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自讨没趣

季昶见状，微微皱眉，捂着胸口走到她跟前，扶了扶她歪靠在门框旁的脑袋，不悦道：“小丫头，既然害怕为何还看？”

感觉到脑袋上一股温热的气息，凌紫雪从迷糊中渐渐清醒，睁开双眼便望见炎王正拧眉注视着自己，心里一阵心虚。“呃～王，王爷，我……不是想偷看……也……也不是害怕。前……一阵子，在大牢里，那里面也是天天的……这样凄厉的惨叫……”

“起来，回房去吧！”

炎王听着凌紫雪的话忽而莫名地有些心痛，至于为什么，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哦。王爷，你，你也回去好吗？我见你一直捂着伤口，就……就别跟那人置气了。” 凌紫雪和季昶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她指了指季昶捂在伤口上的手，小心翼翼地劝道。

季昶并未作声。望着面前这个意外降临的小妻子，听着她暖心关心自己的话语，季昶的内心第一次有了一丝悸动。

“啧啧啧啧！果真是一场大戏啊！”

在远处观望了多时的国师左鸿文，从他的步辇上下来，摇着一把艳丽的孔雀翎羽扇，步至炎王府大门前， 话中带刺！

炎王微微侧头斜睨了来人一眼，转而吩咐道：“春晓，把王妃扶回房。”

“是！” 春晓颔首，小跑几步过去，将凌紫雪扶起，回了内宅。

待凌紫雪和春晓的背影消失，季昶才转过身来：“我当是谁，原来是国师！国师今日怎会有空到本王这来？”

“呵呵呵……今日休沐，本想去约见美人，不曾想经过炎王府面前，遇见王爷霸气！” 左鸿文摇着羽扇，嗤笑道。

“哼～不是本王霸气，实乃总有贼人犯戒！本王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 犯 之！” 季昶冷哼一声，眸中迸出阴鸷冷冽的寒光，字字带刀。

“哎呀呀，王爷，可别吓坏了府内的小美人儿！怎么样，王爷对本要成为侄媳的王妃满意否？可怜那四皇子至今被他母妃禁足于宫中，自哀自怜呐！” 左鸿文不知死活地提及新王妃曾与四皇子有婚约一事，岂非自找死路？

“忽！”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季昶如鹰爪般的手已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处。炎王似笑非笑，眼里闪着危险，阴狠地慢悠悠开口：“无妨啊，国师！本王这 就 可 以 差 人 去 告 诉 我那 皇 侄，是谁 在本王昏迷之际，怂恿陛下让本是他未婚妻的凌府小姐送至本王的榻上！”

炎王的手且越扼越紧，国师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狰狞，双手不自觉抓住季昶的手，艰难地吐字：

“王……王爷……熄……熄怒。小……小臣……只是……开个玩笑……怎敢离……离间……皇家亲情！”

“哦？开玩笑？本王最～是～不～喜！” 季昶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左鸿文的脖子，声如洪钟地应道。

“陛下驾到！”

千钧一发之际，老皇帝来了，这倒是救了左鸿文一命。

“九弟，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先帝庇佑！祖宗庇佑啊！呃，九弟，你这是……”

老皇帝刚下轿就瞥见立在那的季昶，顿时一阵欣喜。

“皇兄，国师方才让臣弟非常不悦，您说如何是好？”

炎王仍旧掐着左鸿文的脖子，未松动一丝一毫。

“国师啊，朕的九弟刚醒，你就惹得他不悦，你是何意啊？”

闻言，老皇帝立刻收了笑脸问道。

“陛……陛下，臣无意……的呀！” 左鸿文已被掐得红紫了脸，断断续续地应着。

“额，九弟啊，你刚醒，身子才好些，不宜大动干戈。你就看在皇兄面上，饶国师一回，可否？” 老皇帝走近炎王跟前，问道。

季昶瞥了老皇帝一眼，随手一松，左鸿文重重摔倒在地。

“咳咳咳……哎哟！咳咳咳……陛下，王爷，臣身感不适，先……先告退了。” 左鸿文见得不了什么便宜，灰溜溜地闪人。

“嗯，去吧！” 老皇帝应允道。

“皇兄可瞧见木架上的人了？” 季昶故意问。

“定又是惹了你的贼人吧？”

“他不但惹了臣弟，他还想要臣弟的命！”

“什么？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啊！可招供了？”

“尚未！”

“那将他押入刑部大牢，朕相信他会招的。届时定会给九弟一个公道！”

“谢皇兄！皇兄，我们府内说话吧！” 季昶捂着胸口让到一旁，作了请的姿势。

“好！”

众人行至前厅，刚刚坐定，老皇帝就再次说道：“九弟，看来王太医的医术果然过人，还真把你救醒了！朕本来要带他一块儿再给你把把脉，谁成想，昨晚他居然饮酒过度，失足落水而亡！实乃可惜了啊！”

“嗯，着实可惜！不过臣弟这身子，征战十几年，刀、叉、剑、斧，大伤小伤无数，阎王殿也走过不知多少趟了，只要有医就治！不能医，皇兄就当臣弟真成了阎王就好！” 季昶故意如此说，心想，难不成皇兄以为我眼瞎，不知都有何人预置我于死地？你要庇护便庇护，只要他们不招惹我就行！

老皇帝闻言，微怔。片刻后转移话题：“啊九弟啊，从前与你说起大婚你总是推脱，朕这回趁着给你冲喜之名指了凌如海之女，凌紫雪，你可还满意？”

“小了些！” 季昶眉眼不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

“诶！那凌紫雪及笄了的，寻常百姓家的姑娘不也是这时候出嫁了的，如何小了？”

“辈分小！” 季昶淡然应道。

老皇帝又愣了一下， “呃……九弟啊，凌如海因你中毒一事，涉案其中，他亦说不清其中原由。可朕又不愿就这样失去一员大将，故才想到让他女儿嫁予你，以表忠心！”

“如此，让她如常嫁予季垣岂不更为妥当？臣弟如今，可是背上抢占侄媳的恶名了！” 季昶挑着眼尾，似委屈地说道。

“这是朕下的旨意，与你何干？朕倒要看看，是谁乱嚼舌根，定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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