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又陪着谢望舟过了一遍滑短节目前的所有步骤,挂着电话和她一直走到训练基地门口的公交车站。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不免有些担心的问谢望舟。
周深:快十一点了,还有公交车吗?
谢望舟有的有的,十一点是最后一班的发车时间,能赶上。
周深:北京的公交运营到好晚哦,贵阳这边一般十点就是最后一班车了。
谢望舟北京人真的很多,好多人晚上加班,要差不多到这个点才能回家呢。
谢望舟都快十一点了,我是不是耽误你睡觉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周深摇了摇头,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
周深:我本来就习惯了熬夜呀,之前在yy直播的时候,经常半夜出现,你忘记了吗?
周深:再说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陪你到家再挂电话吧。
谢望舟因为我入坑比较晚嘛,入坑的时候你就几个月没直播了,所以没见过当年神仙一般的卡布爬麦的盛况呀。
周深:啊啊啊啊啊啊你闭嘴,不要这么说!
谢望舟嘿嘿了两声,就知道这么明晃晃的夸赞他,他一定会受不了大叫。
周深:不过真的好久没直播了,好想布丁们啊。
谢望舟布丁们也很想你呀,虽然你已经大半年没有直播了,你的小窝里每晚还有一千多人蹲在那里,希望你能突然出现呢。
周深:你这么说我更难受了,感觉好对不起她们……
谢望舟摇摇头,突然想起打着语音周深看不见,连忙说:
谢望舟你是事出有因,爱你的人会一直爱你,等你嗓子好了,回去直播的时候,大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周深:其实现在嗓子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已经买了八月底回乌克兰的机票。
说话间,公交车到了。因为是末班车,车上人不多,谢望舟挑了个车尾靠窗的位置坐下。
谢望舟好快呀,那回去后你就准备开始重新直播了吗?
周深:暂时不会吧,眼前还有个难题要解决。
谢望舟怎么了呢?
周深:我之前学的是男中音,不太适合我,声带小结就是用不适合的方法频繁练声导致的,我想改学男高音。
谢望舟还需要参加考试吗?还是还是需要递交申请啥的?
周深:有一个很厉害的男高音歌唱家,现在在利沃夫当教授,我想和他学,但他不轻易收学生。
周深:所以我准备,先去找他,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每天都去找他,直到他同意为止。
周深:经历这次声带小结,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唱歌。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割舍这件事情的。我想唱得更好,去更广阔的舞台上,让更多人听见我的声音。既然余生都要与唱歌为伴,那就一定要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方向走。
周深:所以,舟舟,我现在想把精力放在换专业的事情上,直播的事情要稍微往后排一排了。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周深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很坚定。这是他思考了很久的事情,他想要成长,他想忠于自己的声音,他想被更多人听见,被更多人看见。
谢望舟我支持你,你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周深:啊啊啊,虽然是我开的头,但突然这么严肃真的好奇怪啊。
第二天,谢望舟在安康和金博洋面前又滑了一次《圣母颂》,二人惊讶于不过一个晚上,谢望舟对于节目内核的理解竟然上升了一个层次。八月剩下的日子就在忙碌的训练中溜走了。月末,周深最后一次去找医生复诊,医生确定他的嗓子已经完全恢复,也叮嘱他之后一定要注意发声的方法,否则声带再次长息肉也是可能事情。复诊后没几天,周深回了乌克兰。他回乌克兰的路线实在太曲折、时间太长。因为没有直飞乌克兰的飞机,他只能先到北京,乘10个小时的飞机到土耳其,在土耳其等10个小时转机去基辅,之后在基辅等待四个小时,再坐一小时飞机前往利沃夫。等他回了住的地方,给谢望舟打语音报平安,谢望舟能听出他声音里透着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疲倦,只能催他赶快洗漱好好休息。
周深回了利沃夫,稍稍休整了两天,便开始他的换导师大计。他先找了自己原来的老师,提出了换专业的想法。最开始老师不能认同他的看法,但在与周深多次沟通后,还是同意了周深的申请,只要周深能够顺利找到新的导师就可以转专业。
周深得到同意后,立刻动身去找学校的男高音教授维多辛斯基,拜托教授收他为徒。老教授已经七十多岁了,是乌克兰的功勋级演唱家,对于收新徒弟这件事情,老教授并不感兴趣,很果断的便拒绝了周深的请求。
周深给谢望舟打电话时提到这件事情,连语气词里都透着失望与郁闷。
谢望舟如果卡布是被拒绝一次就放弃的人,那他绝对不可能走到现在被这么多布丁喜欢啦。
周深趴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被自己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周深:话是这么说,我肯定不会放弃的,但老教授他甚至都没思考一下,就很果断的拒绝了我欸,现在想一想还是好难过……
谢望舟哎呀,你不要想太多啦。老教授不一定是不喜欢你,或者不认可你才拒绝的,他可能只是觉得眼下不是收新学生的好时机,或者他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你,所以才拒绝的呀。
他听着听筒里传来谢望舟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周深:你在干什么啊?
谢望舟做完最后一个蹲起,将瑜伽垫卷好塞进收纳柜里。
谢望舟做有氧呀,锻炼臀腿肌肉群,马上新赛季就开始了。
周深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周深:你大半夜做有氧?
谢望舟你那儿比我这儿快五个小时呢,我这儿现在才不到九点。话说你还不睡觉,熬夜修仙吗?别忘了医生让你别劳累、别熬夜,对修复嗓子不好。
周深:我心里有数的,今天只是太郁闷了,脑子里都是转专业的事情,一点睡意都没有……
周深:突然想起来,马上就九月份了,你不用入学吗?
谢望舟啊,这个事儿呀,忘记和你说了。我现役期间肯定没办法像正常学生一样入学就读的,学校给安排了网课,到了期末我抽时间回去考试就行。
周深:那你岂不是要一边比赛一边读书,很辛苦欸。
谢望舟很多运动员都是这样的呀,习惯就好了。还有还有,今年GP我选了俄罗斯站,时间定在11月15日-17日。乌克兰距离俄罗斯挺近的,你有时间去看吗?我这里可以拿到票哦。
周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放在枕头旁边的日程本,查了查11月份的行事历。
周深:真的吗?我可以去看吗?我还从来没有在现场看过花滑比赛欸。其实除了认识你之后在B站上看过你的比赛视频以外,其他花滑相关的都没看过啦。
谢望舟那正好呀,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下,现场看和在网上看感觉完全不一样哦。如果你能去,那你可以提前一天去俄罗斯,我们约个地方,我把票给你。
周深又确认了两遍11月的行程。
周深:我11月应该可以去!你记得和我说比赛的地点和时间,我好买机票订酒店!
商量好去看比赛的事情,谢望舟催着周深赶紧去睡觉,两个人才挂了语音通话。
整个九月和十月,周深几乎每天都会去找老教授,但老教授依旧不松口。他之后每天站在教室门口,听着老教授在里面上课的声音。老教授的钢伴老师遇到他好几次,见他一个人瘦瘦小小的,性子倒是十分倔强,不禁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于是在钢伴老师有空的时候,就会带着周深练练声,在老教授面前,钢伴老师也会帮着他说些好话。周深眼看着老教授从一开始斩钉截铁的拒绝,到现在拒绝的口吻不再那么强硬,这让他看到了一些松口的希望。
谢望舟从10月开始,便正式进入了比赛周期,这一赛季的GP,她分别选择了加拿大站、中国站和俄罗斯站。十月下旬的加拿大站,她沿用上一赛季的节目,打破了自己在上一赛季中创下的世界记录,摘下金牌。十一月上旬,比赛就在中国举行,因为是主场,谢望舟的竞技状态也非常好,她再度打破世界纪录,站上了领奖台的最高点。连收两块金牌,谢望舟自己没什么感觉,安康倒是美得不行。种花家花滑项目几十年都没有过这样亮眼的成绩了,如今自己的徒弟太争气,状态良好,心态平稳,安康仿佛能看到冬奥会那个金灿灿的奖牌被挂在训练基地墙上的画面了。
周深:吹梦到西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