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那是黄家的追兵。

杜琳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找到她，她明明都已经逃走了啊。

她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只有惊愕和惊恐，死不瞑目。

-

杜琳柳的鬼魂就那么漂泊在人间，久久不得消散。

直到四年后的一个冬天，她在雪地里遇见了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可以看见她，他问杜琳柳：“你为什么不去阴间？”

“不想。”

“阴间才是你们鬼魂的归宿。”

“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打小就是这样。”

“… …”杜琳柳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你不想去阴间，那就跟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跟了你？想去哪里是我的事‘。

“我是天师，我可以给你提供你需要的食物———血，但是你变成属于我的鬼魂后就只能服从与我，或者我的子孙的命令，不计任何代价地。跟着我以后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甚至游客能从新获得肉体。”

杜琳柳浮在半空中，略微思索，觉得自己游荡在这人间没有归宿也挺无聊的，便说：“可以，但我得了解一下你。”

“这么了解”？

“你叫什么？哪里人”？

“宋朝灰，楚国人”。宋朝灰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腰牌用蓝水晶刻了一个“宋”字，宋子上是一个黑白太极：“我们宋家是天师世家，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宋朝灰试探性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能了解了解你生前的故事吗？”

“我叫杜琳柳”。说完这句话后她的神情又换了：“我是杜婉姻”。

“我们寄住在同一驹身体里”。两个声音交叠在了一起，接着是杜琳柳的声音：“我今年放二十一”。然后是杜婉姻：“十九”。

“我生在杜家…….”

-

“后来我就变成了你看到的这幅模样。不过这宋天师还真是有些能耐，我的身体和外面的那群鬼魂可不一样，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成为真正的肉体了”。杜琳柳说。

“外面的鬼魂？”江泯问：“鬼魂还分类？”

“怎么就不能分类了？那些里木廊出口最近的那群鬼魂最弱，里木廊越深的鬼魂越强，外面的都是一群菜逼，砍两刀就死了”。

“那么现在”。杜琳柳顿了顿：“就请你也去死吧”。

“停停停！”江泯蹬了蹬长腿，紧急叫停。

“干什么？！”杜琳柳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你要把我杀死，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讲你的过往？有什么意义吗？我死了你跟我说的那些我就全忘了，说一遍你不烦吗？”

“意义？”说话的人毫无预兆地变成了杜婉姻：“我杀人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必须听我的过往，凡是听了这个故事的人都必须得死。你也不例外。”说着，她手中的力气有加重了不少，江泯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

“咳咳咳… …”江泯开始剧烈地咳嗽，他闭了闭眼，身上传来一阵冰凉。

忽然地，杜婉姻感觉到腰间空落落地，好像少了个什么东西。她心一紧，赶忙往身后望去，果不其然，粘了一身血的拖着那只与自己等身的破旧布娃娃往后退着。

杜婉姻惊叫一声，伸手就要去抓，江泯从半空中摔落在地上。

景南楸抱着布娃娃一滚，避开了杜婉姻宽大的手掌，顺势把往离杜婉姻最远的地方扔去，然后转头就跑。

杜婉姻赶紧去捡那只布娃娃，再回神时，方寸间早已没有了江泯和景南楸的身影。

景南楸拉起坐在地上的江泯，江泯摔的不算重，但头脑还是有些恍惚，景南楸瞥见他还是没有动，也来不及多想，一把将他扛在肩上然后跑进了浓雾。

Alpha和Omega的身形还是有差距的，尽管江泯身材不错，平时也会锻炼，但和景南楸相比还是差了不少，所以景南楸扛起江泯也不是很费力。

木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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