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大约三十来岁,人挺高的,戴着副钛金眼镜,瞧着特别文质彬彬。他进来时意味深长地瞄了我和刘耀文,把手里的保健箱放在了茶几上。
刘耀文:欧阳,这是青青……
刘耀文指了指我准备介绍。
欧阳:我认识,上次裴小姐昏迷也是我过来看的。
没等刘耀文介绍完,欧阳就把他打断了,还盯了我一眼
欧阳:你的胃有些不太好,要注意身体。
裴丹青谢谢欧阳医生。
我脸一红,忙又道
裴丹青你们是要在这儿处理伤口还是到楼上?
刘耀文:到楼上书房吧,免得你看到害怕。
刘耀文睨我眼,领着欧阳上了楼。
我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和欧阳说,想避开我而已。于是我也没跟过去,把这被我们弄得乱糟糟的沙发收拾了一下。
而后我给欧阳倒了一杯茶端了上去,还是想看看他们在上面做什么。
到书房门口时,我听到欧阳在语重心长地道
欧阳:养伤期间,还是尽量减少剧烈运动,尤其是肢体方面的。
刘耀文:处理伤口就处理伤口,哪那么多废话。
欧阳:我是医生,我对我的病人必须要负责,你不多休息,用再好的药,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刘耀文:我只有半个月的休息时间,不,还剩十四天。
欧阳:你要不想成残废,还是尽量多休息休息,我不是神医,身体部件彻底坏了那也回天乏术,你看,伤口都有些发炎了?
刘耀文:我没那么多时间休息,G市之行必须去。对了,念念现在如何了?
提及念念时,刘耀文的声音下意识压低了很多,可能是怕隔墙有耳。我忽然就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偷听。
好半天,欧阳才道
欧阳: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刘耀文:好的。
欧阳:听少卿说,诺诺现在能够接近小丫头了,还能跟她玩一会儿,就目前来说,这是极好的一个现象。
刘耀文:然后?
欧阳:但她非常排斥‘爸爸’两个字,听到这两个字就会发狂,根本控制不住。心理医生的干预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估摸,你想她再接受你的可能性很小。
原来念念真的活着,真的还在。
我顿时激动到不行,热血沸腾的。不管她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都比不得她死去来得痛苦。她若真的不能接受刘耀文,我也不会勉强,毕竟当时那残忍的一幕,换做是谁都无法释怀。
刘耀文再没有做声,大概是心情不好了。
欧阳轻嘘一声,又道
欧阳:当然也不排除有意外情况出现,只是这种概率比较小,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刘耀文:……我知道了,我会等那个奇迹出现的。对了欧阳,青青的病情真的那么严重吗?我以为她只是对黑咖啡过敏。以前她吃抗过敏的药就好了,却想不到这次会晕过去。
欧阳:初步判断是,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刘耀文:那先不要惊动她吧,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刚好一点儿,我不想她再受刺激。
欧阳:也不能拖太久,还是要尽早。
刘耀文:嗯!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又悄悄离开了,心里忽然间很不是滋味。原来,那次让小女孩给我送药的人真是他,那么之后出现的沈欢颜肯定也是他安排的。
我是生什么病了?会死么?
欧阳走的时候,我已经躺下歇息了。忽然听到刘耀文推门进来了,就忙闭上眼睛装睡,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也没有叫醒我,也没开大灯,就静静坐在床头,用手轻轻碰触着我的脸。
好几次我想睁开眼睛的,却又怕彼此尴尬,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躺着,最后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刘耀文靠在我身边,就紧贴着床沿靠着,我稍微动一动他都可能摔下去。他睡得特别沉,但还紧握着我的手,唇角那一抹浅浅的笑意,瞬间温暖了我整个人,整颗心。
这一幕,像极了我们第一次同塌而眠的情景。
我记得那是我十五岁生日那天,刚好上午考了试,下午就放假了。
刘耀文专程从南城坐飞机过来给我过生日,那天他做了好多的菜,还开了一瓶红酒,我喝了一小口就醉了。
而后他把我抱上床,靠着床头跟我聊天,讲他的故事。最后我们都困了,他拥着我睡,我在被窝里,他在被窝外面,两个人挤在一米五宽的床.上睡了一夜。
当时醒来时,他就这样紧贴着床沿靠着,搂着我的手一直没松开过。
那个时候我对幸福的定义,大抵就是如此。
如今我们俩的身份有些不同,他毕竟是个有妇之夫,而我仅仅是他曾经的女人,所以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还有多强的幸福感,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我没有吵醒刘耀文,把被子轻轻拉开给他盖上后,抽掉被他紧握的手就下床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整片天空都灰蒙蒙的,怕是又要下雨了。眼下这时节,一旦下雨气温就降得很快。
我很容易感冒咳嗽,有时候运气不好,一咳就是两三个月,于是准备换一套厚点儿的衣服。
我到衣帽间选了套女士小西装,正好这两天可以穿。
刘耀文:我来给你穿。
耳边的声音磁性低沉,像是没睡醒,又像是充满欲。
裴丹青……你什么时候醒的?
回头看着刘耀文那装满焰火的双眸,我“唰”地一下就脸红了。虽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我还是不太习惯被他这样赤果果地盯着,很难为情。
刘耀文:余生有你皆静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