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正在开放中,许未然在约定的时间差不到两分钟的时候才好不容易赶到了。
她没有票,在门口给杭夏打电话:“我到了,在门口。”
“直接进来。”
许未然看了眼门口,径直往里走去,果然是没人拦她的,看来杭夏早就打过招呼了。
即使是工作日来看展的人都不算少,她一打眼就看见了杭夏,正和几个人一起走着,脸上露出他那副招牌的笑容,像是在介绍身边的那副画。
她在原地站着不敢贸然上去打扰,但杭夏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冲她走过来了。
“还挺准时的。”
许未然阴阳怪气地回应:“不敢不准时,叫我来做什么?”
“心情不好。”
许未然又看了眼刚刚和他一起的几个人,看样子是来头不小的人,大概杭夏也是不得不花时间来应付,所以心情不佳。
“叫我来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堵着气,自然不给杭夏好脸色。
杭夏不瞎,看得出来许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可他就是想见见她,只要见到她,就觉得开心些。
“我的画我没有权利送人吗?”
“是我不能收,不是你有没有权利送的问题,我和你…就只是工作关系见过几面,实在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压低声音皱着眉头,觉得怎么解释杭夏好像都不能理解。
杭夏冷笑:“工作关系?”
许未然这才意识到杭夏似乎很在乎她这样的说法,她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对他而言,自己不过就只是个见过几面的工作关系的人啊。
“你觉得是朋友的话就是吧。”
她心软,怕自己的话伤了人。
“你觉得呢?”
“是朋友的话就不会强迫我收下那副画。”
许未然扫了一眼,那副画并没有展出。
“我只是…想把你喜欢的东西给你。”
杭夏眼睛看着别处,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许未然喜欢所以就想强迫她接受。
“我喜欢你好好配合采访,这样就够了,至于那副画嘛,等我存够钱要是还在的话我就买回去。”
“我还是头一次送画都送不出去的。”
杭夏把手插进裤兜里,点点头环视了一周,无可奈何。
“太珍贵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对待的。”
许未然用略带玩笑的语气说着,若只是个普通人送朋友一幅自己的画倒也没什么,可杭夏的画送给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实在贵重。
“你在这等一下。”
说完他朝着某个人走过去,嘱咐了几句,没多久那副画就被重新拿了出来挂在原先的位置上,许未然走近了去看,依然是很喜欢。
只是很突兀的,下面那块牌子上的标价处原先的价格被“非卖品”三个字替代了。
“你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来看,我打过招呼了。”
“朋友的…特权?”
“算是吧。”
杭夏嗤笑,对他来说,这不是朋友的特权而是许未然的专属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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