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见小男孩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走进了一步,“喂,死了吗?”
小男孩抬起头,脸上一片青紫,右眼还有点肿了,看着眼前的人,想起刚才那群人的话,心里有点害怕,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坏人,但是想起自己的爷爷,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有能力就爷爷的话,他也认了,“哥哥,我右脚很痛,站不起来了。”
周九良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见不得小孩子这样,于是把铁棍放在地上,伸手把小男孩抱起来,小男孩把头埋在周九良身前,周九良看不清他的表情。
周九良发现这个小男孩体重实在是太轻了,只有四五岁小孩那么重,语气都不免带上一点心疼,“哥哥车上有药箱,给你包扎一下吧,别动,右脚可能是骨折了,痛的话也先忍一下。”
小男孩一动也不敢动,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玩偶,就这么任由周九良把他抱到车上。
“糖糖,药箱拿过来一下,给他检查和包扎一下。”周九良把小男孩放到后座,自己则守着车门。
小男孩抬眼看了一下孟鹤堂,和他身边的小女孩,抿了抿嘴,终究什么也没说,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孟鹤堂准备好药箱,看着小男孩的惨状,心疼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等下上药可能有点疼,忍一下,我也会轻一点的,别怕,知道吗?”
看到小男孩懂事地点头,孟鹤堂心中的怜惜更甚,手上的力道也放轻了许多。小花有些害怕陌生人,此刻什么话也不说,躲在孟鹤堂身后静静地看着陌生的小哥哥。看到孟鹤堂给小哥哥处理伤口的时候,小花不由得替小哥哥疼,连自己的呼吸都减缓了许多。
片刻后,孟鹤堂打开车门,“受伤的地方包扎好了,但是右腿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也没学过这个。只能找个棍子固定一下,到时候找个医生看一下,或者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治愈系的异能者。”
周九良闻言,安抚地摸了摸孟鹤堂的脸,“没事,不会有问题的。先吃个饭,然后继续出发。我在刚才的加油站找到了几个自热火锅,凑合吃一下吧。”
孟鹤堂把做好的一盒自热火锅递给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孟鹤堂疑惑,“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个吗?还是喜欢吃面包,或者是小饼干?”
正在呼哧呼哧吃着火锅的周九良和小花也不解地看过去。
小男孩看着孟鹤堂,这个哥哥不仅给自己包扎,还给自己吃的东西,心里觉得这个哥哥应该是个好人。于是他鼓起勇气,“哥哥,我可以把这个留给爷爷吃吗?爷爷已经饿了两天了。”
孟鹤堂吃惊,“啊,可以啊。你爷爷在哪里呢?我们现在过去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孟鹤堂,这是小花,前面开车的哥哥叫周九良。”
小男孩声音有些低,“赵梓林。”
孟鹤堂,“梓林啊,那你指路,认得路吗?”
赵梓林点头,开始指路。周九良开过了几条街,又拐过了几个胡同口之后,才到达了一个破旧的二层小楼房门前。
都不等孟鹤堂和周九良有什么反应,赵梓林快速打开了车门,忘记了自己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向记忆中的大门走去,一边嘴里还大声喊着,“爷爷,爷爷,我带食物回来了。”
周九良也是害怕他出点什么事儿,于是下车半抱着赵梓林向他家走去。
但里面久久没有回应,赵梓林着急了,用力推开大门,一间房一间房地寻找着,但都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于是更大声地呼喊着“爷爷”。
听到赵梓林急切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哭腔,孟鹤堂有点坐不住了,抱着小花就下车了,跟着一起进去了。
几个人在屋里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赵梓林的爷爷。
赵梓林忽然好像想到什么,挣脱开周九良的怀抱,一瘸一拐地向房子后面的小巷走去。果然没走过多久,就看到了爷爷的身影。
赵梓林的爷爷有着花白的头发,身穿灰色的中山装,此刻正静静地坐在路边的屋檐下,瘦弱干瘪的身躯有些佝偻,伸出来的双手干瘦如骨,脸颊凹陷,眼底无神,脸上的死气非常重,俨然一个快入土的老人。
赵梓林缓慢地靠近爷爷,似乎像是害怕惊醒老人,又像是害怕些什么。
赵梓林走到爷爷身边,轻轻地推了一下老人,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偷来的面包,“爷爷,我找到食物了,是一块面包,可好吃了。”
但老人毫无反应,赵梓林不由得晃了一下老人的手臂,“爷爷,爷爷,是我啊,我是小林啊,爷爷。”
老人似乎有所反应,浑浊的目光聚焦在赵梓林身上,“是小林啊,爷爷要走了,小林要乖乖的,不要伤心了,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交代完话的老人,似乎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样,闭上眼,没了呼吸。
赵梓林跪在老人跟前,眼泪不住地留下来,赵梓林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孟鹤堂和周九良也看到了整个过程,无能为力,只能深深地对着老人的遗体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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