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几人回到枫之村，戈薇细心地帮珊瑚包扎伤口，随后让珊瑚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小云母趴在珊瑚枕边，看起来很虚弱。

珊瑚伸出手轻抚它的头，“云母……还是很难受吗？……”

“……喵呜……”

“……戈薇……你在吗？”珊瑚朝门口唤道。

“……怎么了？”戈薇连忙走进来。

“……云母……它中的毒…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枫婆婆不在……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草药解毒……对不起，珊瑚……”戈薇低下头。

“……”珊瑚抚摸着它的头，“云母……”

“……我用灵力试试。”戈薇说着，伸出手释放出白色的灵力，放在云母上方……

可过了好久，它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戈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不起……云母……”

“……喵呜……”

“……”戈薇站起身，走出小屋，“珊瑚……我去想办法，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云母的。”

她来到一棵树下，跟坐在树下的犬夜叉和弥勒说道，“我要离开一下。”

“……去哪？”犬夜叉盯着她问道。

“……我不能说……”

“……戈薇姑娘，你到底……”

“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上次……被奈落抓去，以此来威胁我们交出四魂之玉碎片……”犬夜叉说道，“……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不会有事的，犬夜叉，相信我。”

“……戈薇……”犬夜叉突然站起身一把将戈薇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戈薇震惊，“犬、犬夜叉……？”

“你要小心……戈薇……”

“……嗯……”

看到镜子中的画面，奈落的心被刺痛了一下，戈薇……你怎么可以这样……

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依旧隐隐作痛；心上的伤又被洒了盐，痛苦一阵一阵的……戈薇……为什么……

戈薇在树林里四处张望，感受着奈落的气息……

啊……

她心一惊。

奈落的气息……好微弱……

难道是因为上次伤到他了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箭会偏……

还偏偏射中了你……

我不知道你就在那里……

对不起……

戈薇加快速度，前往人见城。

┈┈┈

来到奈落房门前，戈薇犹豫了一两秒，才推开门，低着头走进去，却撞到了一个人，戈薇抬头一看，“……奈、奈落……？对不起……啊——”

奈落突然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奈落……”

“……”他缓缓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嵌到怀里。

“……要…喘不过气了……奈落……”

“……”奈落放开了她，望了她一眼，转身走回房间里面，缓缓坐下。

“……奈落……你怎么了？”戈薇奇怪地望着他。

“……你该解释一下吧？……”他静静地说道。

“……”戈薇以为他指的是上次伤到他肩膀的事，她便走近他，蹲在他面前，“对不起……我不知道箭会射偏……还伤到了你……真的对不起……”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奈落寞然。

“……啊？”戈薇盯着他的眼睛，“……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了？……真的很对不起……”

“……”奈落偏过头去，静静地望着窗外。

“……”奈落为什么不说话……？

戈薇看着他的侧脸，她真的好想打破这个局面，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了好久，才说道，“奈落……我喜……”

奈落闻言，转头望向她，“……什么？”

“……”看着他的眼睛，她倒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奈落……我……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云母……中了你的毒……你…可以给我……解药吗？……”

“……”

“求你了……”

“……”

“……奈落……”

他伸手从衣领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戈薇，“……拿去。”

“……”戈薇伸手从他手中拿，拿住的那一刻突然有一道力量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朝他那里拽，她一个没稳住跌入了奈落怀中，“……奈落……”

“……你这次来就只为了这个？”低沉的声音在头底响起。

戈薇抬头，“不、不是的……”

“……还有事？”

“……奈落……可不可以放了琥珀……”

“……”他眸子一暗。

“琥珀是珊瑚唯一的亲人了……”

“……”

“……求你……放了琥珀吧……”

“……”

“……求你了……奈落……”

“……”

“……你想要什么？……四魂之玉？我可以给你……”戈薇低下头。

“……”奈落思考良久，开口，“戈薇……”

“嗯？”

“你可以吻我吗？”

“……”戈薇身体都在颤抖，“你…你说什么？……”

“只要你吻我，我就放了琥珀，如何？”奈落盯着戈薇不可置信的眼睛。

若你……喜欢我，这样又可以救你想救的人，你是不会拒绝的吧……奈落心想。

戈薇睁大双眼：……你想……吻我……？

她垂首：奈落……为什么是以这样的方式……这根本就不是吻，而是一场交易……

你把我当什么了？这场交易中的货物吗？奈落……为什么啊……

戈薇咬咬牙，双手撑着身体站好，“奈落……我拒绝。”纵使再喜欢你，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奈落转过头，垂眸。

呵，拒绝吗？……果然，她并不喜欢自己啊……也是，像我这样邪恶的妖怪，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似乎，一直都有些自作多情呢……这段模糊不清的感情，该做个了结了……

“是吗……？我知道了。真是失礼，竟然提出这种要求……你将琥珀脖子上的碎片净化一下，就可以带他离开了，我不会再控制他了。”

也不会再见你了……

奈落心想，待你们离开，我会将城外的结界加强，这样你就不会感应到我的气息了……即便你有那块玉佩……

戈薇，再也不见……

“……奈落，你是说，我可以带琥珀离开吗？”

“嗯……”

“谢谢你……”戈薇望着奈落。

奈落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剩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奈落的眼睛黯淡无光。这，便是心痛的感觉吗？……这样强烈…这样令人窒息……

“那……奈落，我去找琥珀了……”

“嗯……”

戈薇走到门口，奈落却突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很痛苦，他用手抚着胸口：……怎么回事？这种感觉……难道是……

戈薇察觉出他的异样，猛地转过身，正好看见他按着胸口痛苦的样子，连忙关切地问：“奈落……你怎么了？”

“别过来……快…快走！……”奈落一只眼睛盯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双眸暗下来。

“你怎么了？快告诉我呀……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戈薇担忧地望着他。

“……与你无关……快走啊…走啊！”奈落紧张地朝她喊道。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感觉更加痛苦了。

这种感觉……是“朔”……为什么……太阳明明还没有下山……为什么这次变得这么早？

……戈薇…求你……快走啊……奈落的赤瞳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犹豫不决的戈薇。

戈薇望着他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一种再也见不到他的奇怪预感。不……不要……

“我不会走的！……”戈薇跑过去，双手轻轻地扶住他的肩膀，“奈落你千万不要有事…”

奈落万分紧张地望着眼前担忧的小姑娘。

马上，他的眼睛骤然睁大，身体下竟然长出了许多触手以及蜘蛛腿，触手越来越多，有断掉的，腐烂的，还有活着的，蠕动的，房间内到处都是这些恶心可怕的东西。

戈薇惊讶地望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奈，奈落……？”

“……为什么不走……”奈落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担心你……”

“呵……”奈落垂首，“……这是‘朔’，每个半妖每月都会有这么一天……现在我的妖力很弱……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都可能会伤到我……”

“……奈落……”戈薇没有想到他每个月竟然还有这么痛苦的时刻。

“……戈薇……那边墙角有一副弓箭……现在杀我…是最好时机……”奈落闭上双眼，静静地说道。

“……什，什么？……杀你……”

“杀了我……给你的同伴们报仇，也给你自己报仇……当初，只要我手中的力气再大一点，你就……”奈落又提到了初见时他要掐死她的事。

从前，他做过的事，他从不后悔，但曾经想要掐死戈薇，不仅想了，他还做了……是他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如果这是导致他们之间总是有一层隔阂的原因。

“什么？奈落……你在说什么傻话？”戈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我怎么可能……”

“……那一天，你差点就要死在我手上了，若不是因为你根本不怕我、我觉得你有利用价值，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安然地站在这里？第一次见你，我可是要杀你的，你现在该恨我……而不是……”

“为什么要恨你？！是！你是对我起过杀心，但你也救过我好多次啊！我为什么要恨你！为什么要杀你！”

奈落闭上双眼，“……你都看到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你现在不杀我，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会后悔的……”

“笨蛋……”戈薇张开双臂紧紧地从正面抱住了奈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你说得轻巧，你难道觉得我下得了手吗？！下不了手啊……奈落……”他的身体很冰，抱上去的感觉，仿佛要把自己给结冻。

奈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睁开双眼，正好看到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

“……在这边的世界，我最信任的…是你，也只有你才能让我感到亲切……奈落……”

“……”奈落有些惊讶。亲切……吗？

“每次待在你身边，都感觉特别安心……”戈薇又将他抱紧了一些，“因为我知道啊……你在我心中……远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

“……”奈落感觉到怀中的温度，以及她越来越紧的力度，也缓缓伸出手抱住了她。

“你在，便感到无比喜悦，你不在，便特别地想你。若不是为了找四魂之玉碎片，我真想时时刻刻都待在你身边……奈落……每次来人见城…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很高兴，再有什么不愉快也全都消散了。”

奈落感到很震惊。

“刚刚你痛苦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预感……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要……真的不要……奈落……我不想与你分别……”

奈落颤抖着身体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喜欢自己的吧？……心中的千言万语到嘴边也只剩两个字：“戈薇……”

“害怕你生气，害怕你死去，更害怕你因为赌气躲着不见我……”

奈落一怔，这不正是他之前打算的要加强结界不再见她的事吗……？她会害怕？……

“我…在意你的情况，在意你的情绪……奈落，你是除我的亲人外，我最在意的人……那么，这便是……所谓的喜欢吗……？”

她喜欢我？！奈落呆愣。

“那个时候，我拒绝…亲你…是因为我不想弄乱我们的关系。如果我答应了，那就是交易，完全没有情感……我想在正式告白之后，再正式地…亲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

原来她并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

奈落下意识地圈紧她，戈薇……这段感情……我们真的合适吗？我真的该接受这种感情吗？……

我们……不合适……我是个恶魔啊……

戈薇……对不起……我可能无法驾驭这份感情……

戈薇不再说话，将头埋入他的怀中。

他感觉前襟有些湿润。她在哭？为他奈落而哭？

奈落抱紧戈薇，戈薇很快就睡着了。

我真的可以让你感到安心吗？跟犬夜叉那个半妖和那群人类在一起时，我看到你睡得并不安稳，总害怕有妖怪出现。在我怀中，你就可以睡得如此安心……是对我绝对的信任吗？……

戈薇……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我们……

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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