（少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啊？

清栀：不算早了，你看看周围。

于适环顾四周，整个蒙古包只剩他们两个人呆在里面了，吓得他一骨碌爬起来。

于适（少年）：我天，他们都走了？几点了？这么晚了吗？

清栀指着他脚边的蒙古袍子。

清栀：快要吃早饭了。这是乌吉穆的妈妈特意给我们做的，那达慕大会的时候可以穿，现在去骑马也方便。

于适拿起来看看，非常具有蒙古特色，穿上去一定很帅气。

两人穿好衣服，掀开门帘，乌吉穆站在另一个蒙古包前向他们招手。

乌吉穆：快来快来，要吃早饭了，吃完我们去挑马！

*

马厩

乌吉穆的父亲慈祥地看着他的马匹，转头对他们说：“这些马啊，都是我的宝贝，挑马，是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你挑了马，还要看马接不接受你成为它的朋友。”

清栀走上前，仔细观察着。

突然，有匹马嘶吼出声，显得有些躁动，引起大家的注意。

它的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着，马蹄轻跺，似乎想要挣脱绳子过来。

莫名地，清栀心里有种预感，她快步走过去，这匹马浑身乌黑，唯有左脸上，有一个小白点，白点的形状有些像云朵。

是它？

上一辈子她的马就长这模样，她给它起的名字就叫乌云。乌云似乎也认出她了，亲昵地用嘴巴蹭了蹭她的手。

“你们之前见过？”乌吉穆惊奇地说。

乌吉穆爸爸也感兴趣地凑过来：“你之前来过我们这里？”

清栀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来内蒙古。”

“这倒是奇了，”乌吉穆爸爸想要摸摸乌云，却被它躲开了，“它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从没出过去，怎么这么亲近你？”

于适在旁边突然笑出来。

于适（少年）：虽然未曾见过她，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1】

这段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清栀略略回忆，这不是《红楼梦》里林黛玉和贾宝玉在贾母处初见的时候，宝玉说出“这个妹妹我曾见过”之后的内容吗？还真是应景。

“妹妹可曾读书？尊名是哪两个字？【2】”清栀摸着马耳朵，说出接下来贾宝玉会说出的台词。

于适听到了，惊喜地瞪大眼睛。

于适（少年）：（她也知道！她懂我！）

乌吉穆的爸爸站得稍远，听得不甚清楚，只听得零星几个词，他惊讶地瞪大眼：“你这女娃子挺厉害啊，看得出这匹马是女孩。它的名字，它得名字是。。它好像还没有名字呢，既然你们这么有缘，不如你给它取个名字？”

清栀也不推脱，直接说道：“浑身乌黑，左脸处的白点像一朵云，不如就叫乌云？”

乌云嘶鸣一声，似乎在应答。

乌吉穆拍拍手。

乌吉穆：“它好像听懂啦！不愧是乌云！”

乌云在蒙古语里面是智慧的意思。

作者：【1】【2】源自《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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