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如同儿戏,除了混沌同假叶交锋时毁掉的建筑,玖宫岭无一伤亡。
只可惜,混沌这一爪子下去,仲长便算是彻底没了消息。
看出岚若的低落,千钧反而过来安慰她,没了假叶,他们要寻人可比假叶在时方便得多。
混沌整整昏睡了一个月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五碗面,三屉包子,三屉蒸饺,还有若干零零碎碎的小点心。
岚若又气又好笑,却也控制不住的对混沌产生心疼和愧疚。
她和山鬼谣太默契了。默契到一开口就知道彼此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她的确相信混沌,相信他一定会站在她们这边,因为混沌太孤独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玷污”上古凶兽的尊严,一次又一次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自由,因为这样丝毫不掺杂对他实力和身份的恐惧的“冒犯”让混沌感觉到了两个人地位平等带来的亲近,真正的亲近。
这样的亲昵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让他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真好,他有了亲人,有了朋友,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伸出小短手一抹嘴,将油乎乎的小脏手往岚若身上蹭。
岚若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整只兽,掐住他命运的小肚肚,将兽提溜起来,挂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牌在混沌的脖子上。
冰凉的金属牌垂下来,混沌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个缩小版的侠岚牒。
刚要出口的嫌弃噎在了嘴边,打了个转儿,被混沌咽了回去。
混沌:这是小爷的侠岚牒?
岚若戳戳他鼓鼓囊囊的小肚皮
岚若:对啊。你搞了假叶,是玖宫岭的功臣,没有人再会怀疑你的立场。往后,只要你不站在侠岚的对立面,你就是自由的。这块侠岚牒是你身份的象征,侠岚身份的象征。
混沌:嗤——说到底,小爷还不是要受制于你们,哪有什么自由?
嘴里说着最不屑的话,手却将捂住了侠岚牒,一副口嫌体正直的傲娇样。
岚若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岚若:这才是你想要的,真正的,束缚之下的自由。
混沌弯了弯唇,忽然勾出一个恶劣的弧度
混沌:哼,规则什么规则,小爷可不知道什么规则。我只知道,你如果再不去钧天殿,镇殿使大会你就要迟到了。
接连两场风波被这样悄无声息的平息下去。
岚若在混沌与假叶的这一战中失去了神坠,扰龙和云丹的神坠在假叶手里,跟假叶一道消失了。除此之外,玖宫岭一切安好。
假叶的棋盘应该和她的阵势一样是消耗品,他利用棋盘布下那么多卦阵,却始终没有动真格儿的,估计就是想把好钢用到刀刃儿上。
镇殿使大会只商量了几件战后修复的琐事,并将混沌的身份过了明路,同样划在炽天殿。
诸位镇殿使都点了头,天净沙提议下一次侠岚选拔可叫不阿和丑妹参加,如果能通过,也可正经有个侠岚的身份,不必这样不明不白的待在炽天殿。
没人有异议,弋痕夕也就点头允了。只是在这俩人侠岚选拔不通过之后怎么办这个问题上,商议过后没能得出结果。
一众镇殿使以为下一次侠岚选拔还远着呢,只要能在侠岚选拔之前拿出个章程来就行,也就将此事推后再议了。
对于假叶的那个棋盘,岚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无极之渊一战,她将封印穹奇的卦阵缩至拳头大小藏在掌心,与假叶的棋盘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借助棋盘上摆出的棋子布下卦阵,棋子用什么原理调动元炁,又是怎样成为卦阵的,通通是个谜题。
这样的力量从未出现过,使用它的假叶也已经死了,所有的疑问都注定要在日复一日的调查中找寻答案。
出乎所有人预料,清扫战场的时候,除了没发现假叶的蛛丝马迹,也没能找到被假叶封印住的穹奇的零力。
岚若私下里问过混沌,混沌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下热闹大了。
如果穹奇的零力没有和神坠的力量两相抵消,假叶是否真的死在混沌手下恐怕同样存疑。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埋在玖宫岭下面,怎么想怎么于心不安。
他弄出来的零又还没有被尽数剿灭,大规模清剿行动也是个大工程。
早一天剿灭所有的零就早一天能让这个世界拥有该有的安宁。
弋痕夕和一众镇殿使以及他的山鬼谣参谋在镇殿使大会上确定了执勤计划,清剿任务三天一个周期,一个周期由三个殿负责,一直到清剿任务彻底完成。
玖宫岭发现坊间关于侠岚的传言有些奇怪的东西混进来,好在弋痕夕和山鬼谣早在岚若执行某一次任务遇上奇葩之后私下商量过这件事,之后要求各殿加强思想教育工作。
善良不能毫无底线,跨越种族的爱是崇高的,但跨越阴阳两届的宽容是不可取的。
至此玖宫岭拥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零的数量迅速减少,玖宫岭也肉眼可见的清闲起来。
乱世济世,盛世避世。
世间逐渐没有了侠岚的踪迹,有关侠岚的传说也越来越少。
只是仍有一些行侠仗义的事迹在坊间流传,留给父母讲与儿女听,好在孩子们的心里留下行侠仗义的种子,也为玖宫岭四年一度的侠岚选拔留下一点余地。
辗迟单腿曲起躺在台阶上,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哼唧唧的望着橘黄色的夕阳,不无抱怨的道
辗迟:这世间没有了零,咱们也都闲下来了。这一天天的没有了任务,还真是无聊啊。
千钧哼笑一声,
千钧:你上次说完这句话,消停了好几年的假叶就冒出来搞事了。
一枚石子准确的打在扎着马步的小家伙腿上
千钧:重心再往下一点。
辗迟偏过头
辗迟:我说千钧同学,不要这么严格嘛,反正现在世间已经没有零了,还是可以适当放松一下的嘛。
千钧看了眼悄无声息站到辗迟头顶的缓步上的岚若和辰月,又凉凉的瞥了一眼辗迟
千钧:你忘了,辰月说的,闲时不练功,忙时一场空。
辗迟架起二郎腿,“呸”地将口中的草往边上一吐
辗迟:辰月说的又不是非要遵守。不要那么死板嘛,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这么听女人的话,将来要长成耙耳朵的——
辰月:这样子呀。
辗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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