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将军府来人拜访,会客厅处很是热闹呢,小姐不去看看?”
一名身着靛青蝶纹软烟罗的女子停下手中琴音,缓缓起身。朱唇轻启,清冽的语调,如玉珠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走吧,不能失了做主人家的礼仪。”
会客厅处。
“哈哈,将军有心了,竟亲自屈身前来。”
“尚书大人何出此言,同为天子脚下之臣民,本就是一家人,怎分你我。”
傅白打量了一下水重明身后的少年。一袭月白长袍,墨发高以银白简约束发冠以束成马尾。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不似其父亲般满身血腥粗鲁之气,他自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沉稳温润的气场。眉眼间分明看得出少年稚气,整个人的气质却显得成熟老辣。
“没想到令郎竟已这么大了,果真是卓尔不群,气度不凡呐。”
“傅大人过奖了,犬子不过刚刚及冠之年,才识浅薄,怎能担此评价。”
“有客远来,月默未能及时迎接,还望将军大人恕罪。”
“害,不必诸多繁缛礼节。本就是来拜访一下墨大人,并未提前下贴。这是……默默吧。”
“是。”傅月默微微福身。
“到是出落得美人儿似的模样。马上,便要到及笄之年了吧。”
“是。”
“时间一晃,过的可真快啊。想当年,你还是个小糯米团子,你清漓哥哥还抱过你呢,结果把你给弄哭了,把他自己也吓哭了。当时,两个小家伙哭成一团,哎呦,可愁死我跟你爹了。”
傅月默莞尔一笑。
“这些年在外驻守,也有十几年未见了啊。这不,刚回来,就来叨扰老兄你了。”
“谈什么叨扰不叨扰,自这孩子娘亲……”傅白顿了一下,转头对傅月默说道,“默默,带着水家公子到处走走,我跟你水伯伯叙叙旧。注意点,别怠慢了人家。”
“是,父亲。”傅月默福了福身,转头对水清漓道,“公子跟我来。”
见傅月默领着水清漓渐渐走远,傅白叹了口气,“唉——默默这孩子……当初,她娘突然身染恶疾去世,那几天,她不吃不喝地跪在灵堂前守着她娘,自那以后,性子就变了许多,也不爱说话了,一天就只知道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又没个兄弟姐妹,我一天也公务繁忙。唉……”
“老兄别急,我此次前来,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傅月默带着水清漓在府里漫无目的地逛着。说是在逛,还不如说是在走路锻炼。她本不喜热闹,只是走个礼仪形式。谁料父亲竟然将水清漓安排给了她,偏家中再无其他兄弟,她又不好拒绝。水清漓一个男子,怎能和她聊到一起去嘛。
傅月默边走,边想着如何才能甩掉身后这个麻烦。一路上,分明有一大堆的小厮丫鬟跟着,愣是处脚步声而外,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不知姑娘要将我带向何处?而且,这里已经来过一次了。”水清漓忍不住开口了。
傅月默轻抿朱唇,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公子若不嫌弃,可听小女弹奏一曲;或者,小女现在将你送至前厅,同父亲他们一道。”
“那,有幸欣赏姑娘琴音。”水清漓轻扬唇角。
emmm……这个人,是不是没听到后半句话。
见傅月默伫立良久未动,水清漓才解释道:“父亲与傅伯伯定是有要事商讨,才会将我们支开,姑娘确定要回去?”
“……侍书,将我琴拿来。”
“是,小姐。”
至于,傅白与水重明商讨的要事……
“默默也要到及笄之年了,不知是否有婚配?”
“?!好你个水重明,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我说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嘿,傅白,当初是谁指腹为婚的啊,只是没写个白纸黑字,你还赖账了。”
“合着不是你嫁女儿,自是不心疼。”
“那你还让默默带着清漓到处走,承认吧傅白,你已经同意了。”
“我……反正这事儿,我管不了。默默若是不想嫁,我绝对双手赞成。”
“只要你不反对就行。”
“你确定清漓同意,他若是不喜欢默默,我才不会把女儿嫁出去受罪。”
“放心好了,默默那么乖,清漓这小子一定会喜欢上她的。想当初,清漓还说要娶默默呢。”
“小孩子说的话,怎能当真。”
“老顽固,别死鸭子嘴硬了。”
“算了算了,他们小孩子之间的事,他们自己处理吧,我相信清漓这孩子有分寸。只是如今局面混乱,内忧外患。你们边疆打得火热,我这朝廷内部,也是动荡不安呐。现在的太子太过懦弱,二皇子又蠢蠢欲动,皇上也已是强弩之末,皇宫的天,就要变咯。”
“是啊,这外面的仗,也越来越难打了。”
“其实,管他怎么变,我都不关心,只是,不想这朝廷的战火殃及到我的家人身上。我只想要我的默默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哪怕,赌上我这条老命。”
水重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未来的局势,迷雾重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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