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齐天乐
师父的花该怎么办呢?
云离双手撑着脑袋,望着门外一片艳红的花色,有些愁人。
师父虽是离开了,可是按照她对这些花的重视,要是哪天回来发现花全枯死,可不得生气。
可是师父到底去了哪里呢?又什么时候才会回到山上来呢?
云离愣愣地想。
“阿离?”洛培风现今已经摘下了蒙着眼睛的布条,睁开了他那双泛着笑意的眼眸。他对着云离的时候,眼里的爱意做不得假,那微微上挑的眼角中满满的似乎是要溢出的温柔,那认真又恳切的目光,彻底让云离没了半分疑心。他看着云离,轻声唤道。
“在想什么呢?”洛培风弯下身来靠在了云离身边,瞧见她撑着脑袋茫然的模样。
“我在想这花。”云离转过头对上了洛培风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睛,她把手从下巴上放开,身子往后扬了扬,洛培风顺势接住她的身子让她靠着他的身上。
“你看,那些花是我师父种下的,那是她的心血,她可在乎了。我这要是下了山,可就没人去管这些花儿了,要是师父她回来瞧见花枯了,会心疼的。”云离指着窗外大片的红色花朵,仰起头看着洛培风。
洛培风顺着云离指着的方向一看,瞧见那红艳艳的花,在风中摇曳,妖冶地不像话。那些花,他却总觉得有些眼熟。
“可是阿离,你现在要找你师父,必然是要下山的。”洛培风收回视线,低下头对上云离纠结的目光,“除非你准备在山上待上一辈子,不然这花总归是有没人照顾的那天。”
“是呀……”云离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如……待我回了洛家,我找我家的人定期来山上看看?”洛培风略微沉思道。
“不行的。这山上没那么好进来,而且那花外人根本碰不得。算啦算啦,就听天由命吧,若是师父置了气……”云离低下了头,又趴在了桌上,“那也得见着了师父再说。”
洛培风笑笑,揉了揉云离的脑袋,俯下身道:“那近日我们便下山去吧,我也要带你回去见见我的母亲。”
云离道:“好,不过我要去给师父写个书信,万一她回来了也该知道我去了何处。”
于是云离又直起了身子,跑到了房里拿出笔墨纸砚,洛培风从她手里接过了砚台,给她研起了墨。
云离看着洛培风温柔的模样,笑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研墨,以前都是我给师父做这些。”
洛培风抬起头,道:“那从今往后,阿离的墨便由我来研可好?”
“唔……那可太好了。”云离开心地道。她拿起了笔,沾了墨,在白纸上认真地写下了字行。
云离的字其实并算不上多好,她鲜少习文写字,大多数时候只是为了应付一些简单的药方,瞧见洛培风盯着她的字看,她有些羞耻地遮住纸张,道:“哎呀,这你就别看啦,我这字不好看的。”
洛培风倒是不在意,他认真地夸道:“娟秀淡雅,是好看的。”
云离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美滋滋,她拿开了挡住的手,写了几封书信,无非是关于她去向,又言明她去寻他们的事情。
洛培风就站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写字的模样,目光如水,温和沉静。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山中岁月静好。
洛培风带着云离下了山。
他其实对这山好不熟悉,说是他带着,实际上是云离在带着他七拐八绕地从山上走下来,她突然想起什么,笑呵呵道:“这山上的路这么不好走,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山上来的。”
洛培风也没了那个时候的记忆,他随着云离走出山里才发现这山他没有丝毫的印象,甚至他遇险的地方隔着山脚都还有段距离。只是他觉得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也就没有太在意,或许只是巧合。
云离时隔多年,走下了这座山林。
山下人声鼎沸,看得她眼花缭乱。洛培风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穿过了人声喧嚷,这个时候云离只看见洛培风的背影,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听不见了。
“少爷!”云离忽然听得一声急切的呐喊,接着便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激动地向他们跑来。洛培风闻言也停了步子,将云离揽入了怀中,略有惊讶地望着来人。
“丁昧?你怎么会在这里?”洛培风问道。
“少爷,我可算找着你了!”男人激动地看着洛培风,眼看着便要激动得落下泪来,“你出事这些日子,老夫人都快急疯了,这眼看着都快把这城翻遍了,就只找到了拿贼人的尸首,城里还有人说少爷你已经……只是我们都不相信,都还在找,幸好……幸好少爷没事……”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祖母和母亲可还安好?”洛培风拍拍名叫丁昧的男子的肩。
“老夫人身子骨还硬朗,夫人她听闻少爷的消息后怒急攻心,病了一段时日,这两天才略有好转。”丁昧抬头,这才发现洛培风身边的云离。
“少爷,这位是……?”丁昧迷茫道。
洛培风一笑,悄悄将丁昧拽到了边上,道:“她是你的少夫人。”
丁昧一惊,又瞧瞧云离,然后恍然会意,道:“原来如此。恭喜少爷,那我先回去禀告老夫人和夫人。”
洛培风点点头,挥了挥手,丁昧离去。
“他是谁呀?”云离牵了牵洛培风的衣袖,好奇道。
“他是洛家的人,名唤丁昧,至于其他的人,等回了洛家我再告诉你。”洛培风牵起了云离的手。
云离应了声好,然后好奇地在街上张望,对她来说,这一切都很新鲜。
没过多久,洛家的轿子便停在了云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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